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瑜洲命运之爱》星宿老仙UV 文案: 命运像一个前进的车轮,将天涯两端的瑜洲载到一起;生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又将他们生生地劈开。藕断丝连的人,经历了尘世浮华,能否辗转到同一个城市再续前缘?命运之轮又将如何安排瑜洲的情感?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黄景瑜、许魏洲 ┃ 配角:周雨彤、赵鹏、张劲松 ┃ 其它:瑜洲同人文、耽美、虐恋、HE、校园、瑜洲、鲸鱼、洲喵 第1章 大学入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2002年8月底,辽宁丹东机场,我手里攥着机票和身份证,抑制不住地兴奋和激动,恨不得马上跳到飞机上飞往南方。不过,对面的老爸老妈一直不停地叨叨唠唠,无非就是嘱咐我不要在新学校惹事,要照顾好自己……其实他们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袋里全是关于新学校和新同学的各种假设。我急不可耐地对老爸老妈说:“还有俩小时飞机就要飞了,我赶紧进关了,你们回去吧!”然后,我潇洒地甩甩头开始安检,感觉终于挣脱了父母多年的束缚,踏上属于可以自己做主的人生了!嘻嘻嘻嘻,心里各种窃笑和各种得意。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为了不露怯,我假装镇定假装沉稳。第一眼看到的是空姐,传说中空姐都是绝色美女,但是据我观察,姿色太一般般了。哎,不知是我眼光太高了还是她们真不是美女。在飞机飞平稳之后,空姐发给了我一个盒饭。看样子不错,我打算要优雅地品味一下飞机餐的美味。我去……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这飞机餐怎么跟猪食似的呀,太TM难吃了。我用余光立马向周围扫去,为什么别人的表情都那么平静啊,难道我兴奋地连舌头都变异啦!算了,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吃吧。4个多小时的空中飞行,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感觉一下子飞机就落地了。 我考上的是南方最好的大学,ZS大学。虽说ZS大学的本校在GZ市,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大一新生都要去ZH市的校区上学,到了大三才能回本校。所以,下了飞机,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说明,我在机场找到了ZS大学的接机工作人员,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大巴。等大巴上坐满了人,我们就出发去ZH市了。南方的城市跟北方就是不一样,已经8月底了,路上的草和树还那么郁郁葱葱,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开在马上中间的隔离带和道路两旁,俨然像北方的春天一样朝气蓬勃。我的心情就像这遍地的□□一样,想要发芽,想要开花。 又颠簸了两个小时左右,司机师傅骄傲地跟我们介绍:“各位同学,大家请看右面的长长的建筑,那是亚洲最长的教学楼,大约570米。以后你们就在那里面上课。教学楼的左面那栋高高楼,像一本摊开的书,是图书馆。这组建筑的寓意就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好,到了,都拿好行李,准备下车。” 我拽着行李箱,站在远处又仔细端详了一遍这组建筑。真是宏伟啊,大气!瞬间觉得我高中学校的楼太俗气了,格局太小了。哈哈哈,恩恩恩,以后,老子就在这里好好上学,努力泡妞了! 我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教学楼下,一个和蔼的师兄走过来问:“同学,你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我是理科生”。“理科生去那边找你们学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慢慢看慢慢找。“数学学院、化学学院,物理学院,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靠,学院咋怎么多!找了一圈了,怎么没有管理学院! 我正纳闷的时候,一个可爱的师姐走过来:“同学,需要帮忙吗?”“需要,需要!师姐,我怎么找不到管理学院啊?”师姐睁着大眼睛温柔地对我说“这边是理科院系,你应该去文科院系。”我不服地说“我就是理科生。”师姐笑笑:“文科学院也有理科生的,你等着,我叫个师兄帮你。”我还没转过弯来,我明明是理科生,怎么就要去文科学院了…… 正纳闷着,一个矮矮的黑黑的瘦瘦的师兄走过来:“师弟,你是管理学院的,是吧?来,跟我走,我们去那边。你在哪个系?”“会计系。”这个师兄继续操着一口变味的普通话说“会计系好啊,能考近会计系的都是文科里面的高分。”“我是理科生,我不是文科生!”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时,我们就已经到了管理学院报到处。办了各种手续后,领到了饭卡和钥匙。 师兄领我去宿舍,他一边走一边介绍说:“男生的宿舍在榕园,女生的宿舍在荔园。你看,左边湖边的餐厅叫岁月湖餐厅。”哇,湖边饭堂,真是美啊!非常适合谈恋爱,等老子以后有了女朋友,一定天天跟她在湖边花前月下,享受美滋滋的人生!我的白日梦还没做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栋楼前,师兄说,这就是我的宿舍楼,榕园5栋。 哇,这种楼的格局我还是第一次见。靠!我真是井底之蛙!整栋楼像一个天井,中间空,两边是房间,一楼是架空层,从二楼开始才是房间。我挥别了师兄,跟宿管阿姨报了道,提着行李箱一口气爬到了3楼。找到了326房间。房间门是开着的,看来已经有人住进来了。我推着门进去,看到一个瘦高个的男生在靠阳台的位置上整理行李。 他似乎也听到了有人进来,回头看向我。我大步走几步,走到他跟前,他立马伸出手来,热情地跟我握手:“同学,你好。你叫什么?”我打量着眼前的室友,个子不矮,就比我只矮了一两厘米吧。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会说话,长得不错,论帅气跟我有得一拼啊!“我啊,黄,黄景瑜。”“我叫许魏洲,睡这张床。你只能睡我旁边这张床了,对面俩床有人了。”我环望了一下房间,一共四个床,都是上铺,床下是4个独立的书桌。房间里有一个独立的洗手间,许魏洲靠着窗的外面是个大阳台。我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了这个新室友的肩膀上,自来熟地笑着说:“好啊,以后可以跟你秉烛夜谈喽!” 第一天到校报道,我一边兴奋,一边擦桌子,铺床褥,归整行李箱里的各种物品,用宿舍座机给爸妈报平安,然后去超市买日用必需品。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我回到宿舍时,屋里已经有三个人了。除了今天下午见到的许魏洲,又见到了另外两个新室友。我立马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我先瞧了一眼许魏洲,眉毛一挑,就像老朋友一样朝他点了点头。他先是一愣,然后也朝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呵!这小子,跟不认识我似的,哼! 我朝另外两个哥们打招呼,“嗨,我叫黄景瑜。辽宁来的。你们呢?”靠着窗的小伙子,圆头大耳,微胖,面相和善。他娘儿们似地轻声细语地说:“我叫张劲松,意思是像松树一样健硕,德语系的。”呵呵,名字和外形不般配啊! “嗯?德语系的?我是会计系的!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怎么住到一起啦?”我的小眼睛左右咕噜咕噜地乱转,努力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面床那个哥们,不矮不高,不胖不瘦,不黑不白,镇定地说:“学校为了让我们互相了解文科专业,所以每个房间都是文科生混住。我是中文系的,叫赵鹏。他是你们会计系的,叫许魏洲。”哦,他也是学会计的,以后有伴儿一块上课了。 第一天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我无法入睡,估计其他三个室友也是瞪着眼睛看天花板。我押着声音说:“有还没睡的吗?”“有”,“有”,“有”。好家伙,原来都没睡呢。我来了劲头,爽快地说:“要不,我们讲讲自己的故事,增加一下感情嘛!我先来。我叫黄景瑜,辽宁丹东来的。现在是叛逆期,就想离爸妈远点,过自己想要的天空海阔的生活,所以,从大北方跑来了大南方。目前单身,要是有合适的妹子,记得给我介绍!一个不嫌少,一打不嫌多!来,咱们轮流说。赵鹏,你,下一个。” “我,赵鹏,广州本地人。目前,也是单身。你们要是想学粤语,我教你们。” “我是赵劲松,南京人。嗯……也是单身” “好家伙,都是单身狗啊!你哪,许魏洲?”我踢了一下床脚,示意该他说了。 “我是许魏洲,上海人。目前,不是单身。” “呦!你有女朋友啊?你女票长什么样啊?讲讲你们恋爱经历!让哥们也学学!”我兴奋地朝着许魏洲喊去。 “我女朋友啊,人漂亮,温柔,美丽,大方,善解人意。”他慢条斯理地说。 “靠!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算了,估计你也不会说恋爱经历了。赵鹏,教我们几句粤语吧!”我不满地抱怨道。 “你们想学什么话?”赵鹏问道。 这还真问倒我们了,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要从哪句学起。 “要不我先教你们几句骂人的话吧。别人夸你们可以听不懂,但是骂你们的话一定要听懂!”赵鹏略有深意地提到。 “好!就先学骂人的话!”我们仨一致同意。 结果,整个晚上我们三个人都跟着赵鹏学习“仆街、顶你个肺、废柴、死蠢……” 第2章 偶遇系花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第二天,我迷糊着睁开眼睛,看看床上又瞅瞅床下,呃…就我一个人。其他人哪去了?!我懒洋洋地下床,胡乱洗了把脸,看了看墙上的表!我靠!已经11点了。我真是能睡啊。 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了,许魏洲走了进来。他见我刚睡醒的样子,一副半嘲讽的表情说:“真能睡,都日上三竿了!” 我也不甘示弱,辩驳道:“我这是累的!你知道吗?自从上了初中,我就没睡够过。每天早上6点起床去上学,每天晚上11点才能写完作业,然后才能睡觉。你这上海来的大少爷,是不会懂我这种小城市高考P民的辛苦的!对了,你高考多少分?咱俩比比?要是你比我分高,我就收回刚才的话,并虔诚地叫你一声大哥!” 我一口气说完,真是痛快!我倒要看看,我和许魏洲这小子,到底谁学习更好。我盯着他看,等着他回答。他眼角扫了我一眼,面色有些微恙,动了动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这下我可来了精神头,呵呵,看来你小子成绩不高啊。我一步跨到许魏洲跟前,一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得意地说:“叫我大哥怎么样?我罩着你!” “除了成绩好,你还有什么特长?说出来我听听。”许魏洲甩开我的胳膊,一边的嘴角向上翘,似是嘲笑,似是得意。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啊!努力想了半天,发现确实没什么特长,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就是睡觉了。好吧,我现在先不当他大哥,以后总有机会让他臣服。 此时,我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下,我顺势说:“吃中午饭了吗?没吃一起去吃啊。” “没吃呢,一起去吧!” “去哪个饭堂好?岁月湖还是榕园食堂?”我们一边下楼,我一边问。 “岁月湖吧。那的风景好,在湖边吃饭多惬意啊!”许魏洲开心地说。 “还是榕园吧。我跟你一个大老爷们吃饭,不用讲究情调。就去榕园吧,离咱们宿舍近。”我反驳说。 “岁月湖美女多,榕园全是男生。”许魏洲眨巴了一下他的大眼睛,用个暗示的小表情。 “对!我怎么没想到!去岁月湖!你知道我高中语文老师告诉我们大学的必修课是什么吗?是谈恋爱!哼哼,以哥们这条件,1.87的个儿,身材魁梧,长相中上,我要争取在半年内找个女朋友,开始我的大学必修课!”我一边说一边笑,好像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似的。 他看到我傻笑,他也跟着笑。在阳光下,他笑得特别干净、明朗。然后补上一句:“大傻子!” “靠!你说谁傻呢!我这么聪明的人,你竟然说我傻!”我半生气半开玩笑地给了他一拳,轻轻地打在他的胳膊上。 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挥着拳头就要砸过来。我立马赔笑地说“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为了示好,我再次把胳膊搭在他另外一边的肩上,搂着他说:“许魏洲,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不能太计较,知道吗?大学四年哪,要好好相处,懂不?别一跟你开玩笑你就炸毛。乖!”末了,我像摸小猫小狗一样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带着坏笑朝饭堂方向跑。 许魏洲反射弧真是有点长,过了2秒钟才反应过来,立马撒丫子追我。我哪能让他追上呢,我也拼命跑。结果,不出100米,我就被他追上了! 靠,太丢人了!他那么瘦,爆发力却那么强,竟然追上了我这么壮的人! 他朝着我的屁股就给了我一脚,虽说不疼,但是太丢面了。哼,臭小子,你跑得是比我快,但是我比你劲大啊,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正在搜肠刮肚地捉摸着怎么收拾这个坏小子,又不会伤着他时,他立马变得像小猫一样乖巧,对着我后面说:“师姐好!真巧啊,又碰到师姐了啊!” 我回头一看,小眼睛立马变成大眼睛,一个大美女啊!肤白,貌美,长发飘飘,看着还有点眼熟!总之就是我眼中的绝色美女! 我也立刻跟着许魏洲叫了一声:“师姐好。我是黄景瑜,许魏洲的室友,会计系新生,辽宁人。” 师姐闪了闪大眼睛,面带春风地说:“哦,是直系师弟啊。我叫周雨彤,是你们上届的师姐。你们俩打算参加什么社团啊?” “师姐,你在哪个社团啊?”还没等许魏洲开口,我着急地问。 “我在咱们院学生会外联部,欢迎你们来应聘。” “好的,师姐,我和许魏洲肯定会积极准备,去应聘那个什么外联部!”我屁颠屁颠地献殷勤。 “哈哈,好啊,等你们军训完,我们就招新。记得来应聘哦。我先走了。88” 师姐优雅地转身,优雅地迈着步子,铜铃般的笑声久久在我耳边徘徊。我失神了很久,许魏洲拍了一下我的背,我才缓过神来。 “周师姐是咱们系的系花,大家都说她是小周迅。”许魏洲边走边解释道。 “哦,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小周迅啊!美啊,美啊!许魏洲,你怎么认识周师姐的?”我很奇怪,这才开学两天,许魏洲这个小子怎么就认识了系花了。 “我和周师姐在同一所高中,她比我高一届。”许魏洲平静地娓娓道来。 “许魏洲,你不会是为了周师姐才考到这个学校,报考这个系吧?你的女朋友不会是周师姐吧?”我瞬间脑洞打开!觉得这就是福尔摩斯真相! “你傻不傻啊!叫你大傻子绝对没委屈你!周师姐要是我女朋友,刚才我早就搂她了!再说了,她要是我女朋友,谁还跟你一起吃饭堂啊!”许魏洲一边冲我瞪眼睛一边撅起那个他那个丰厚的嘴唇。 “那你喜欢她吗?她有男朋友吗?”我要向许魏洲挖掘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谈不上喜欢,也算不上不喜欢,算是有好感吧。周师姐有男朋友啊,是她们级的院草。怎么?你想追师姐啊?科科科科科……你还是省省吧!我不是打击你,你绝对追不到!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许魏洲没留一点情面地打击我。 “谁说喜欢就一定要追啊!我就是喜欢师姐怎么啦?!我默默喜欢不行啊!我暗恋不行啊!我把她当成佛祖一样供在我心里,不行啊?!”这家伙,以为说几句损话就能打消我爱美人的念头! “行!行!行!你脸皮是我见过的最厚的!哈哈哈……”许魏洲又嘲笑我。 “靠!大爷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说话间我俩已经走到了岁月湖饭堂,排在了打饭队伍的末尾。 我要了3两饭,要了三个菜,其中一道菜是鸡肉炖菠萝。我和许魏洲走出饭堂的侧门,来到湖边,挑了一个没人的桌椅上坐了下来。 我第一次见到鸡肉炖菠萝这种菜,夹起一块鸡肉尝了一口。“嘙!”我立马吐了出来。“真难吃!酸不酸甜不甜的!”跟我们小鸡炖蘑菇的味道差了几个宇宙! 许魏洲差点把他嘴里的饭喷出来,调侃我说“你傻不傻啊!鸡肉炖菠萝的味道能跟鸡肉炖蘑菇一样吗!”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许魏洲,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是满聪明的! “许魏洲,我想写首诗给师姐,你跟我一起操刀呗?”我故意岔开话题,不想继续在饭菜这个话题中囧下去。 “黄景瑜!你真是提高了我容忍傻逼的底线!你以为你是徐志摩啊,还写诗!我现在郑重提醒你,你追不到师姐,现在及时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我这是为你好,当然也是为我好!免得你受打击后在宿舍发飙,我也跟着遭罪,不,全宿舍的人都会跟着你遭罪!”许魏洲没好气地劝我。 “你别瞧不起人啊!虽说我大大咧咧的,但是,我是丹东徐志摩!这个外号可不是我自己起的,是我高中同学嘉奖给我的。想当年,高一的时候,我可是写了不少诗呢!现在看到美女了,又没有学业压力,突然想写诗了。其实我也不是追师姐,就是想写诗给她。就像粉丝追明星那样的,只求过程,不求结果。” 我用筷子敲了敲许魏洲的餐盘,向他不断眨眼睛,还可怜兮兮地说:“好兄弟,一起呗!要不然我多孤单寂寞啊!” “别人看你是丹东徐志摩,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大傻子。”他开玩笑地嘲笑我。 “你只要跟着我一起写诗给师姐,我就承认了这个大傻子的外号了!怎么样?”不就是个外号嘛!老子才不在乎呢。 “好!”许魏洲爽快地答应了,又科科科科科地笑了一阵。 我也开心地跟着笑,因为生活简直太美好了!才开学两天就有了这么个愿意跟着我疯疯癫癫的好兄弟! 第3章 军训体罚 “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报告首长……”才休息了一天,一大早,我们所有大一新生就被拉到了操场上,开始了遥遥无期的军训。 我们系100多号人,按学号被分成了三个临时班。许魏洲学号是61,我的学号是62。我俩同时被分到了2班。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首长和校长都训完话后,我们以班为单位开始列队。 我自动地站到了我们班最后一排的排首,许魏洲像个跟屁虫一样站到我旁边。呦,这才几天啊,就多了个小跟班,哈哈哈!我心里得意地笑着。 不知道是眼神出卖了我还是许魏洲这小子会读心术,他瞪了我一眼,说:“这么多人,我就认识你,还一个宿舍的,不站你旁边我站哪啊!再说了,你就是一大逗比!”他眼睛笑得都快拧成一朵花了,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 好啊!许魏洲你这个臭小子,看我等会儿怎么整你!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哎,我都佩服我自己啊,在整人这种事上,我脑袋转得就是快。一想到许魏洲要被整,我都快忍不住地笑出来了,但是我还是使劲憋着表情。 “黄景瑜,你又憋什么坏呢?”许魏洲盯着我看。 “没,没什么。别聊天了,好好军训,认真听教官的训话!”我故作正经地教育许魏洲。 负责我们班的是一个姓刘的教官,还有一个姓王的教官负责我们整个会计系。所有军训科目貌似都差不多,至少和我高中的军训差不多。首先就是练习正步走。 南方的太阳真是又毒又辣,才早上10点钟,比我们辽宁正中午的太阳都要烈。空空旷旷的操场上,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都不做,都要汗流浃背了,更何况还要高抬着一条腿,端着一只胳膊。 我站在队伍的右下角,等教官走到队伍左上角纠正其他同学的姿势时,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我悄悄对许魏洲说:“嘿!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我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什么秘密?”许魏洲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认真地问。 “你知道东北花棉袄吗?就是红红绿绿的那种。”我一本正经地问。 “知道。电视上看过。”许魏洲轻轻回应。 “我现在屁股像在烤炉里一样难受!”我略带难受地说。 他扫了一眼我的屁股,好奇地问:“为什么?” “我裤衩儿不透气!我妈用花棉袄的料子给我做的裤衩儿不透气!” “科科科科……”不出我所料,许魏洲听完我这句话,笑得都要岔气了。 “你!出列!”教官可不是吃素的,立即吼向许魏洲。 许魏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强忍着笑,乖乖地站到了队伍前面。 “叫什么名字?”刘教官满脸黑气地问。 “许魏洲!” “绕着操场跑十圈!” 哇靠!这个刘教官太狠了。1000米的操场,跑十圈!晕!这次把许魏洲整惨了,我要怎么赔礼道歉才能消了他的气啊!哎,这次玩大了,许魏洲,对不起了。 正当我肠子有点后悔的时候,突然听到许魏洲大声叫嚷着:“是!教官!报告教官,黄景瑜说你穿着花姑娘的大裤衩!” 瞬间,一万只乌鸦呱呱呱地从我头顶飞过!行,许魏洲!咱俩真是半斤八俩啊,棋逢对手了!我很自觉,立即跑到队伍前面。对着满脸怒气的教官大声说:“报告教官,我也去跑圈!” 不等教官回话,我立马撒丫子开始绕着操场跑圈。许魏洲也跟了上来,冲着我说:“你跑那么急干嘛?刘教官还没训话呢?” “等他开口说话,咱俩就得跑20圈了!”跑了大约半个操场,离教官已经很远了,我速度瞬间降了下来,变成了小跑。 “怎么跑这么慢了,不怕教官批啊?”许魏洲晃着个脑袋,不解地问。 “他只说跑10圈,又没说是快跑还是慢跑。咱俩慢慢跑,比一上午都杵在那里练习正步走姿势强。”我的小憋坏竟然变成了小聪明。 “黄景瑜,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许魏洲一脸严肃地望向我。 哼!这小子,开始学我编段子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级别的段子手。我很配合他的演出,一脸认真地问:“是什么秘密?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喜欢男人。”许魏洲看向我,不,是仔细琢磨我的表情。 我等了半天,他都没说下文。“然后呢?”我一脸懵逼地问。 “没然后。” “哈哈哈!许魏洲,你说你,讲个笑话比冷笑话都冷100倍!哎,以后你跟着我混吧!我是段子手10级,你是1级。不,你连1级都不是。”我看着他的脸,想大笑又不敢,怕岔气,毕竟还在绕着操场跑圈呢。 “今天我这个师傅就教教你怎么讲笑话。我接着你的话头说啊。”嗯哈!我清了清嗓子。继续一本正经地说:“许魏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男人。不,许魏洲,我的秘密是我只喜欢你一个!你当我小媳妇好不好?等我们以后毕业了,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怎么样?”为了达到囧他的效果,我故意说得很认真很痴情。 “我又不是女人,不负责貌美,也不用你养!”许魏洲恨恨地说。 “哎呦,小媳妇儿,学会跟老公顶嘴了!你不负责貌美那你负责什么?要不你负责带孩子吧!哈哈,我给你领养俩孩子,你就每天带孩子,教育孩子,做做家务,伺候伺候你老公我!怎么样?”我继续臭不要脸地瞎编。哎,不知道怎么搞地,平时我是不会拿这些话来开玩笑的。今天被许魏洲这个臭小子开了个头,我就不过脑子地说了这一系列不着边际的话。 许魏洲有几秒的沉默,面无表情。我怕他生气,立刻岔开话题:“你有英文名字吗?我英文名字叫Johnny。” “我叫Timmy。嗯……如果从隔壁老王家领俩儿子回来,可以叫他们小囧尼和小提米。科科科……”许魏洲一阵得意地笑。“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对好朋友,快乐父子俩。哈哈哈……”许魏洲竟然唱起了儿歌,还津津有味地唱了两句那么多。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许魏洲没有生气。“如果有俩小崽子,就叫我粑粑,叫你麻麻吧。”我也得意地笑,在臭不要脸的玩笑上,我又胜了一筹。 “黄景瑜,再提醒你一遍,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如果孩子叫你粑粑,就应该叫我爹地!”许魏洲非常不服气。 “哦……你是男人,但也要负责所有家务活哦!”我这个大老爷们要先确立家庭地位。 “什么活都我做了,那你做什么?在家当大爷好吃懒做啊?!”许魏洲一脸地不满。 “我只负责一件事!”我顿了顿,深情地望向许魏洲:“我只负责宠你,只宠你一个人!” 许魏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即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粉。然后,他的眼睛笑得弯成下弦月,嘴巴笑得勾成上弦月,娇羞得像个大姑娘!我本来是想开玩笑糗他的,结果看他笑得这么心满意足,我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很多年以后的那个夜晚,我才幡然醒悟,大学期间我说的所有玩笑话他都在认真地听,而他说的所有认真话我却当成了玩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囧尼和小提米的名字来源于新浪微博ID“有的是青春_没的是时间”。博主是个灵魂画手,将一家四口的温馨画面涂洒得淋漓尽致。但这个小说的结尾,我还没想好是颗糖还是□□。 第4章 噩梦约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我站在别墅林立的旷野边上,目所能及的别墅都已经歪歪斜斜,有一栋高楼已经倒塌。我正在思考着是不是发生了轻微地震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名字。我竖起耳朵认真听,“许魏洲!许魏洲……”听声音,好像是一帮女孩子在喊许魏洲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我寻声奔跑过去,穿过了几栋矮楼,远远地看到了被一群妹子包围的许魏洲。他跟平时的休闲装扮不同,这次,他穿着挺拔的西装,头发也从贴服的顺毛变成了高高耸起的时尚发型。不过,真的是很帅气啊!看着他被那么多妹子包围和喜欢,我也满心欢喜。看来,许魏洲已经事业有成,帅气多金,俨然一个钻石王老五啊! 我向着许魏洲奔跑过去,大声喊着许魏洲。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叫喊,被一堆人包围的他快速向前走着。我决定在他前路上堵着他。我穿过了别墅群,来到了有些山丘的旷野,在他必经的路上等着他。 不一会,我就看到他向我走了过来,当然周围仍然跟着一些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但好像他们都很喜欢许魏洲。 “许魏洲!”我朝着他大喊了一声。 他只是看看我,像不认识我一样从我面前走过。我急了,又大步走了几步,刚要拽他,才发现眼前的他并不是许魏洲,而只是穿着一样衣服,长相有点像许魏洲的陌生人。 靠!许魏洲怎么这么难找!我马上观察周围的形势,眼尖的我立即发现远处某个地方,一群人正朝着山顶前进。那群人围着的人肯定是许魏洲,他在这里这么受欢迎,人多的地方,就肯定有他的身影。 我也顾不得脚下的山路是否平顺,迈开步伐,一路狂奔,向着许魏洲的方向追他。但是他好像在跟我捉迷藏,不管我怎么追怎么赶怎么喊,他总是离我有段小距离,让我触碰不到,让我近身不得。许魏洲偶尔会和身边的男男女女愉快地合影,可是他总是无视我的存在。 我急了,大力拨开他身边的人,打算质问他。但是还没等我近身,他就跑了。我就一直追,他就一直跑。在跑步这件事上,我从来跑不过他,但是我仍不死心。不知跑了多久,我停下脚步,向着他奔跑的远方,大声的呼喊:“许魏洲!” 我立即惊醒,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梦,但是我已经出了一身虚汗,呼吸也有些紊乱。 “黄景瑜,大清早的,叫魂哪!”许魏洲从阳台走到我床下,抬头看着我,嘴里全是牙膏沫子。 “他是思春吧!哈哈哈哈”赵鹏这小子一边穿着军服,一边打趣我。 “赵鹏,咱们黄景瑜思春也只会思周雨彤啊。他喊许魏洲,肯定是要跟他决斗争美女啊!你们慢慢决斗,我先走喽!嘿,黄景瑜,我们德语系就俩男生,完全不用跟谁决斗,德语美眉我随便挑!哈哈哈,羡慕吧!”张劲松那个小胖子早已穿戴整齐,说完这些话就一溜烟地蹿了。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张劲松逗贫,我唯一的心情就是生气!生许魏洲的气!我腾地下了床,对着许魏洲的屁股就给了他一脚。 “你干吗?!干吗打我?!”许魏洲瞪着眼睛,嘴里的牙膏沫子喷了我一脸。 “谁叫你跑得那么快,我追都追不上!你也不等等我,就管自己跑!气死老子了!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我向他吼着,把梦里所有的憋闷都朝着许魏洲发泄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许魏洲一脸疑惑。 “就刚才!在我梦里!”我不吼了,但还是很大力地说话。 “我去!黄景瑜,你是不是有病啊!就一个梦,你就跟我发脾气!有病吃药去!”许魏洲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发脾气。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好笑,是自己无理取闹。就因为一个梦,大清早的就跟许魏洲翻脸。但谁叫我是个喜怒总行于色的人呢,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蔫了吧唧的洗脸刷牙,跟着许魏洲去吃早饭,然后一起到操场上军训。许魏洲看我情绪不好,也没有招惹我,我俩一路的沉默。 今天军训内容是复习前几日学习的擒拿拳。其实刘教官也就教了我们十几个拳法套路,不是为了防身和打退敌人,而是为了军训结束时的汇报表演。 到了大约上午十点多钟,刘教官让我们俩人一组,彼此纠正拳法姿势。我自然要跟许魏洲一组,因为我要欺负他!谁叫他在梦里欺负我呢! 对打练习时,我也不管什么拳法什么套路的,就仗着力气大,不是拽着他的手腕不撒手,就是抱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要不就把他压在地上,让他像个背靠地的乌龟,毫无还击之力。 “黄景瑜,我错了!我以后不在你梦里跑,也不会在你梦里欺负你了,好不好?”许魏洲仰躺在地上,语气软绵绵地向我求饶。 我心头一软,立刻起身,把他拉了起来,瞬间我的心情就像阳光一样明媚。“好!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许有下次!”我又假模假样地警告了他一下。 “大傻子!科科科……”许魏洲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地笑着。 “许魏洲,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可能就各奔东西,各奔前程了。如果我想找你,去哪找你?”这次我不是开玩笑了,而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打我手机,或发邮件,问我在哪不就行了?”明显,许魏洲觉得这又是个冒傻气的问题。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用尽了所有通讯方式都找不到你,应该去哪找你?”我不觉得这是个傻问题,因为今早的噩梦,我实在是不想失去眼前这个好兄弟。虽然才相处不过十几天,但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都不想失去的好朋友。人们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有些相处了三年的高中同学,我仍然觉得可有可无。可是面前这个才混在一起十几天的同学,我却想一辈子都维持着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 “你想去哪找我?”许魏洲问。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仔细想了想,说:“你就在北京□□广场等我吧。那里既不会被拆,也不会挪窝,更不会围起来不让人们膜拜我们伟大的□□。” “□□广场那么大,人那么多,你找得着我吗?再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在那里等你吧?”许魏洲眨巴着他会说话的眼睛,有点小委屈的看着我。 “那也总比在全国各地乱找你强吧。再说了,要是我决定找你,就肯定找得到你,只要你别跑就行了。你知道的,你跑得那么快,我肯定是追不上你。”关于等多久这个问题,我想了想,还是让他等久点吧,多留点时间让我找。“三年吧!以后咱俩要是走散了,联系不到对方,你就周末或节假日或你我生日的时候,到□□广场上等我。” “如果等了你三年,你还不出现呢?”许魏洲继续刨根问底。 “咱俩要是走散了,我肯定三个月内就能把你挖出来啊!就算把□□广场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你找到!要是三年我都没出现,呵呵,你这辈子就别等了。估计是我死了,来不了了。你就清明节的时候还有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多烧点钱,让我在那边也过得滋润点儿。” “哦!”许魏洲认真地,重重地点点头。 这番对话过后,我的情绪终于从噩梦的阴影中逃离出来,又开始了跟许魏洲打打闹闹的时光,在各种无下限的玩笑中渡过乏味的军训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让黄景瑜在擒拿术中各种揉许魏洲,但是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这个小粉丝在许魏洲的活动中,怎么也无法近距离看到他。梦醒了以后,我还郁闷了好一会,突然很心疼抗炮的前线啊!所以,我决定让黄景瑜追不到许魏洲,并想到了三年之约的梗,让瑜洲经历痛苦的三年。哈哈哈,写手只能在自己的文里虐瑜洲了! 第5章 失恋陪伴 经过了一个月的魔鬼军训和走过场的汇报演出后,我们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十一黄金周小长假。我们宿舍四人决定一起去GZ市,赵鹏打算带我们三个外省人吃遍岭南的美食和体验据他说是非常迷醉的夜生活。 GZ第一站的美食点当然是赵鹏家,他的爸爸妈妈很热情,做了一桌子饭菜招待我们这几个吃货。正当我摩拳擦掌,打算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时,他的妈妈给我们每个人盛了一碗汤,汤碗里面还有一小截玉米和一小段胡萝卜。 “这是我们GZ的习惯,饭前先喝碗汤。这是玉米胡萝卜猪骨汤,又清淡又补身,很适合你们喝。”赵鹏妈妈热情地介绍。 “哦,谢谢阿姨!”我们三互相看了一眼,都默默地端起碗开始喝汤。呃……第一次喝这种汤,怎么形容呢,虽然不难喝,但是真的不好喝啊!而且,估计喝完了这碗汤我就已经半饱了,胃里哪还会有空间装大块大块的肉啊!哎,其实,饭桌上也没肘子、猪蹄啥的,只有一条鱼算是纯荤菜吧。 吃完了饭,其实我没有吃饱,赵鹏就带我们去据说是这市里非常热闹的逛街天堂——上下九。上下九果然热闹非凡,挤不过来挤不过去的,人山人海。我们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卖衣服的小铺,刚一走进去,一个年轻的女孩就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靓仔,随便看。看上哪件就试试,不合适可以不买。”我眼睛顿时就亮了数倍!靓仔!竟然有妹子当着我的面那么大声地表扬我是帅哥!被人夸了后,我的心情美得可以上天了,就挑了件T恤帮衬这个嘴甜的妹子。 在店里,许魏洲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微笑,我完全看不懂他眼神里复杂的表情。等我付完款,走出小店,许魏洲拍着我的肩膀,笑得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是机智如我,还是听清了他叫了我无数次大傻子。 不明所以的我实在猜不透许魏洲的心思,任由他笑话我,因为我的心情实在是太飘扬了。不过,没过多久,我终于发现,这里卖东西的店家管男的都叫靓仔,管女的都叫靓女。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也是非常开心的,毕竟整天被人叫靓仔,心情哪能不好。 晚上,我们四个人在大沙头码头踏上了珠江夜游的豪华游船。赵鹏向我们介绍着经过的桥、岛、塔、高楼等景色,我们一边喝着珠江啤酒,一边畅谈着理想,我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人生须尽欢的笑容,人生好不惬意! 临近午夜,赵鹏把我们三个人送回酒店就回家去了。累了一天嗨了一天的我们开始陆陆续续洗漱。我第一个进了洗手间洗脸刷牙洗澡,等我从浴室出来,赵劲松拿着换洗衣服也进了洗手间。 这时,我发现许魏洲死死攥着手机,愣愣地发呆。“嘿!许魏洲,干嘛呢?发什么呆啊!”我拍着许魏洲的肩膀,坐在他身旁,打量着他。 许魏洲没有理我,一直低头不语。我觉得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情绪就突然变了,还低着头不肯理我。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许魏洲的胳膊,再次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许魏洲还是不肯理我,我有些心急,一只手大力地捏起许魏洲的脸,刚要再次问他到底怎么了,许魏洲却抬起眼皮,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我瞬间懵了,许魏洲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一向阳光的脸庞布满了阴霾、彷徨、无措。 “到底怎么了?!”我的情绪也立即被传染,质问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双手也不自觉地大力地摇晃着许魏洲的肩膀。 许魏洲一行泪水无声无息流下,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说“我,她,她刚才电话里跟我分手了。” “为什么?!你明天就回上海,把你女朋友追回来!”我着急地给他出主意,“如果她不同意,你就哄她,你就搂她抱她亲她,你就,你就死缠烂打!许魏洲,你很帅!你很阳光!你的女朋友不会真的和你分手的,她就是跟你闹闹小脾气!回去哄哄她,她就不闹了!”我以我有限的恋爱经历真诚地想帮许魏洲挽回他女朋友。 “没可能了,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许魏洲唉声叹气,丝毫不抱希望,眼神也越来越虚无地盯着前方。 “谁说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听我的,不就一个月没见嘛!小别胜新欢,你只要拉着你女朋友的手,花前月下一会,她自然回心转意!”我恨铁不成钢,许魏洲怎么这么容易放弃啊! “你不懂!真的没可能了。”许魏洲转头看向我,想笑却实在挤不出一丝笑容。 我也急了,许魏洲怎么这么拧呢!哎,为了说服许魏洲,为了鼓励他,我只好牺牲自己的感情经历了。 “许魏洲,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把初恋弄丢了!”我叹了口气,极其不愿地回忆起曾经带给自己无限哀痛的初恋。“我高一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我们俩那时感情特别好,我觉得特别幸福。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宣布跟我分手。”我顿了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哽咽的声音尽量放平放缓,“直到高考完,我才鼓起勇气问她为什么提分手。许魏洲,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你前女友说了什么?”许魏洲问。 “她说,她说我不是真的喜欢她。因为我们在一起快半年了,我都不曾拉过她的手。她觉得我没把她当成自己人,没把她当成一个亲密的人。”我心痛地说。 “黄景瑜,既然你后来知道了原因,为什么不再把她追回来?”许魏洲不细思他自己的问题,倒关心起我的感情来了。 “怎么说呢,错过了就错过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的初恋曾经有多美好,我曾经就有多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从丹东考来了遥远的南方。呵!我就是这么个喜欢逃跑的人。不过,我也是个向前看的人,不会走回头路。许魏洲,你这情况跟我不一样,我是三年后才知道真相,所以无法回头了。而你女朋友才跟你提分手,还是打电话说的,所以,你还有时间挽回,你也有机会挽回。你听我的吧,别重蹈我的覆辙了,去当面把人家追回来。”我亲身现身说法,循循善诱许魏洲。 “黄景瑜,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咱俩的情况真的不一样。而且,我也不想挽回了。分了对我来说才是解脱。……我累了,先睡了。”许魏洲衣服也没换,澡也没洗,就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假寐。 我也不再说什么,我知道许魏洲是真的伤心了!他是个有怪癖的人,每天要洗两次澡。今晚,连他最坚持的怪癖都不再坚持了,可想而知,他受的打击有多大。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在他身旁,陪他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第二天,许魏洲比昨天情绪更不正常了。他像一个木偶,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洗漱,他就洗漱,让他吃饭,他才吃饭。一上午,他就这样没有情绪,没有表情,甚至连忧伤都没有的过活着。连赵鹏和张劲松也看出来许魏洲失恋了。 “咱俩回校吧!”我跟许魏洲说。他依然没有回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这样,我拉着许魏洲,像牵着一个提线木偶,把他带回了宿舍。 晚上一回到宿舍,许魏洲就倒头大睡。我也不打扰他,让他慢慢消化情绪。一连七天,他都是这么不人不鬼地活着,叫他起床他才起床,叫他吃饭他才吃饭。剩下的时间,他都躺在床上,要么出神地望着天花板,要么就在睡觉。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心尽力地按时叫他起床,按时拉他去吃饭。 十一长假结束后,校园也热闹了起来。但是许魏洲,仍然像一尊行尸走肉一样,过着没滋没味的日子。 第6章 发泄回归 十一假期结束后,我们也开始了上课。这个学期是大学语文、思想道德修养、高等数学一等公共课,并没有专业课。 许魏洲情绪依旧低迷,整天无精打采。我也是无心上课,毕竟高考前学习太拼了,现在每天早上只想赖在床上睡觉,直到自然醒。 结果,宿舍里自然分成了两派,我和许魏洲属于放荡组,基本上每天起床就该吃中午饭了,上午的课从来没去听过,下午有课才去听一会,没课我就拉着他沿着湖边或校门外的海边散步。 赵鹏和张劲松属于撩妹组,中文系和德语系妹子多,汉子少,所以,他们俩每天都屁颠屁颠地按时去上课,每天晚上再按时向我和许魏洲汇报他们系、他们院、他们认识的女生的各种八卦。 其实,男生也是很八卦的,每次我都津津有味地听着,还时不时地掺和几句。许魏洲因为还没从失恋上缓过劲来,所以他基本上不参与我们讨论女生的话题,只是在旁默默看着我们神采飞扬地吐沫横飞。 我寻思着,要想让许魏洲早点从失恋阴影中走出来,就得转移他的注意力,培养他其他的兴趣。哎呦,我怎么忘了打游戏这茬了,这可是我们男生经典的保留项目啊!我整天拉着他走湖边,走海边,还不如我们打几局CS呢。而且,我早就听说,其他男生都在组队,准备迎接几个月后的校园CS大赛呢。我决定中午吃完饭就带着许魏洲打游戏。 中午,我俩依旧坐在岁月湖餐厅外面的长椅上,几群金鱼在湖里张大着嘴巴,等着人们丢给它们米饭粒。许魏洲神情呆滞地望着金鱼,偶尔扒拉几口饭。我早已习惯他这样了,只盼着他早日从失恋中走出来。 盯了一会鲤鱼,许魏洲无意地又朝旁边的恋人望去。那对恋人真是腻歪,女的像断了手,不自己吃饭,非要让男生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其实,这种饭堂喂饭的情景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只会给许魏洲增加新的伤害吧。 “许魏洲,不就喂饭嘛!来来来,我喂你!别人是兄弟感情深,喝酒一口闷。咱俩是哥们感情铁,喂饭,喂饭……咳咳,我想整个顺口溜,编不下去了!总之,我喂你饭,别看旁边!”我一边说,一边拿起勺子,挖了许魏洲餐盘里的一勺米饭,递到他的嘴边。 我也不确定许魏洲会不会张嘴吃下这口饭,也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把他的注意力从旁边甜蜜的情侣转移到别处,我只能试试,不管用什么招,我只想尽快抚慰我这兄弟受伤的心。 许魏洲迟疑了一下,他居然张开了嘴吃下了这口饭。我很开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原来,兄弟我给的温情也能暂时填补他心灵的残缺。我想让他多吃点饭和菜,因为这些日子,他消瘦得厉害,每顿饭吃不到十口,我看着着实心疼。所以我就紧接着又给他夹了菜,送到他嘴边。 这次,许魏洲没有迟疑,张开嘴嚼了起来。此时,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在沙漠迷路的人突然发现水源了那种感觉吧。为了早点治愈许魏洲,我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就这样一口饭一口菜地喂他。 许魏洲不仅有了胃口,甚至眼睛里还有了丝丝微笑。他像个不会自己吃饭的小孩子,等着我喂。我像个称职的老妈子,把他餐盘里的饭菜一口一口送到他嘴里。不一会,他的餐盘就空了。我也快速把自己的饭菜吃完,在阳光依旧毒辣的大中午,我带着许魏洲回宿舍打CS。 “许魏洲,你会打CS吗?就是反恐精英游戏。”我边走边问。 “我不打游戏。”许魏洲眼神终于不再木讷,算是有点表情地回应我。 “啊?!这年头还有男生不打游戏啊!你真是朵奇葩!许魏洲,看来你以前的生活很乏味嘛。没关系,我教你,CS可好玩了!”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眉飞色舞地描述着CS如何如何好玩。 到了宿舍,打开电脑,登陆我许久不曾点开的CS账号。 “星宿老仙?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丁春秋不是个大反派吗?”许魏洲不解地问。 “什么反派不反派的?那还不是后人给评判的。我就喜欢丁春秋的霸气和特立独行,自由又洒脱不羁。”我辩解道。 “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即使是离经叛道的事情。”许魏洲继续追问。 “别人与我何干!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我喜欢,我就会去做。来,你看,我给你演示一遍怎么玩。”这是许魏洲自失恋以后说话最多的一次,看来男生都一样,对游戏都会感兴趣。 今天我要尽情地开发他游戏的兴趣,让他尽快把精神寄托到游戏上。我坐在椅子上,许魏洲站在我身后。我先玩一局,一边玩一边解说,我知道他也饶有兴趣地盯着游戏看。 打完了一局,我站起来,把许魏洲按到椅子上。“你看,W、S、A、D分别控制上下左右,鼠标左键是射击。你第一次玩,懂得怎么动和开枪就行了。好,准备开始。” 许魏洲笨拙地按着W键前进,身体还会随着游戏人物前倾,不管有没有敌人出现,经常不自觉地开枪连发,我要时时负责给他换弹夹。 帮他跳,帮他换弹夹,帮他扔□□就算了,关键是他想左闪的时候,身体左闪,手指并没有按A键,要不就身体后倾,手指还按着W键,嘴巴里还抱怨着:“哎呀!我都后退了,怎么还往前冲!”一会又抱怨:“我都右闪了,怎么原地不动啊!” “你自己身体左右闪有什么用啊!按键啊!按A,……快趴下!”我也着急地说。其实,我觉得许魏洲真是可爱,这时候的他跟我小学六年级第一次玩游戏的时候一模一样。那个时候我还是用小霸王学习机,拿着手柄,玩超级玛丽和魂斗罗。手里一边按着前后左右键,身体也跟随这游戏的角色左右前后乱晃。 “又死了!”许魏洲回头委屈地看着我。 “哈哈,你玩得很好了!比我刚开始玩强多了!”我看他在兴头上,实在不忍心打击他拙略的键盘操作。“来,我教你,咱俩一起玩。你感受着我的手指,手指和身体一起动,别光只晃身体。” 许魏洲的左手手指再次按压在了键盘上,右手食指扶着鼠标左键。我的左手手指按在他控制键盘的三根手指上,右手包裹着他的右手,食指贴着他的食指。为了方便看电脑显示器和操作,我的身体压低,贴在他的后背上和后脑勺上。 “许魏洲,兄弟带着你一起狂!准备开始!”我立即加入了紧张的战斗中,左手指熟练操作着键盘,右手食指收放自如,该射击就射击,该静默就静默。许魏洲还是生瓜蛋子,他的身体在我前面左右前后摇晃,手指却不怎么动弹,全靠我一个人掌控。有的时候,他的头会撞到我的下巴。 “靠!别乱动!我看不到屏幕了。” “哎呦,你又撞到我下巴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许魏洲时不时地影响我的战斗水平,就把他的头按在我的胸前,我的下巴轻轻压在他的头顶上,“身体别动了!你就感受我手指的动作,乖,听话!” 许魏洲果然很听话,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咋呼了,把身体乖乖地贴到我的胸前,认真地跟着我玩游戏。 我们这样玩了一个下午,要不是张劲松那小子回来捣乱,我俩可能都会忘了吃晚饭。 “我饿了,现在去岁月湖吧,再晚点儿就没饭了。”许魏洲揉揉自己已经僵硬的手指,微笑着跟我说话。 “好!现在就去!”我暗自开心,许魏洲终于知道饿了,这是个好兆头。果然游戏是打发时间和转移注意力的好武器。要知道玩游戏这么有效,我应该早点教这小子玩啊! “我也想申请个账号,你说我叫什么好呢?”许魏洲一边吃饭一边问。他终于不是三岁小孩了,不用我喂饭就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要不你加入我的星宿派怎么样?我是老大,肯定罩着你!你就叫‘星宿老仙的仙童’吧。你看,每个神仙身边都配个童子,你就当我的书童吧。”我得意地说。 “我才不加入你那个邪教呢!再说了,星宿老仙是仙么?别给自己贴金,抬高身份。要不我就叫苏星河,当你师兄吧!”许魏洲也得意洋洋地说。 “不行!你不知道丁春秋和苏星河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啊!再说了,就你这入门级水平,顶多给星宿老仙提鞋。”我可不想让许魏洲成为我师兄,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我决定了,就叫‘苏星河-星宿老怪的师兄’我倒要看看,你的三笑逍遥散什么时候可以毒死我。科科科……”许魏洲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我本想继续辩驳,但看他这么长的日子以来终于第一次开怀地笑了,我就不再和他争辩,让着他又何妨。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吃饭睡觉,偶尔上上课,我俩都在组队打CS。虽然许魏洲还没有完全从失恋中恢复,但他终于慢慢有了情绪,不再粘着硬邦邦的床整天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洲洲喜欢打LOL,那么他之前肯定是打DOTA的。但是我很自私,将自己喜欢的CS带入文中。推荐几款类似游戏,我去年玩战争雷霆,今年开始打战地1了。曾经沉迷于CS的小伙伴可以试试这两款游戏。 第7章 献丑释怀 “许魏洲,我想单独跟你聊聊。你现在有空吗?”在我俩傍晚去饭堂的路上,碰到了周雨彤师姐,她小心翼翼地询问许魏洲的意见。 许魏洲看了我一眼,对周师姐说:“师姐,我正要和黄景瑜去吃饭。” “不耽误你很久,就几分钟。”周师姐指指旁边不远处的小山坡,继续说:“到那边聊一会吧。” 许魏洲默默地点点头,回头对我说:“等我一会。”他就跟着周师姐到小山坡上去了。 虽然距离不远,但是我一点都不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只能远远地旁观他俩的肢体动作。许魏洲站在原地,低着头听着周师姐说话。周师姐情绪却越来越激动,后来干脆拉起了许魏洲的手。许魏洲却很快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快速转头瞄了我一眼,然后不知他俩又争吵了什么,许魏洲满脸黑线地朝我走过来。美丽温柔的周师姐傻傻地站在原地,无奈地目送许魏洲大步流星地朝我走过来。 “怎么吵架了?”我关切地问。 “没什么!走吧,吃饭去。”许魏洲拉着我,大步走向岁月湖。很是奇怪,虽然榕园饭堂离我们宿舍最近,可是我和许魏洲都会不由自主地去岁月湖餐厅吃。其实,那里饭菜的味道很一般,就是环境好点。白天,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晚上,路灯星光,熠熠生辉。 吃饭的时候,就算我这么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也明显发现许魏洲的情绪不对。可是许魏洲就是个倔脾气,只要他不愿意说的事,怎么问他也不会说。他的心事都藏在心里,不跟任何人倾诉。 不知道周师姐跟许魏洲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心事重重。我本以为吃完晚饭,带着他打几局CS,许魏洲的心情就会恢复如初。可是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还是那么闷闷不乐,我看在眼里,心里很着急。 其实我也明白,许魏洲并没有真正地从失恋中恢复,他只是被我转移了注意力而已。今天,可能周师姐又提及了此事,把他的情绪又拉回伤痛中。奇怪,周师姐怎么会知道许魏洲失恋的事啊。 我实在无暇考虑太多,只盼着许魏洲能早点发泄出来,哭出来,喊出来。总之,我得想办法让他把所有的苦闷和委屈都倾诉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重新站起来。 “许魏洲,我想喝酒吃夜宵了,陪我去吧。”鉴于许魏洲是个闷葫芦,我打算把他灌醉,然后让他借着酒劲大哭大闹一场。 “呦,你今天哪根筋搭错了?你平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啊?”许魏洲抓住我的习惯,不解地问道。 “我今天很不爽,老是被人爆头。走,陪我喝酒解解闷!”我不想再在言语上纠缠,直接拉着许魏洲往外走。 我们学校旁边的唐家湾是个当地的小村庄,有很多烧烤店和小饭店。平时,我们都是来这里打打牙祭,因为又便宜又好吃。今晚,我和许魏洲来到一家我们经常关顾的烧烤摊。 “老板,给我们烤鸡腿、鸡翅膀、鱿鱼、茄子,韭菜、莲藕,每样四份。再来一打珠江啤酒!”我很熟练的报着菜名。 “黄景瑜,你点那么多,吃得完吗?啤酒要得太多了!”许魏洲怨声载道。 烧烤还没上,老板先把12瓶啤酒放到了我们脚下,把瓶盖都给起了。 “许魏洲,你没看我心情不好嘛?!作为兄弟,今天你得陪我不醉不归!来,一人6瓶,喝不完不许走!”我很霸道地说,然后分了6瓶啤酒给许魏洲。 “你至于吗!不就玩游戏输了嘛。我天天输,也没像你现在这样啊。”许魏洲说。 “至于!我就是不爽!来,走一个!”烧烤还没上,我就要先跟许魏洲喝一口。可能是许魏洲心情也不好的缘故,他没再墨迹,也拿起一瓶啤酒,跟我碰了一下,我俩齐声说:“干!”咕咚咕咚,我俩大口喝着啤酒,这一下差不多喝了半瓶。 烧烤摊的效率真是高,就在我俩喝完第一口啤酒的时候,老板就把烤好的鸡翅膀端了上来。 “来,大口吃肉!”我递给了许魏洲一个外焦里嫩的鸡翅膀。 就这样,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着,喝呢。11月底的南方还是暖风习习,轻轻吹在脸上,拍打着我们各自隐秘的心事。 年轻就是好,等我俩把一打啤酒喝完,还没醉死,只是头晕得厉害而已。现在,我要把许魏洲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诱导他吐露心事。 “许魏洲,你看,今晚的月光真美。咱俩去教学楼顶坐会吧!”我也不等许魏洲的回答,带着他爬号称全亚洲最长的教学楼。 “好啊!”估计是酒精的缘故,许魏洲过了好几秒才回答。 到了楼顶,我俩坐在长椅上。月亮高高悬挂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空,非常潮湿的空气在海浪的作用下,穿透我俩的身体,吹向宿舍楼的方向。 我们就这样无言地坐着。其实,我喝酒以后是个话唠,但是,今天有特殊任务,所以,我一直在默默酝酿感情和整理着说话的思路。许是我也有些醉了,脑筋貌似转不动了。刚才只是觉得头晕,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头很沉。不过,任务还是要完成。 “洲洲,我唱首歌给你听。”我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站起来,跟他面对面。 “啊?!哦,好!”许魏洲神经慢半拍地鼓励我,然后还鼓了几下掌。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不是罪 我本想唱完了就劝许魏洲别撑着了,男人也可以痛哭一回。还没等我开口,许魏洲科科科地笑得眼睛都没了,笑得前仰后合。 “黄景瑜,你以前没上过音乐课吗?”许魏洲笑了好一会,终于有气无力地开口说话了。 “有音乐课啊,不过都被语数英老师抢走了。这跟音乐课有什么关系啊?虽然没有老师教,我可是自学成才!再说了,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我本来打算只在我未来女朋友面前开个唱的,今天,为了你这个哥们,我提前一展歌喉了!你不给我鼓掌,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实在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许魏洲为啥笑,他听到这个歌词,不是应该痛哭流涕吗? “哈哈,黄景瑜,我很荣幸,当了你第一个听众。请问,黄先生,还有第二首歌吗?一首歌可不够开演唱会的哦!”许魏洲继续打趣我。 哼!许魏洲,我要再唱个伤心欲绝的歌!我就不信你不哭!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划出一句离别 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 伤心欲绝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割断幸福喜悦 相爱已经幻灭 我挑了《黄昏》这首歌中最触动他心弦的歌词来唱,唱完,我就等着他哭得不成人形,然后我再用宽厚的肩膀安慰他。 科科科……许魏洲笑得都要吐了!双脚不停地剁地,手舞足蹈的。 许魏洲肯定是疯了,心理扭曲了,我这样安慰自己!但转念一想,他又不像是悲伤过度的样子。“你笑什么?”我只能问他怎么回事了。 “我笑啊,我笑是因为你唱得太好了!我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以当你第一个听众!”许魏洲敷衍着我。 “你不说实话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下子就把许魏洲放倒到了长椅。我本想骑在他身上,再压住他的胳膊,无奈椅子背挡着,我头又晕晕沉沉的,只好用身体本身的重量压住许魏洲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我打算再把他的双手压过他的头顶,可是椅子太短,他太高,他的身体和头正好躺在椅子上,椅子扶手阻碍着我把他的双手压过头顶。为了控制住他,我也只好把他的双手扣在他的胸前,用我身体的重量压住。这样的姿势对我很有利,躺在下面的许魏洲已经被我死死控制住,我却还有双手可以自由活动。其实,许魏洲并没有挣扎。看来,酒精帮了我大忙。 “快说!为什么笑我!再不说实话,我就对你大刑伺候了!”我双手按着他肩膀,假装像个恶狠狠地日本鬼子,要对□□员逼供。 “你要怎么刑讯逼供?先说来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如实招来。”许魏洲眨巴着眼睛,挑衅着我。 呃……怎么刑讯呢!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对他大刑伺候呢!我搜刮所有的脑细胞,苦思冥想!许魏洲就乖乖躺在我身下,嘲笑我脑袋短路。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我就把你衣服扒了,让你现在去校园里游街!”这就是耗费掉了我所有脑细胞,想出的唯一逼供方法了。 “科科科……我又不是女人,不怕扒衣服,来呀来呀!科科科……再说了,现在都凌晨了,黑漆漆的,没几个人在校园里晃荡!”许魏洲完全不怕我的威胁。 我只好再想其他的方法了!哼,许魏洲!要不是我喝酒了,才不会有机会让你得意呢。 “许魏洲,你喜欢听我唱歌吗?”我突然想到了惩治他的好方法,虽然我实在不愿意承认我唱歌不咋地的事实,但是从许魏洲刚才的表现来看,我应该唱歌不是那么好听吧。 “喜欢,黄景瑜,你唱歌最好听了!真的,没人比得上你!你的歌声,特别撑得起星宿老仙这个称号。除了化功大法,我又发现了你一样独门武器,就是毒歌功法!科科科……”许魏洲即使被我强迫压在椅子上,他也不愿意说实话。其实,我现在知道了,他就是笑话我唱歌水平不高!哼,老子偏偏还要唱歌给你听,让你的耳朵受不了为止。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为了爱孤军奋斗 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着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想爱就别怕伤痛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 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 来给我伤痕 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 独自唱情歌 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我觉得也是我唱得最好听的歌。我大声地在他耳朵边上吼这首歌,变态地深情演绎。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忍受我。 “黄景瑜,你牛!”他想竖起大拇指,但是他的双手被我压在身下,只好点头示意。“你别再唱歌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嘛!”许魏洲舔了一下嘴唇,一本正经地说:“你唱歌跑调。不是偶尔跑调,是一个字都没在调上!” “真的?!你没骗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就唱歌跑调了! “是真的!我这次说实话了!你赶紧起来吧,我腿都麻了!”许魏洲严肃地回答。 好吧,看他这么真诚的表情,看来是没有骗我。我立即站了起来,伸手把许魏洲也拉了起来。他的腿确实被我压麻了,每动一下,他就露出极痛苦的神情。 我有些愧意,都怪我压住他太久了。我赶紧蹲下身,双手在他双腿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拍打着,以缓解他腿麻的辛苦。一会,他的双腿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现在宿舍已经关门了,今晚咱俩得露宿街头了。”许魏洲没有抱怨,表情平静地陈述事实。 “听说,海上日出特别美。要不,咱俩在这楼顶上等着看日出吧。虽然这是情侣间的浪漫,但哥们间也可以浪漫一下嘛。怎么样?”我突然想到很多情侣都会相约在这楼顶上看海上日出。“以后,咱俩也去情侣大道的情侣路走走呗。咱们先提前探路,以后有了女朋友,再带着女朋友去。”我继续提议。 “坐下等吧。还有好几个小时,太阳才出来呢。”许魏洲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拉着我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 我俩聊着聊着,都犯困了。他的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头敷在他的头顶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黄景瑜!黄景瑜!醒醒,醒醒!”我被许魏洲摇了一会胳膊,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哇!眼前的景色太美了!虽然还没看到太阳,但是暖暖的太阳色已经在海的尽头晕染开。我俩秉着呼吸,仔细地欣赏眼前的美景。 太阳一点点露出它的脸庞,万里无云的深蓝色天空渐渐地被热情的红色侵蚀,覆盖。当太阳完全从海边跃出时,整个海面霞光万丈,灿烂无比。我被这美景震撼了,转头看向许魏洲,他的脸上洋溢着跟这太阳一样温暖、灿烂的笑容。我也开心地笑了。 我心里默默地念叨,许魏洲,我知道,你已经走出了阴霾。 第8章 观摩□□ 自从许魏洲从失恋的阴影中爬出来,我们宿舍又恢复了往常打打闹闹、三天就要上房揭瓦的氛围中。 这天晚上天刚擦黑,赵鹏就神秘兮兮地把我们聚在一起,开小会。“同志们,根据组织上传达的最新精神,我找到了一个爱国主义教育片,今晚12点,对你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一个不许缺席!”赵鹏一本正经地向我们宣布他的决定。 “赵鹏同志,请告诉我们,你说的组织是哪个组织啊!我又不是党员,不参加党代会,不参加例会,也不参加你这个什么爱国教育会。”我一脸不耐烦,我一个爱国群众,不,目前还属于共青团员,觉悟已经顶天了,根本不用参加这种无聊的茶话会。 “赵鹏,咱们都不是一个系的,你骗谁啊?”张劲松毫不留情面地立马拆穿赵鹏的谎言。 “你们别急啊,听我慢慢说。”赵鹏故作矜持地清清嗓子,瞄了我们几眼,露出狡黠地微笑,继续说:“今晚,我要对你们进行爱国主义性教育。那个,简单通俗点说啊,就是看□□!”赵鹏说完,就自己捂着嘴先笑了起来。 “啥叫□□啊?”我问。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不过貌似是很有意思的片子。 “就是毛片,黄片!”许魏洲一边说,还一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服!大城市的孩子懂得就是多啊!”我立即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板,小眼睛咕噜咕噜乱转,“嘿嘿,可以啊,赵鹏!你真是给我们几个谋了天大的福利啊!哥们以后的性福生活就全靠你这个爱国主义教育片了啊!” “你还是处男啊?!没看出来啊。你整天妹子妹子的挂在嘴边,原来就是过过嘴瘾!”张劲松不怀好意地嘲笑我。 “处男怎么了?说明我纯情。你们仨,谁已经有经验了,赶紧先分享分享。咱们先来个座谈会,晚上再开教育会。”我笑嘻嘻地环视着他们,等着听他们继续深入讨论和做更细致地宣讲。这个话题我太感兴趣了,以前因为高考,全身心都扑在书本上,思想和身体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围坐在一起的四个大老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吱声。原来都是处男啊! “散会,散会!晚上12点,熄灯以后,准时来开会哦!”赵鹏首先打破沉默。 我们四散而开,各自洗澡、打游戏、看小说、抽烟。平时打游戏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可是今天晚上,我简直度秒如年啊。终于,在百无聊赖中熬到了午夜。 晚上12点,由于宿管阿姨的淫威,整栋楼已经基本处于静默中。我们像做贼一样,先把门锁上。赵鹏把扩音器的声音调到最小一格,然后我们四个坐到地上,挤在一起,眼巴巴地抬头看书桌上的电脑。 “里面有两个视频,第一个是□□,□□版的。我那FTP网友说第二个视频是彩蛋,最后再看。准备好了吗?我按开始了?”赵鹏掐着声音,以最小的声音向我们介绍视频概况。 我们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说话,像哑巴小鸡一样,频频地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赵鹏在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后,按了开始键。 第一次看□□的我们特别紧张,又极其兴奋。至少我在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耳朵竖得尖尖的,尽量听清楚清女主的“台词”。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视频放完了,我们又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除了许魏洲顶着一张禁欲脸外,其他人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赵鹏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两根手指,示意要开始放第二个视频了。我和张劲松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赵鹏双击了第二个视频。 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第二个视频不再是一个美女和一个不知长相的男人,而是两个□□裸的男人搞在一起。空气瞬间压抑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办时,只见赵劲松冲着地上的垃圾桶就开始呕吐了起来。他吐了好久,直到胃里实在没东西吐了,又干呕了几下,才直起腰,大口喘着气,骂骂咧咧起来:“TM的,太TM的恶心了!哪个孙子啊,这么缺德!狗娘养的!”张劲松骂得还不过瘾,又骂了几句粤语脏话,才觉得解气。 “靠!好好一个晚上,就TM的被这么恶心的东西给破坏了。苍天啊!大地啊!让时间倒流1分钟吧!”我也极其苦闷,说不出的恶心劲像苍蝇一样萦绕在脑海中。 只有许魏洲和赵鹏那俩货没有大惊小怪。 “你俩真是土包子!这叫同志,俩女的一起做叫拉拉。这都是入门级的,还有重口味的群P呢!对了,还有人兽互攻呢!你们要是见了人兽一块做,是不是得一个月吃不下饭啊!”赵鹏用手指点点我和张劲松,一副见过世面的大少爷训斥乡下小土鳖的神气样。 听完赵鹏的话,我和张劲松,这次还包括许魏洲,都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赵鹏。跟着GZ哥们混真是长见识啊,他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把我们的思想轰得里外黢黑。 一个美好的夜晚,就这样以恶心和震惊结尾。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难以入眠。我始终想不通,也接受不了,俩男的为啥要在一起做这事呀。 这天之后,宿舍里开始弥漫着迷一样的冷漠气氛。赵劲松不怎么跟赵鹏一起去吃饭了,他老说没胃口,总觉得心里恶心。许魏洲跟我也越来越疏远,他总是说要排练,说答应了周师姐要参加维纳斯歌手大赛,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吃饭、上课、打游戏了。我整天窝在宿舍里打CS,和其他高手组成星宿派战队,备战12月底的校园CS大赛。 日子,不知不觉地溜走,我很盼望快点到圣诞假期,不是因为渴望在CS大赛上大展拳脚,而是希望能早点欣赏到许魏洲神秘的参赛节目。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这章写得是否接地气,因为我是女生,不知道大学男生躲在宿舍看□□是不是这样又兴奋又紧张又偷偷摸摸的样子。欢迎男生提意见啊! 第9章 暖心□□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12月的ZH市,气温在十几度左右,太阳暖洋洋的,再加上海风轻拂,一点都感受不到冬天的寒意。 “预报!预报!明天大风降温,请全体成员准备好羽绒服,准备过冬!”一大早,赵鹏就充当着小喇叭,开始在宿舍里喋喋不休。 南方的冬天能有多冷啊,还能比丹东零下十几度更冷吗?!哼哼哼,我把在辽宁过冬的衣服都带到学校了,再冷的天也不怕。按照赵鹏教我们的话,就是洒洒水啦!我继续埋头大睡,不到日晒三竿,我是没决心起床的。 第二天,我起床后,天空依旧艳阳高照。我自己去榕园饭堂吃了个午饭,走在懒懒洋洋的路上,突然发觉有好些日子没和许魏洲一起去岁月湖餐厅了。那个臭小子,就顾着跟美女周师姐排练,重色轻友的家伙! 下午没课,我自己悻悻地走回宿舍,打算玩玩游戏打发时间。一回到宿舍,我就感觉到了秋天嗖嗖的凉气。看来真是降温了啊,我套上了一件毛衣,打开电脑,继续玩我的新宠游戏:星际争霸1—母巢之战。一局还没玩完,我就感觉两脚冰凉了。哇靠,降温速度怎么这么快啊!我又换上了冬天的拖鞋,把最厚的羽绒服也穿在了身上。 又过了一两个小时,我感觉打游戏的手指都开始有点僵硬了!不是吧!我在心里纳闷,南方的冬天真的有这么冷?!我又把最厚的秋裤和牛仔裤翻出来,全都套在了身上。呵呵,我现在裹得就像个大粽子,就差把棉手套和棉帽子都穿戴齐全了。 陆陆续续,赵鹏、张劲松、许魏洲也都回了宿舍。我观察他们的穿着,奇怪了,他们只是上身套件羽绒服,下身还只是单条牛仔裤而已。 “许魏洲,你穿这么少,不冷啊?”我实在憋不住心里的话了,直接发问。 “不冷啊。黄景瑜,你怎么穿得跟个大熊猫似的,有那么冷吗?”许魏洲倒觉得我怕冷得有些不真实了。 “有啊!真的很冷啊!”被许魏洲这么一问,我又觉得冷了三分,都快冷得瑟瑟发抖了。 “你这个冬天难熬喽!”赵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 “怎么讲?为什么啊?”赵鹏是个活字典,什么不懂的事问他,准没错。 “因为南方是湿冷,咱学校对面隔条马路就是海,海风一吹,比别的地方更湿更冷。你们北方是干冷。你知道干冷和湿冷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赵鹏故意跟我卖关子。 “不知道!快讲!”我实在无心跟赵鹏兜圈子。 “干冷是你穿了厚衣服就不觉得冷了,湿冷是不管你穿多少衣服,你都觉得冷。咱宿舍就你一个东北大汉,这里又没暖气,你就等着整个冬天挨冻吧!不过,别灰心丧气,等你毕业了你就能习惯这里的冷了。”赵鹏带着些许可怜的语气安慰我。 “有那么邪乎!怎么听你说完,我又觉得冷了。”哎,没办法,我又把床上的被子拽下来,披在了身上。“许魏洲,帮我打饭回来吧!我已经冷得动弹不了了。”我可怜兮兮地看着许魏洲。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怕冷啊!还东北大汉呢!哼,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科科科……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帮你打饭吧。”许魏洲也像赵鹏一样,对我落井下石。 我才不愿意跟他俩计较呢,因为他们真的无法体会我到底有多冷!不是冻,是冷,是钻心蚀骨的冷!我要是有尾巴,我就差像个宠物狗一样给许魏洲摇尾巴,祈求他帮我带饭了。 估计许魏洲看出来我不是开玩笑,就帮我带回了热腾腾的盒饭。 晚上,又降温了!我已经没法玩游戏了,因为手脚冰凉,浑身发冷。我只好坐在床上,披着被子,活像个在瑟瑟寒风中的乞丐一样,在寒冷中蜷缩到角落里,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午夜,其他三人都爬上床睡觉了。不一会,屋子里就飘荡着均匀的呼吸声。我还是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不是我不想躺下,是因为躺下觉得更冷,不是我不想睡,是冷得我睡不着。 正在我郁闷地思考着如何度过这个慢慢的长夜时,许魏洲坐了起来,挪到我面前,关切地问:“是冷得睡不着吗?” “嗯,是。”我轻声地回答,不敢扰了其他人的美梦。 “我帮你暖暖手脚吧。”说完,许魏洲的双手就伸到我的被子里,握住我的双手,他的双脚也伸到被子里,踩在我的脚上。 哇!真的好暖啊!他有温度的手脚给我传递着热度,让我一下子就不觉得那么冷了。“谢谢!我现在觉得暖了很多!”我是发自肺腑的感谢许魏洲,能为兄弟做到这个份上,我还夫复何求啊。 我俩就这样无言地坐着。过了一会,许魏洲手脚的温度都传递给了我,我确实不觉得那么冷了。“洲洲,我不冷了。我以后叫你洲洲好不好?”我从他的手脚中抽出自己的手脚。 “真的不冷了?哦,你又不是第一次叫我洲洲,你愿意这样叫就叫吧。”许魏洲说完,就钻回了自己被子里。 这不是我第一次叫他洲洲吗?!我实在记不起以前什么时候喊过他这个名字了。手脚已经温暖的我躺下,拽好被子,打算美美地睡一觉。哎,事情有时候就是事与愿违。我一躺下,又觉得冷,冷得我翻身了好几次都睡不着。我只好睁着眼睛,心里数星星。 “还是冷得睡不着吗?”许魏洲躺在被子里,轻声地问。原来,他也没睡着。 “你还没睡哪!赶紧睡吧,别管我了,等我困极了就睡着了。”我不想再让许魏洲帮我捂手脚了。除非给我一个暖炉,只捂手脚简就是在做无用功。 许魏洲坐了起来,顿了几秒钟,踌躇地问:“黄景瑜,你睡到我被窝里来吧。我当你的暖炉。” 我蹭地坐了起来,借着月光,仔细地观察着许魏洲是不是在开玩笑。以柯南般的谨慎思维分析之后,我非常确定许魏洲是在认真地说。 “洲洲,你对我最好了!我来啦!”我觉得我开心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终于不用再忍受漫漫长夜的寒冷喽!我急不可耐地钻到许魏洲温暖的被窝里。 不过,床是单人床,我们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后,才找到了一个俩人都比较舒服的姿势。许魏洲背对着我,我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我的左胳膊搂着他的身体,右胳膊放在他脖颈下面,我的左腿塞到他的两腿中间,右腿紧贴着他的右腿。为了尽量多地攫取温暖,这是最佳和最优的姿势了。 他的身体燥热得活像个一直在烧着蜂窝煤的暖炉,让我冰凉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暖了起来。他头发散发出来的淡淡柠檬味混着他身体自带的荷尔蒙味道,像治疗失眠的药一样,我闻着闻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铛铛铛!铛铛铛!有人在敲床。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床下。 “你俩搞基呀?!”张劲松不怀好意地笑着。 这些日子,经过赵鹏不断地引经据典的灌输和教育,我和张劲松早已经对基佬这个词和这个群体不存在任何偏见了。要在平时,我肯定跟赵劲松唇舌大战几个春秋才肯罢休,不过,我现在太困了。本来昨晚就睡得晚,况且平时我也是11点多才起床,大早上的,我才不会傻到要跟他辩论这个话题。 “嗯。”我轻哼了一声,扭过头,搂着许魏洲继续我的美梦。 直到12点多,我被自己肚子咕噜咕噜声音吵醒了,才缓缓睁开眼睛。咦?许魏洲还没起床,还是同一个姿势,安静地被我搂着。不应该啊,他平时比我早起两三个小时呢。 我抬起头,看向许魏洲的眼睛。我靠!他早就醒了,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着。我立马拍了一下许魏洲的肩膀,“洲洲,醒了就起来啊!还躺着干嘛。” 我坐了起来,许魏洲也坐了起来,在我揉着有些发麻的右胳膊时,许魏洲平静地回答:“怕你冷。” 我的心立马就像堵了块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眼里也立即要充盈着泪水,感动?感激?还是其他的情绪?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想让许魏洲看到我流泪的脆弱样子,我立刻大力地把许魏洲搂到怀里。我抬头向上看,硬生生地让眼睛里的泪水又倒灌回泪腺。 控制住眼泪后,我又把僵硬的许魏洲从怀里释放出来,斩钉截铁地说:“洲洲,我一辈子是你的铁哥们!”之前我经常把兄弟啊哥们啊这样的词挂在嘴边,其实只是顺口说说。但这次,我是认真的。 下了床后,在洗漱时,我向许魏洲抱怨:“咱俩都多久没一起去岁月湖啦!这些日子你总是跟周师姐去排练,把我都忘到脑后了!重色轻友哦!今儿中午咱俩一起去饭堂吧。” “嗯,好!”许魏洲笑得很灿烂,不,笑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般干净、纯洁,不含一丝杂质。 晚上,依然是湿冷得厉害。许魏洲还在补做他的作业,我早已积极地躺到他的被窝里,耐心地等待着我的暖炉。 “黄景瑜,你每天晚上霸占着许魏洲的身体,你就不怕他家的周师姐找你算账啊!”赵鹏又开起了我的玩笑。 “我单身。”还没等我展开滔滔不绝的辩论呢,许魏洲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呦!呦!呦!你这是给谁机会呢?”张劲松阴阳怪气地问。 “哈哈哈!这你都看不出来啊!当然是给我机会啦!”我开着玩笑,继续说:“如果周师姐来找我,我就跟她决斗,怎么样?来来,赶紧下注!看看我和周师姐谁能把许魏洲抱回家,不,是扛回宿舍的床上!”我撺掇着他俩下赌注。 “那肯定是你赢啊!你这么厚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上一厘米呢!要是许魏洲跟着周师姐跑了,以你的性格,你还不得把许魏洲绑架到床上啊!”赵鹏分析得头头是道。 “赵鹏,还是你懂我!以后酒桌上,我多敬你一杯。”确实,赵鹏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性格。他整天以星座性格分析我们宿舍每个人,貌似还挺准的,至少分析我的性格时,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被调侃的许魏洲除了说句他是单身外,一直认认真真做作业,绝不掺和我们的闲聊。 许魏洲做完了作业,去洗漱洗澡。我真是服了他了,大冬天的,还要坚持每天洗澡。而我每次则以东北习惯为借口,好几天才洗一次澡。其实,许魏洲是没有洁癖的,从我们乱得跟猪窝一样的宿舍就可以一叶知秋了。 许魏洲捯饬完,就爬回了他的床上,我的被窝里。抱着暖暖的他,我的心里觉得特别温暖。我怕许魏洲过几天不让我钻他被窝,趁着他心情好,赶紧要个尚方宝剑:“洲洲,你最帅了!你在我眼里是最美!你在我心里是最美!”我用羽泉的最美贿赂许魏洲。 “黄景瑜,别贫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干嘛!”许魏洲撇着嘴,非常自信地说道。 “你说,我现在想什么呢?”我才不相信许魏洲会读心术呢! “今年整个冬天我都让你钻我被窝,我都当你暖炉,可以了吧!”许魏洲言之凿凿。 “我去!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那?……”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下面的话。我还是很惊讶,才不到半年,许魏洲咋就这么了解我了呢。 “只要你愿意,大学四年,冬天都让你钻被窝!这下你安心了吧!”许魏洲真是神了,对我了如指掌!“不过,黄景瑜,大学毕业以后呢?我是不是要一辈子给你暖被窝啊?” “那倒不用了,毕业以后,我一定要去个冬天有暖气的城市。”湿冷太可怕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待在南方。 许魏洲不再吭声,他应该是困了吧。 许魏洲头发散发的柠檬味和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是一剂强力安眠药,让我感觉特别安全和安心,很快,我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微博搬砖了一个晚上,精分了一个晚上。我猜,我不是一个人这样吧,嘻嘻! 第10章 晨勃吵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12月23日,校园CS大赛;12月24日,维纳斯歌手大赛。 12月23日,许魏洲依旧跟着周师姐去做歌手大赛前的最后练习,我和我的星宿派战队则在CS大赛中昏天黑地战斗了整整一天。虽然没有进入排位赛,我们依旧玩得非常尽兴,畅快淋漓。 晚上,我们小队庆祝战斗友谊和惨败战绩,我喝了很多啤酒。正所谓人生有酒须尽欢,莫让酒樽空对月。 回到宿舍时,我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我爬上了高高在上的床。“洲洲!洲洲!快来啊!”仗着醉酒,我大声暧昧地、撒娇地呼喊着许魏洲。和这小子睡在一个被窝里有小半个月了,我越来越依赖他,不知是心里的,还是身体的。他还没爬上来,我就继续用我的破锣嗓子唱着吼着:“睡在我同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洲洲,洲洲!你快来!你再不上来,我就被冷死啦!” 正在我发酒疯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额头。“哎,喝这么多酒,多伤身!”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许魏洲关切的眼神,温柔得像个亲□□人。 “洲洲……快躺到我身边来……”我拽着许魏洲让他躺下。他温暖的身体像个温柔乡,我忍不住地在他勃颈处用鼻子磨磨,带着满意和微笑,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清晨,我被一股浓浓的尿意憋醒了。我正要轻轻地把自己的胳膊从许魏洲的脖颈下抽出时,愕然地发现,我□□了!更糟糕的是,我的□□还硬硬地顶着许魏洲的屁股。羞愧难当和内疚不已都无法形容我内心的窘迫和歉意!许魏洲,对不起!我心里悔恨地一遍一遍地自责! 许魏洲的呼吸均匀而清缓,看来还在沉睡中。我小心翼翼地向后挪着屁股,可是床的栏杆离我的身体太近,根本无法腾出有效的距离将我的□□挪离许魏洲的身体。 我紧张地思考着,是先将侧身姿势慢慢转为仰躺着好,还是要先将胳膊抽出来。尿意涨得我已经开始冒汗,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难堪,不是要被尿憋死了就是要被许魏洲厌恶死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管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了!我轻轻抽出胳膊,还好,许魏洲没有醒。我着急地爬下床,迅速进入洗手间,罪恶地释放。 我已经没脸再爬回许魏洲的被窝里,发了会呆,趁着其他人还没醒,收拾书包,独自一人躲到了教学楼的通宵自习室。 晚上,华灯初上,各个院系的学生陆陆续续往榕园的露天舞台聚集。今天是维纳斯歌手大赛,我也随着人群来到广场,落寞地找个角落坐下。那个笑话我唱歌跑调的许魏洲,希望你今天绽放自己,做最闪亮的那颗星。 其他人的表演我无心观看,只是机械地跟着周围观众鼓掌、叫好。 “下面有请会计系周雨彤同学和许魏洲同学表演参赛曲目你最珍贵!”主持人报幕时情绪激昂,我却只关注许魏洲。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一对璧人,美丽绝尘的周师姐和绅士英俊的许魏洲,分别从舞台两侧随着前奏缓缓走到舞台中间。 “明年这个时间,约在这个地点”许魏洲深情地看着台下,娓娓唱来。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以我有限的音乐鉴赏水平和对许魏洲兄弟情深的袒护,在别人眼里他唱得怎么样我不清楚,我只感觉他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地,带着浓浓的情意在浅吟低唱。 周师姐演绎得就像苦大情深的怨妇,每唱到“太多的爱怕醉,没人疼爱再美的人也会憔悴”时就一往情深地望向许魏洲。 许魏洲则像游离于周师姐的情绪之外,他用坚定的语气唱“我会送你红色玫瑰”,期盼的感情唱“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幸福的音调唱“你最珍贵”。 好吧,许魏洲,我给你一个大写的服!一首简单的歌曲竟然能让我听出这么多不同的情绪,怪不得你会嘲笑我的歌唱水平呢。哼!许魏洲,我都已经为你一个人开了一唱演唱会,以后呢,等你开校园演唱会的时候,我不奢求你只为我一个人开唱,我只要可以坐到前排就好啦! 剩下的歌曲我也没怎么听,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以我柯南的头脑,我觉得周师姐是在单恋许魏洲啊!许魏洲这个楞小子,这么好的美人还不赶紧收着,也不知道他在磨蹭啥呢。噢!是不是因为周师姐已经有了男朋友的关系啊!许魏洲啊,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你让周师姐先踹了她的现任男友,你再补位,不就可以啦!今晚,我要给许魏洲做做思想工作,要让他明白,爱要努力争取,这次错过了可能一辈子就错过了。 许魏洲很晚才回到宿舍,还带着满身的酒气。他肯定是跟周师姐去庆祝了,毕竟拿了第三名,虽说不算光宗耀祖,也算是让我们326宿舍蓬荜生辉了。 “洲洲!你好棒!”许魏洲一进宿舍,我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附送一个最甜美的微笑。 许魏洲的眼睛笑得眯成了小缝,激动得喷着满口的唾沫星子对我说:“那当然!佩服吧?!” “你小子咋不知道谦虚呢!瞧把你美的!”我一边擦擦脸上被溅的口水,一边骄傲地说:“不过,说真的,你最棒!我越来越觉得你小子厉害了!” “趁现在有机会,那还不赶紧抱我大腿?”许魏洲挑着眉毛,嘚瑟地说。 “我怎么没抱你大腿了!我天天抱着你整个人,好吧!”说出这句话时,我突然想到了早上的状况。之前光顾着看许魏洲表演,我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不能再睡到一起了,万一被许魏洲发现,肯定连兄弟都做不成。我得赶紧想个借口,今晚自己睡。 有了这个想法,我心虚得不敢再直接对视许魏洲程亮的大眼睛。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许魏洲一副洞察春秋的表情。 “没,没有啊!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坏事呢!你兴奋过头了吧!”我避重就轻地开脱自己。许魏洲,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干啥老戳穿我! “没做坏事?那你为什么眼神闪闪躲躲地不看我?”许魏洲不依不饶。 “我想跟你说件事,阳台上聊会?”我打算祭出周师姐这张牌,以免许魏洲刨根问底。 许魏洲点点头,我俩走到了阳台上。 “洲洲,我发现周师姐暗恋你。你肯定知道吧?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我先发制人,引导话题。 “我知道。你怎么看?”许魏洲又把话头抛给了我。 “依我看,你就跟周师姐在一起吧。你先让周师姐跟她男友分手,你俩再在一起。记住,这个顺序不能搞错。周师姐美丽大方温柔贤惠,你英俊潇洒多才多艺,这是天作之合,地设一双!可不能错过了周师姐这么好的女孩。”我像个辅导员一样,对许魏洲进行思想教育。 “我不喜欢她。”许魏洲一句话就否定了我前面所有的说教。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我纳闷。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就因为你觉得她好,我就要喜欢她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喜欢谁?”许魏洲生气地说出一连串的话。还没等我想好该如何接话,他几乎是吼着,深深皱着眉毛,倔强地说“黄景瑜,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无意要惹毛许魏洲,刚要服软向他低个头认个错,要向他表明我其实是关心他时,我灵光一闪,心想着如果这时假装和许魏洲闹别扭,那我就不用再费劲巴拉地编和他分床睡的理由了。想到此,我默不作声了。 许魏洲见我没了下文,他就憋着生气的表情,走回房间坐到他椅子上,生着闷气。 对不起,许魏洲。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愿你看不起我,我怕我搂着你睡我会再晨勃。等期末考完试,要回家过年前,我再向你道歉!许魏洲,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最闪最亮的那一颗肯定是许魏洲,而我,则是浩瀚星海中最普通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许魏洲终于爬回他的床上。我不敢进屋去,我怕我的眼神出卖我,我怕会读心术的许魏洲看穿我。直到宿舍关了灯,我才悄悄地进屋,悄悄地躲进我的被窝。 已经习惯了许魏洲的温暖,已经习惯了抱着他入睡,今夜,我注定彻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些心塞。不知明天还会不会有心情日更。哎! 第11章 和好情深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12月25日,圣诞节。于我而言,这个洋人的节日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再加上前天晚上我又和许魏洲吵架了,结果整夜失眠,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才合上双眼。中午,在饥饿虫的反复抗议下,我终于艰难地离开了床,打算外出觅食。 宿舍里就剩我一个人。书桌上,孤独地躺着一叠装订整齐的A4纸。我好奇地拿起来翻了翻,咦!这是各个科目的课堂笔记和期末考试复习资料,里面还用红笔标注了考试难点,用蓝笔标注了考试重点。 我的心越来越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和不知所措!我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看向许魏洲的床,他曾经在无数寒冷的夜晚温暖了我冰冷的身躯;我又看向他的座位,他总是坐在那里,专心地听我吹牛皮,欢快地配合我的表演,毫无条件地与我并肩作战。哎,我却因为自私跟他冷战,我真不是个爷们! 我心里似堵了铅块,迈着沉重的步伐,不知不觉走到了岁月湖餐厅。我边打饭边懊恼自己的懦弱,潜意识地走到了湖边的座位。 “黄景瑜!”有人叫我?那么熟悉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只见许魏洲坐在我俩常做的座椅上,兴奋地朝我招手。 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洲洲,桌上的复习资料是你放的吧?”我明知故问,只是想听他亲口跟我说。 “大傻子!以后别整天玩游戏了,不好好学习,以后毕业了怎么能找到好工作?”许魏洲像我妈妈一样,苦口婆心地劝我。 我的心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不再沉重,而是被五彩斑斓的蝴蝶包围着。“别的宿舍男生都经常玩通宵,我可没有哦!再说了,现在又没有专业课,不用功也没关系吧。”我咧着嘴,开心地反驳他。 为了迅速恢复我俩之前的兄弟感情,我打算用玩笑话拉近我与他的距离,因为我早就发现许魏洲对我的玩笑话丝毫没有抵抗力。所以我撒娇地说:“洲洲……你是个有钱的小少爷,万一我以后找不到工作了,你包养我好不好?” 许魏洲的眼神立刻亮了一百瓦,下巴像脱臼了一样耷拉着,吃惊地回道:“大哥!我还想让你包养我呢!我也想每天睡到日晒三竿,我也不想学习,不想工作,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来,咱俩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谁赢了谁就负责赚钱。”在我的世界里,最脑残的方法可以解决任何难题。 许魏洲平时玩这个游戏时最爱先出石头了,我这次也堵他会出石头吧。 我俩齐声喊着:“石头,剪刀,布!” “哈哈哈,洲洲,我以后就靠你养活了!”我笑得前仰后合,我这次堵对了,我输了! “哼!好吧,愿赌服输!”许魏洲假装赌气地说。“今天下午和晚上就当试用期了,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毕业以后,我就包养你!怎么样啊?大傻子!”许魏洲挑衅地说。 “是!许少爷!你说,你要怎么好吃好喝地贿赂我?”我也不甘示弱。 “今天是圣诞节,下午咱俩去情侣路逛逛吧,让我检验一下你适不适合当我情侣。那里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晚上我请你去那儿吃。”许魏洲对答如流。 “好!一言为定!”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们一边吃,一边笑,一边喂着湖里的鲤鱼。在我眼里,冬日暖阳都不及许魏洲的微笑。 吃完中饭,我俩坐上了7路公交车,欣赏着沿途的海景,晃晃荡荡地到了情侣路北路。 情侣路是一条沿着海边的人行大道。从北路入口处开始,矗立着各种羡煞单身狗的情侣石雕。沿路上全是一对对的情侣,我们两个大男人就是鸡立鹤群般的存在。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说兄弟不可以一起体会浪漫呢! “你看,那个是珠海渔女像!”许魏洲用手指着远方,一个女性手擎明珠。“相传,珠海渔女是个仙女,在经历了各种磨难后,终于和所爱之人相伴一生。”许魏洲向我讲解。 “渔女,愿你保佑我和洲洲,都可以与一生所爱,相伴偕老!”我郑重地向渔女许愿。 许魏洲扭头看向我,眼里尽是幸福与期待。夕阳西下的余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托得他的脸像个马上要盛开的花骨朵,美丽而含蓄。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呢!我心里暗自思忖。 我俩继续沿着情侣路闲逛着,“黄景瑜,你看,对面的高楼大厦是澳门。”许魏洲像个向导一样。 “我还没去过澳门呢,你呢?”我问到。 “我也没有。要不寒假期间咱俩都办个澳门通行证吧。等开了学,咱们就去澳门玩一圈。”许魏洲提议。 “好啊!据说那里的赌场可是世界闻名呢!听说,还有个三巴牌坊也比较出名。咱们说好了,回家就赶紧办通行证。”我对澳门也是非常感兴趣。 渐渐地,天暗了下来,暖黄色的路灯把情侣路衬托得非常浪漫、优雅。走着走着,许魏洲指着右前方的建筑说:“黄景瑜,那就是蝶恋花西餐厅。走,今晚我们就在那吃。” 我俩穿过马路,走到了西餐厅门口。通过这个西餐厅的装潢就可知这是个非常高档的场所。我们中午吃饭时的打赌都是开玩笑的,虽说许魏洲家比较富裕,但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宰他呀! 我轻轻地在许魏洲的耳朵边上说:“换个地方吧。我们吃的是心情,不是人民币。” “我乐意!”许魏洲翘着嘴巴说,眼睛里溢满了喜悦。 “请问有预定吗?”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礼貌地问我俩。 “有,许先生预定。”许魏洲立马接茬,“我定的是靠窗的座位。” 那个服务生翻了翻他手里的笔记本,估计是找到了预定信息,他立马伸出右手,引导着我们走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这是个有着海景的靠窗位置,落地玻璃让月光下的大海一览无余。起伏的波浪、点点星光和明亮的月光、成行的路灯、精致的西式风格都在无言地诉说着美好、幸福、浪漫。 “可以上菜了。”刚一坐下,许魏洲就吩咐了服务生。 等服务生离开了好远,我才有勇气问许魏洲:“你早就预定好啦!不是,就算是吃饭,也用不着来这么贵的地方啊!你钱多烧的啊!” “黄景瑜,我就想体验一下,包养你需要多少钱。这样,我以后就知道要赚多少钱才够咱俩花了。”许魏洲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继续着中午的玩笑。 “哼哼,我可贵了!你要记得多赚点钱,要不然不够我花!”我也打趣地回答他。 许魏洲重重地点点头,笑得像个暴发户,好像他捡到一块金子似的。我也不想深究,这样的良辰美景,不全身心享受,岂不是辜负了许魏洲的大把钞票嘛! 不一会,餐前酒、各种我见过的没见过的菜肴都端了上来。我俩碰着杯,仔细地用着刀叉勺、畅谈着人生理想。生活如此美好,我特希望时间就定格在此刻,就算没有美女也没关系,能与兄弟共度一生也是件非常惬意的事。 大厅里的圣诞树和各种装饰物时刻提醒着我今天是圣诞节,圣诞节要送许魏洲礼物吧,况且他还请我吃了顿大餐。我看着桌上吃剩的生蚝壳,灵机一动,对许魏洲说:“洲洲,今天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要不我把这个生蚝壳洗洗,在上面刻上字送给你,怎么样?” “好啊!这个礼物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让我想想刻什么字好?”许魏洲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非常认真地在想。 我拿起桌上的两个比较完整的生蚝壳,走到洗手间,认真地把上面的残骸洗干净。 回到座位时,许魏洲急不可耐地说:“黄景瑜,就刻‘一生所爱,与你相依’!你刻一个送给我,我刻一个送给你!” “啊?!”我实在不解,怎么刻这八个字啊。 “你不是在渔女面前许愿,让咱俩找到爱人,相伴一生吗?”许魏洲解释到。 “哦!对,我忘了!来,赶紧拿纸巾擦擦,刻一下试试。”说完,我递给许魏洲一个生蚝壳。 我俩拿着刀和叉子拼命地在生蚝壳上鼓捣着。不过,这个壳太硬了,弄了半天,才划出几个道子,根本无法刻字。 “要不我们在上面画画吧!刻字好像不行。”许魏洲丝毫不放弃这个生蚝壳。 “好吧!我们把字写上去,还可以配上画呢!”我觉得在上面写字画画是个不错的主意。 许魏洲买完单后,我俩就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水彩和墨笔等工具,然后在海边的一处路灯下坐了下来。 许魏洲边拆水彩包装边问:“黄景瑜,除了这八个字,你还想画什么?” “咱俩是好朋友,就画代表好朋友的画吧。让我想想。”我仔细搜寻着记忆,说:“Tom和Jerry,舒克和贝塔,大脸猫和蓝皮鼠,蓝猫和淘气。你觉得哪个好?” 许魏洲眨巴着大眼睛出神地想,不知道他脑袋在精确计算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对我说:“你是Tom,我是Jerry。” “好!”说完,我俩就积极地开始创作各自的作品。 等天上的月亮变换了一个位置,我俩也都完工了。我郑重地把礼物双手递给许魏洲,说:“许魏洲,今生好兄弟,来世还是好兄弟!” 许魏洲接过我的礼物,看了看,满意地笑了,又把他的作品郑重地送给我,说“黄景瑜,月亮为证,今生,来世。” 我俩都小心翼翼地拿着生蚝壳,端详了半天。虽然不是灵魂画手,但是这个独一无二的礼物却是无价之宝。 我们赶上了7路公交的末班车,忍受了宿管阿姨一顿教育以后,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宿舍。 从此,我不再觉得人在异乡为异客,宿舍就是我的家,许魏洲就是我的亲人。 第12章 思念心动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期末考试复习的日子,我和许魏洲都是早出晚归。为了占领图书馆最好的位置,我俩每天早上7点钟起床,7:30到图书馆大门口排队。8:00一开门,所有人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样,顺着楼梯疯狂向上冲。许魏洲动作灵活,他总是比我先到达四楼靠着落地窗的一排桌子前。为了防止其他人把我的位置抢了去,他就像一匹狼一样,忠实地守着我俩的位置,等着我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找到他。 其实,大一第一学期只有两门课是闭卷考试,其他的课程要么是开卷考试,要么是交份作业而已。所以,我也不明白为啥许魏洲这么紧张兮兮的,非要每天一大早的拉着我到图书馆霸座,还非要坐在四楼落地窗前。还好,图书馆够大够高,有足够多的桌子摆在落地窗前,他每次都能抢到心仪的座位。 我懒散惯了,早晨到图书馆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桌子上补觉。安静又温暖的图书馆确实非常适合我冬眠啊!中午,我俩会大口吃着这图书馆里最美味的食物——泡面。下午四五点,太阳日落时,我们会放下手中的笔,透过落地窗,呆呆地尽情欣赏大海颜色的变化。蓝色,淡蓝色、浅橘色、橘色、金红色、深蓝色……大海颜色的渐变折射出太阳逐渐西下的变化。 和许魏洲一起期末考试复习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我们就各自收拾行囊回家过年了。 回到老家,见到久违的爸妈和姥姥姥爷,我特别兴奋。每晚,我都跟他们絮叨着南方和北方的各种差异。白天,我就跟这里的好哥们混在一起,我们一起分享趣事、一起滑雪、一起溜冰、一起爬山头。 在丹东的每天,我都被浓浓的亲情和友情浇灌着,但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是空落落的,再充实的生活好像都填不满那里的漏洞。不,好像那里丢在了某处,已经不在我自己身上了。 除夕。我们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欢聚在姥姥家,吃肉、喝酒,看春节联欢晚会。 当电视里传来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前奏时,我突然想给许魏洲打电话。分开了这么久,我都没打电话找他聊聊天。我拿起电话,刚要拨号时,许魏洲倒给我打过来了。 “喂,许魏洲,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也刚要给你打电话呢!”我秒接了电话并秒答。 “你是在看春晚吗?我也在看。”虽然看不见许魏洲的表情,但通过声音我敢肯定他心情超级好。 “正在听《至少还有你》,要不你跟着唱一个?就当是送给我的新年礼物了。”我这辈子都会记得这小子唱歌真的超级好听。 我才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轻和着曲调,柔情万千地唱着“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等许魏洲唱完,我在电话这头给他鼓了好几分钟的掌,我的手都拍红了。我再也没有心思看春晚,一直在电话里跟许魏洲东拉西扯。讲我寒假做的事情,讲我的好朋友,讲我的小时候,总之,想到什么讲什么。许魏洲是个超级耐心的听众,时不时地附和我几句,大多时候都是不厌其烦地听我唠嗑。 “黄景瑜,快要12点了。咱俩一起倒数吧。10……”许魏洲在关键时刻打断我裹脚布似的话。 “9,8,……3,2,1!新年快乐!”我俩齐声激动地倒数,齐声给予对方最真诚的祝福。 “洲洲,晚安!”我可不能再继续煲电话粥了,这可是长途,貌似已经聊了好几个小时了。 “景瑜,晚安!”许魏洲极其温柔的声音透过话筒轻轻飘入我的耳朵。 我舍不得挂断电话,只好等他先挂断电话。但是,貌似过了很久,我都没有听到啪的挂电话的声音。 “洲洲?”我不确定我耳朵是否出了毛病,在久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试探着看看对方是否还在线。 “景瑜,我在。”许魏洲果然没有挂断电话,声音里透着笑意。 “我数1,2,3,咱俩一起挂电话好不好?”我不想继续尴尬下去,两个老爷们怎么能在挂电话这事上磨磨唧唧呢! “好!你数吧。” “1!2!3!”我用力地数着。数完,我就要把电话挂断。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在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秒我停住了,又把话筒放到了耳边。 我不知道我期待的是什么,是期待着许魏洲没有挂电话还是期待着他听我的话挂了电话?我心通通直跳,用耳朵仔细听着话筒。话筒里没有传来嘀-嘀-嘀的声响,依然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洲洲,你在吗?”我首先打破平静。 “在!” “你什么时候回校?学校好像是2月底开学。”既然俩人都不想挂电话,那就再聊会吧。 “2月20号你会在学校吗?那天是我生日。”许魏洲小心地问。 “你生日啊!会,我肯定会在学校!第一次陪你过生日,咱们要来点特别的,最好是那种一辈子都会记住的生日。这些日子我正好在家好好想想,好好筹划筹划。你就什么都别管了,只要你人出现了就行!”我要大包大揽许魏洲的生日,要给他一个最难忘的回忆。 “好!全交给你了。谢谢你,景瑜。”许魏洲声音里像蕴含着蜜糖。 我的心立即就被融化了,MD,一个男人的声音也能让我像吃了蜂蜜一样甜蜜。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黄景瑜,别TMD当卑贱的小人! 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对许魏洲声音的眷恋,匆匆聊了几句后,就心虚地挂了电话。 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和满天的烟花,我满脑子都在盘算着如何给许魏洲过生日。 2月20日,我告别亲人,一大早就赶到机场,要火急火燎地赶回ZH市。哎,郁闷!我差点在机场得了心肌梗,飞机竟然晚飞了4个小时!这给我急的啊!不幸中的万幸,晚上,我终于赶回了宿舍。 我推开宿舍门,见到许魏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打着游戏。看来,我和许魏洲都没有通知另外两个舍友生日的事,今夜只有我俩。 “洲洲,对不起!飞机晚点了。”我赶紧解释,怕许魏洲生气。 “没事,回来了就好。吃晚饭了吗?”许魏洲不但没生气,还关心起我。 “还没吃,咱俩现在出去,晚上还能唱个K给你庆祝。不过,蛋糕就没法给你买了。”我有些懊恼,有些愧疚。 “景瑜,只要你回校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其他形式的东西不重要。走,咱们去开始夜生活!”许魏洲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安抚我情绪的最天然药剂。 唐家湾,廿一酒吧。我俩坐到灯红酒绿的一个吧台边上,面对着中间唱歌的舞台。我们点了果盘和小吃,又要了一打啤酒。 “来,洲洲,祝你生日快乐!干!”我举起一听啤酒,和许魏洲碰杯。 我很开心能陪他过大学里的第一个生日,他也很高兴,我俩比平时喝酒的速度猛了很多。 “洲洲,我唱首歌给你听。”说完,我就径直走到舞台上,点了首老歌,拿起麦克风,开始深情地演绎:没有承诺 却被你抓得更紧 没有了你 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 唱着唱着,许魏洲也走上舞台,拿起另一个麦克风,我俩合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 一首曲毕,我低声对许魏洲说:“你咋上来了?不是我唱歌送给你吗?” “我怕你还没唱完就被人轰下去,科科科……你知道你唱歌跑调吧。”许魏洲的眼睛里像藏着满天的星星,闪闪发亮。 “咱俩再合唱几首!”在我的倡议下,我俩又唱了五首。估计我俩的组合太过奇葩,一个专注于跑调五百年的人和一个唱歌像情歌王子的人,吸引了吧台上很多人的目光。 “靓仔,出去玩玩啊?”一个染着红头发,穿着五彩斑斓衣服的小混混走到许魏洲面前,用极其暧昧的眼神和语气搭讪。 我和许魏洲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我们才不搭理这个垃圾呢,这坨屎我们可不愿意踩。我俩一起走下舞台,打算绕过这个流氓。没想到,这个流氓侧着身挡在许魏洲身前,小眼睛色眯眯地看着许魏洲,说:“你很寂寞吧!我知道你是……” 还没等小流氓说完话,许魏洲突然吼着:“滚蛋!”我吓了一跳,第一次见许魏洲发这么大的火。 “小骚货,你还不敢承认啊!”那个小流氓嘴上不仅喷着粪,手上也不老实。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捏了许魏洲的HIP一下。 “MD,老子今天废了你!”我出奇地暴怒!敢欺负许魏洲,这小流氓是活到头了!我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向这个臭流氓,他也不甘示弱,用拳头狠狠地打我。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心想跟臭流氓拼命。 最后,许魏洲和酒吧的保安把我俩拉开了。看在许魏洲的面子上,我和臭流氓没有再纠缠。 有了许魏洲的关心,我突然觉得浑身到处都疼。我猜,脸上、身上都已经被打青了吧。我这个伤员被许魏洲扶回了宿舍。 “洲洲,对不起!没让你好好过个生日!”我很懊恼,我就不应该拉着许魏洲去流氓出没的地方过生日。 “景瑜,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这么舍命地为我出头,我特别感动。你看,你脸上都被打青了,鼻子也被打流血了。快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还有哪些地方有伤。”许魏洲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他还贴心地帮我把上衣轻轻脱了。 我看了看前面,有些地方有些淤青,不过不严重。许魏洲站在我身后,他一边轻轻抚摸我后背的皮肤,一边安慰我,说:“后背也有些淤青。明天一早,我就去医务室给你拿药。” 许魏洲的手触碰我皮肤的时候,我感觉好痒,但又觉得特别舒服,被他摸过的地方,一点都不觉得疼了。如果在古代,估计他就是华佗在世了,只靠一双灵手,就可以治病救人了。 净顾着瞎想了,我差点把生日礼物给忘了。我从行李中掏出Zippo打火机,递给许魏洲,“洲洲,祝你生日快乐!送你的打火机。” 许魏洲抑制不住地兴奋,一把接过打火机,把玩起来。“景瑜,打火机上面是个鲸鱼图案,你是不是想让我忘不了你啊?” “我想买个有Jerry图像的打火机,不过,没有。……洲洲!我要是不送你礼物,你就打算把我忘了是吧?”我半生气半开玩笑地逗他。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得恢复被那个龟孙子破坏的气氛。 “放心吧,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这下你满意了吧?”许魏洲眨巴着他会说话的大眼睛,还冲我做个鬼脸。然后,他就把打火机小心地收了起来。 “咦?!洲洲,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穿了这么紧身的牛仔裤啊!呦呦呦!原来你的HIP这么翘啊!”我本想在他HIP上拍一巴掌,但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我怎么能跟那个臭流氓一样呢! 许魏洲完全无视我的尴尬,他自己拍拍HIP,挑衅地说:“来呀,来呀,来呀!”我咬了下嘴唇,理智告诉我不能做伤害兄弟感情的事。 许魏洲身手敏捷,他趁我发呆站在原地,就突然用手偷袭我的□□。然后,他依然不依不饶,他又拍拍他自己的HIP,用挑衅的眼神和灵敏的动作向我宣战,“黄景瑜!来呀!来呀!我就知道你追不上我,科科科……” 在操场上我是追不上你,但在这个巴掌大的宿舍,你跑得再快,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哼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妖精!奇怪!此刻,我心里冒出的词竟然是小妖精!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秒钟的功夫,我就把许魏洲从后面给抱住了,让他动弹不得!他还不死心,左扭扭右扭扭,不停地做无畏的挣扎。 为了方面使劲,我前胸紧紧地贴着他后背,两条胳膊紧紧地箍住他的上身。他只有两条胳膊可以自由活动,嘻嘻,其实我是故意的,我倒要看看,他的两条胳膊能玩出什么花活,可以从我铜墙铁壁般的包围中突围出去。 许魏洲挣扎了好一会,估计是累了,就把整个身体依靠在我的身上。 “小妖精,以后不许穿紧身牛仔裤了!那么翘的HIP,不要用来勾引别人。”我虽是半开玩笑地说,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今晚就是许魏洲的小翘臀才让那个流氓蠢蠢欲动,我可不想让许魏洲再遭遇类似的事情。毕竟,我不能时时在他身边保护他。 “科科科……好!我以后不穿了!”说完,许魏洲的双手搂上我的脖子,侧着头,抬头看我。 今晚的月光是如此温柔,洒到许魏洲精致的脸庞上,让我看得如痴如醉。迷离的眼神,长长弯弯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樱桃般可口的厚唇,就连他的呼吸声都像□□一样诱惑着我。我可能真是喝醉了,身体本能战胜了理智,我慢慢低下头,想要亲吻他的唇。 第13章 疏远吃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铛!铛!铛!”门外传来了大力敲门声,“关灯睡觉!”原来是宿管阿姨。 “马上关灯,马上!”我立即清醒了,大声回应宿管阿姨。我瞬间放开许魏洲,为了化解我龌龊的举动,我只好继续以开玩笑的口吻对许魏洲说:“不闹了,该关灯睡觉了。要不然宿管阿姨该对咱俩发飙了。”我不敢看许魏洲的眼睛,也不敢看他的表情。我做贼似的溜进洗手间,打开冷水,让冰凉的洗澡水慢慢浇息我身体的躁动和罪孽的萌动。 终于,我调整好心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洗手间走出来。 许魏洲就坐在他的座位上,眼神直直地望向我。 还没等他开口,我赶紧说:“赶紧睡吧!我先睡了,我今天也累了,赶了一天的路,又打了一架,早点睡,晚安!”我一边说一边爬床,不等他说任何话,我就已经钻到被子里,蒙着头,假装开始睡觉。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许魏洲的动静。过了一会,许魏洲敲着我的床,认真地说:“黄景瑜,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掀开被子,回过身,望向床下,假装很累很困地说:“有事明天再说吧!”说完,我又立即把自己裹到被子里。 我承认,我怂了!我不敢面对纯净的许魏洲,我不敢让他发现我龌龊的心思,我更没有勇气坦诚我今晚的心动。就让这成为一个秘密,慢慢飘散在风中吧。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 许魏洲没有再缠着我,听着动静,他应该去洗澡了。一会,他又爬上了床。我始终在假寐,用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掩盖我内心的慌张和不知所措。 清晨,我被一连串的短信声吵醒。我偷偷看看对面床,空的。终于不用做贼心虚了,我大大方方地下床。拿起手机,翻看着未读短信。 “黄景瑜,你好。我是工管班的李颖。” “我在大学语文课上见过你,不过你不怎么来上课。” “你是我见过的最man、最帅的男孩。” “黄景瑜,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哎!我自己的事我都拎不清了,哪有闲心关心谁是李颖,哪有心情交女朋友。女朋友?!我觉得我突然顿悟了,我为什么会有变态的想法和举动?!就是因为我缺个女朋友呀!要是我有了女朋友,我肯定就能把许魏洲摆在好朋友的位置了。 我按了回拨,对方立马接了。手机里面立刻传来咋咋呼呼的一堆女孩的声音。很久,一个颤抖的声音说:“嗨!黄景瑜,你好!” “李颖,你好。你在学校吗?”我平静地答到。 “在!我已经回校了。”李颖立刻激动地回答。 “吃早餐了吗?如果没吃,我现在请你去荔园饭堂吃早餐,怎么样?”岁月湖餐厅是我和许魏洲的专属记忆,我只能在荔园饭堂约会女孩子了。 “好啊!10分钟后,不,半小时后,荔园饭堂门口见!”即使没有见面,我也能感受到电话那头激动的情绪。 “好,等会见!”我平静地答着,平静地挂断手机。 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摇摇晃晃地从榕园慢悠悠地走向荔园。 在荔园饭堂门口,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孩,长长的头发,看起来很柔顺。我走上前去,还没等我询问她是否是李颖时,她立马伸出手跟我握手,我也伸出了右手,并报以外交官般的微笑。 “黄景瑜,你好!我是李颖,很高兴认识你!”眼前的女孩长圆脸,肤色白皙,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小嘴,瘦瘦的,笑起来很阳光。这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原来老天爷都在帮我,在关键时刻赐给我一个女朋友,好让我能维系正常的兄弟感情。 我和李颖聊得很开心,她是个开朗健谈的女孩。要不是昨晚的事压在我的心口,我想我会比现在更开心吧。 我俩吃完早餐,走在校园空荡荡的路上。我拉起她的手,她立刻激动得抬头看我,她的脸红得像个苹果,我平静地报以微笑。 这时,手机响了,是许魏洲打来的。我接了电话,对许魏洲说“喂,在宿舍吗?” “在,刚回来。你哪去了?”许魏洲语气有些焦急。 “我现在马上回来。”挂了电话,我对着李颖说,“跟我回宿舍吧,让你见见我的兄弟。” “好呀!你好朋友叫什么?”李颖很兴奋,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他叫许魏洲,是我在这个学校里最好的哥们。他肯定会喜欢你的。”许魏洲肯定会为我能这么快就找到了女朋友而替我高兴吧。 跟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我就牵着李颖的手上了三楼。应该确切地说,自从拉起她手的那刻起,我就没有松手过。 我推开门,拉着李颖一起走了进去。许魏洲站在宿舍里,手里提着东西,背对着我。他大概听到了脚步声,转身,脸上布满了笑容。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许魏洲的脸僵硬了0.001秒,然后从开心转变为吃惊。 他当然会吃惊了,就一个早上,我就多了一个女朋友。“许魏洲,这是我的女朋友,李颖。” 我把李颖拉到我身前,又向李颖介绍:“李颖,这是我哥们,许魏洲。” 还没等李颖打招呼,许魏洲两只手里的东西就砰砰地掉到了地上。一瓶跌打酒啪地碎了一地,洒了一地;豆浆洒到了地上和他的脚上,小笼包滚得满地都是。 “黄景瑜!谁叫你把女生领到男生宿舍的!”许魏洲吃惊的表情极速变为暴怒,两只眼睛睁得像铜铃那么大,恶狠狠地瞪着我。 “洲洲!你吃枪子啦!”我也很纳闷,不就领个女生回宿舍嘛!你至于这样怼我嘛! “滚!滚!滚!你们给我滚!”许魏洲越吼越生气,头发好像都气得竖了起来。他吼完,还不忘狠狠地踢了我屁股一脚。哎呦!我的妈呀!这一脚真用劲儿!疼得我就差龇牙咧嘴了。 我也不明白许魏洲为啥突然炸毛了,只好赶紧带着我新交的女朋友匆忙地逃离了宿舍。 到了宿舍楼下,我很抱歉地对李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许魏洲今天心情不好,他平时不这样的。他特别绅士,特别随和,特别多才多艺。等哪天他心情好了,我再重新介绍你们认识。” “没关系!我没事。”李颖温柔得像水,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李颖,你真善解人意!”我拉她的手攥得更紧了。我黄景瑜何德何能,能有这样温柔善良的女朋友啊。 我不想回宿舍,我想让许魏洲自己好好静静,晚上等他心情平复些再找他聊聊。所以,我领着李颖在湖边走着,在海边走着,在草地上坐着。本来这是很美好很浪漫的事情,可偏偏每个地方都有我和许魏洲的身影,每到一个地方都先勾引我和许魏洲在一起玩闹的回忆。 “是不是有心事?”李颖估计看出了我偶尔的心不在焉。 “没事。走,咱们去教学楼顶看看月亮。”我拉着李颖,来到了我和许魏洲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 按照一般的逻辑,良辰美景,美人在侧,我应该抱她,亲她。可是,我现在完全没这个心情。脑袋里一直在萦绕着许魏洲生气的画面。 就这样,我和李颖在楼顶静静坐着,偶尔聊会天,直到宿舍快要关门。 “我们回去吧。宿舍快关门了。”我非常温柔地对李颖说。 “好。黄景瑜,明天,我们还一起吃早餐吗?”李颖非常期待地问我。 我想了想我能否早起,估计不行。我只好委婉地说:“明天中午行吗?” “好。我等你电话。”李颖特别高兴。 把李颖送回了荔园宿舍,我也着急地走向榕园。自从我被许魏洲从宿舍里赶出来,我心里就不踏实,我想早点回宿舍安慰他,但又怕他因为昨晚的事对我不依不饶。 回到宿舍,地上已经非常干净了,早上许魏洲扔掉的药和早餐静静地躺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他人虽没在座位上,但是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他应该在阳台吧。我悄悄地走向阳台,只见许魏洲背对着我,不停地抽着烟,落寞的身影刺得我心里非常难受。 我喉咙像扎了刺一样说不出话,终于体会一把什么叫如鲠在喉。 “洲洲,对不起。”过了好久,我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许魏洲没有回头看我,继续一口接一口地抽着他的烟,毫无情绪地问道:“你哪里对不起我?”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这是我最不愿意直面的问题。如果我如实回答了,说我对他有了欲望,那么,这辈子我俩都做不成兄弟了!这种话只要一说出口,就永远覆水难收!我只有撒谎一条路可以选了。 “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女生带回宿舍。”我只好把早上许魏洲冲我吼的理由当成我的借口。 许魏洲不理我,更频繁地抽他的烟。 我站在他背后很久,特别想把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像以往一样开着玩笑。可是我不敢,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等着许魏洲发落我。我心里盘算着,就算他现在把昨晚的事翻出来,逼我承认错误,我也死鸭子嘴硬不开口。为了能维持我俩的友谊,我一定一辈子都不开口! 等了很久,许魏洲都没再理我。他只是抽烟,抽烟,再抽烟! 看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就像被刀轻轻划了一下,明明很痛,却流不出血。 我大口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想劝他不要再抽烟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试探性地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却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一下子闪开了,仍然用后背对着我,非常生气地用力说:“不要碰我!” 我也急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我把他身体掰过来对着我。我用双手大力攥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他,歇斯底里地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这次我看清了,他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睛肿得像个核桃,明显是哭了很久。我的心突然像万蚁在噬啃,哪里都疼,每个角落都痛! 许魏洲也被我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依旧沉默着。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指示。 许魏洲嘴巴动了好几次都没开口,终于,他抬头看我,不知是他的眼神太复杂还是我的脑袋已经进水,我完全看不懂他深邃的眼神里蕴含着怎样的情绪。许魏洲终于开口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我专注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宣判。 “我……,我……,我原谅你了。”许魏洲终于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了。 我想立即把许魏洲拉到我的怀里,感谢他的原谅。但理智告诉我,从此以后,我们不能再有亲密接触,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行。“洲洲,谢谢你!”我声音已经哽咽,饱含着无限感激。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和许魏洲再也没有了肢体接触。也许是这个原因,我感觉我和许魏洲心里上的距离也渐渐疏远了,不再像之前那么亲密,不再那么无话不谈。 第14章 生死有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二月底开学,赵鹏和张劲松也回到了学校。他俩很快就发现了我和许魏洲之间的若隐若现的疏离。 “你俩怎么了?闹什么矛盾了?”在开学好几天后,赵鹏终于不再熟视无睹,决定试着解开我和许魏洲之间的心结。 我瞄了一眼许魏洲,正巧撞上他审视的目光,我立刻像老鼠一样,抽回了我的视线。“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不是新交了女朋友嘛,自然和洲洲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我认为,其实这也不算说谎,这是一部分事实。 “黄景瑜,就你这样大大咧咧的,有的时候你把许魏洲惹生气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让许魏洲生闷气!”张劲松也开始数落我。 我又偷偷瞄了一眼许魏洲,只见他轻轻地点点头,在无言地赞同张劲松的话。哎,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已经把他惹毛了!我心虚得不敢再接话茬。 赵鹏见许魏洲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他就开始了他的日常小广播。“我今天给你们普及一下星座知识吧。许魏洲,你是双鱼座,黄景瑜,你是白羊座。各位看官,请听我慢慢道来。”赵鹏喝了口水,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就先从白羊座说起吧。白羊座的人冲动、爱冒险、慷慨、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一旦下定决心,不到黄河心不死,排除万难也要达到目的。” “厉害!很符合我的性格!”我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投给赵鹏英雄所见略同的目光。 “黄景瑜,依我行走江湖500年的经验来看,不出这个学期,你就得跟你这女朋友分手!”赵鹏言之凿凿地做预测。 “赵鹏!你忒不地道!你怎么不盼着点我好啊!我告诉你,李颖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这次是非常认真地在谈恋爱!”我才不信赵鹏这张乌鸦嘴呢! “黄景瑜,你别急呀,你听我慢慢给你分析。白羊座的人常常会在恋爱的一开始就全情的投入,他们有着熊熊烈火一样的热情,他们会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激情。”赵鹏用不可思议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圈,说:“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点谈恋爱的样子啊!我看你和李颖在一起的热情劲还不如和许魏洲在一起的时候呢。” 我本想继续跟赵鹏探讨这个话题,但他一提到许魏洲,就像戳到我的软肋一样,让我哑口无言。 赵鹏又看看沉默不语的许魏洲,继续他的长篇大论,“许魏洲,你是双鱼座,是最记‘愁’的星座。神经质、多愁善感、想象力丰富、自欺欺人等都是你们这个星座的形容词。双鱼座男人有敏感而机警的心灵,能看穿别人的心,也能轻而易举地欺骗大大咧咧的白羊座。” 我嚯地一惊!扭头看向许魏洲,琢磨着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许魏洲却大大方方地给我一个标准的外交官微笑。 “黄景瑜,别看了!以你的脑袋,就算你把眼珠子看掉了,你也不可能看得懂许魏洲在想什么!”赵鹏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继续颇有深意地说:“你想不想听听你们俩的爱情观?” “想听,你快说!”我脱口而出,像个求知欲极强的好学生。 赵鹏故作沉思,像个算命先生一样在宿舍里来回踱了几步,像泄露天机一样地说“你,黄景瑜,简单明了并且相当直接,所以,你期待你的恋人对感情的表达也要快速而简洁。” “赵半仙儿!牛!请受我星宿派掌门人一拜!”我双手握在一起,给赵鹏拜了一拜!看来这个星座分析还有点靠谱。我用眼神示意赵鹏接着说许魏洲。 赵鹏又假模假样地走到许魏洲跟前,叹了口气,又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你直接说吧,我受得住!”许魏洲一副看破红尘的口气和神态。 “许魏洲,你是神秘!像白羊座那样的人无法知道你在想什么或希望什么。当需要你做出抉择时,你又常常束手无策。所以……”赵鹏顿了顿,挠挠头想了想,继续说:“和有些人做朋友可能是比较好的选择。” 许魏洲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身体僵了一下,像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赵鹏,你啥意思啊?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不是要说爱情观吗?怎么又说到朋友上了?”我实在不懂赵鹏阴阳怪气地在搞什么鬼。 “黄景瑜,你就懂你自己就行了!对了,咱们下个注打个赌吧,我赌黄景瑜在这学期内分手,我的赌注是榕园龟苓膏一顿。来来来,你们也赶紧下注!”赵鹏突然转移话题。 “龟苓膏的赌注太轻了!咱们赌打扫宿舍一个学期。黄景瑜,我赌你分手。如果你没分手,我就甘愿为咱宿舍打扫卫生一个学期!怎么样?”许魏洲突然来了兴致,居然下了这么大的赌注。 “洲洲,哼!哼!哼!你就等着打扫卫生吧。我赌我自己不分手!”李颖这么好的女孩,我怎么可能跟她分手呢! “我也赌你分手,哈!哈!哈!黄景瑜,我们三个人都不看好你这段感情。你还是趁早分了吧!得不到兄弟祝福的恋情是不会幸福的哦!”张劲松幸灾乐祸地朝我笑。 自从下了赌注后,许魏洲貌似也不刻意躲着我了,我们依旧一起去上课。不同的是,他像个每天要念经的和尚一样,每晚临睡前雷打不动地问我是否分手了。当然了,我每次都以白眼回复他。 4月中下旬,我快要过生日了。其实怎么过我都无所谓,只是李颖非常固执地说要为我策划一个盛大的party。我也懒得操心,就全都交由她大操大办。 4月20日,所有院系的班干部都被辅导员召集起来召开紧急会议,许魏洲和张劲松去开会,我和赵鹏留在宿舍打游戏。晚上,他俩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回来了,张劲松手里还拎着一瓶醋。 张劲松极其严肃地向我和赵鹏口头传达学校的通知,“学校说全校停课,所有学生不得出校门。什么时候恢复上课,等待通知。还有,明天台风就来了,晚上8点后也不得出宿舍楼。” “啥?!停课!别骗我们了!开玩笑也得有技术含量吧!”我嗤之以鼻。简直不可思议,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从来没听说过学校会无限期的停课。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哎,估计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了! “黄景瑜!没跟你开玩笑!”许魏洲一脸严肃,一本正经! “怎么回事?”赵鹏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许魏洲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力没气地说:“GZ市爆发了非典,就是一种感冒。” “感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赵鹏很不解。 “这种感冒会死人!而且,只要得了非典的人,现在还没有一例能够治好的,全都死了!”许魏洲继续悲观地说。 “哦。没关系吧,只有老弱病残抵抗力才比较弱,咱们这么健康的大小伙子,绝对得不了这种病。”虽说非典听起来挺吓人,但应该离我们很远吧。我安慰那俩受到惊吓的小羊羔。 “才不是!”张劲松激动地说:“辅导员说,老弱病残才不容易得这种病。只有青壮年,像我们这样的,才极易感染非典病毒。而且,非典通过什么途径传染还不知道。只知道不仅死了好多病人,接触这些病人的医生和护士也死了好多好多。” “真有这么邪乎?!”我和赵鹏互相看了一眼,这么震惊的事情,我俩仍然觉得不太现实,但相信这应该是真的。 “今天开会时,有一个从GZ校区过来的师兄。他说他亲眼看见GZ市民把超市货架上所有的醋、板蓝根、甚至是大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都给抢购一空了。师兄说,这些消息现在都只能私下传。学校怕我们出去乱跑,才派GZ的师兄亲自过来,面对面传达这个消息。”许魏洲说。 “我们系也是GZ校区来的一个师兄向我们讲这个事的。对了,辅导员说,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感冒症状的都要去医务室检查。”张劲松补充到。“你看,我跑得快,从超市抢了一瓶醋回来。等会,我们就用赵鹏的锅烧醋。” “GZ市首先爆发?那么就是说北方还不知道了!别愣着了,赶紧都给家里打电话啊!”我立刻提议。 我们纷纷给家人打电话。当我爸妈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完全不信,都觉得我在传谣言。我只好强硬地吩咐他们多买几瓶醋存在家里。 给家里打完电话,我们就开始商量如何把感染上非典病毒的概率降到最低。经过大家的商议,我们一致同意,除了我们四个人,我们绝不近距离接触其他任何人。 虽说非典是件紧急又危险的事件,但在我们宿舍,我们都觉得离它很远。 4月21日,没课上了,大家都窝在被窝里不肯起床。楼外是狂风暴雨,ZH的台风真是狂虐,雨点混着呼呼的大风吹得大树都摇摇晃晃。最后大家都禁不住肚子打咕噜,一块起床,一起顶风冒雨地去榕园饭堂吃饭。我们都严格遵守宿舍守则,绝不与宿舍之外的人近距离说话,绝不与宿舍之外的人有肢体接触。 下午,四个人一起在宿舍打游戏。不一会,许魏洲就嚷嚷着累了,我让他去床上躺会。 许魏洲真能睡,都到晚饭饭点了,他还在呼呼大睡。我不忍心吵醒他,就和赵鹏、张劲松一起去饭堂吃晚饭,我给他带回了晚餐。 再这么睡下去,晚上他肯定睡不着了啊。我在床下敲许魏洲的床栏杆,“嘿!洲洲!洲洲!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起床!起床!”我又敲床,又拽他被子,才好不容易把他叫醒。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躺在床上,失神了半天。“嘿!洲洲,下床吃饭!等会饭就凉了!”在我眼里,这个时候的许魏洲就像个欠揍的小孩子,怎么这么赖床呢! 许魏洲声音带着哭腔,透着浓浓的恐惧,说:“黄景瑜,我感冒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 “感冒也是平常的感冒!咱们都没跟外界接触,绝对不可能是非典!你赶紧下床吃饭,再喝点热水,过几天就好了。”我安慰许魏洲。我完全不信他能得非典,非典离我们有十万八千里呢! 许魏洲半信半疑地下了床,准备吃晚饭。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我们班长打来的。我凑到许魏洲身边,用眼神示意他接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班长沉重的声音,“许魏洲,电话通知你个事,这事只能咱们班干部知道。昨天从GZ来的师兄今天被医院带走了,说是疑似非典。辅导员让我通知参会的班干部,如果谁有感冒症状,要立即去校医室。就这事,挂了。” 我俩同时震惊地看着对方!不会吧!怎么可能! 许魏洲立即用手把我推开,“我要死了,你离我远点。别把你传染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溢了出来。 “谁说你要死了!再说了,就算你得了非典,也早就传染给我了。也不会这会儿才传给我啊!”我向许魏洲吼着,我不容许他胡思乱想。 赵鹏和张劲松也围了过来,一起安慰许魏洲。不知道这算不算生死攸关的时刻,反正,我们谁都没有嫌弃许魏洲,谁都没有疏远他隔离他,都使出劲浑身解数安慰他。 许魏洲的情绪好了很多,估计是感受到了我们真诚的关心与温暖。最后,他哽咽着说:“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我要真得了非典,今年可能就是我们活在世上的最后几个月了!” 许魏洲说的话不无道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都沉默不语,是啊,也许,这就是我们活着的最后几个月了。 “洲洲,明天早上我陪着你去校医室检查。”我们不能光唉声叹气,也要有实际行动。 “明天早上你们俩去校医室,我和赵鹏去菜市场,多买点菜和肉回来,我们这些日子自己煮饭,尽量少去饭堂。”张劲松说。 我们都重重地点点头。 “洲洲,我陪你去校园里散散步吧!”我不等许魏洲拒绝我,就强拉着他跑出了宿舍,走出了宿舍楼。 晚上的台风越来越大,许魏洲走都走不稳。我紧紧搂着他的肩膀,生怕他被大风刮跑了。短短几百米的路,我俩走了好久,才终于挨到了湖边的码头上。 台风狂乱地吹着我俩的头发、衣服。他单薄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 “冷吗?”我心疼地问。 “冷!”许魏洲如实回答。 我的心又不自觉地疼了!我再也不想顾忌羞耻,一把将许魏洲紧紧抱在怀里,好想时间就这样静止,让我这样永远抱着他。 我的头贴着许魏洲的头,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发香。两颗咚咚响的心脏紧紧贴着彼此。也许,我俩年轻的生命就将结束于今年。我怕死吗?当然不怕!但我怕我这么年轻就死,我怕来不及宠爱我的洲洲我就死了,我怕我的爱情还没绽放我就躺在棺材里了。什么道德观念,什么礼义廉耻,在死亡面前,通通都是尘埃!洲洲,我现在就想跟你表白,我现在就想把你变为我的人。但是我不能,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就等我一天,明天,明天我就跟李颖分手,我就追你,好吗?不管明天结果如何,你是生病了也好,是没病也好,洲洲,你的余生,我都希望陪伴在你身边。 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把许魏洲搂得更紧了!许魏洲没有推开我,他的胳膊也紧紧环绕着我的腰。我的直觉没有错,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第15章 初吻失联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台风尽情地狂卷我俩相依为命的身躯,我渴望爱情的心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直接撞入许魏洲的心脏,想要与他汇合,想要与他合二为一。 一束刺眼的光线在我们眼睛周围晃来晃去,“嘿!你们俩!赶紧回宿舍!这么大的台风,不要命啦!”一个陌生男子一边走向我们一边吼着。 我看清了是校园保安后,立刻回应“现在就回!” 我拉着许魏洲的手,亦步亦趋地向宿舍方向前进。虽然一路无言,但我们一直彼此凝望。他的脸上溢满了幸福,眼睛里透着无限欢乐,我的心里也是超级美滋滋的。 到了宿舍楼下,我俩极不情愿地把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分开了。哎,为啥是四人间宿舍啊!如果是两人间该有多好!我在心里暗暗感叹。 进了宿舍,我刻意和许魏洲保持着距离,因为我要单独干件大事。 李颖是个好姑娘,对我也很好,无奈,我的心里早已经悄无声息地驻扎了一个他,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现在是非典时期,我们不能见面,短信分手的方式可以免去我很大的困扰和尴尬,我决定要在今晚速战速决。 我窝在被窝里,悄悄地起草着分手信,琢磨了半天,终于开始打草稿,“李颖,你是个好姑娘,美丽、温柔、大方、善良。可是,我不够好,也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人。对不起,咱们分手吧。这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仔细校对了很多遍,应该没有啥问题了,就按了发送键。 我紧张地等待着李颖的回复。如果她同意分手最好,如果她不同意呢,难道我还能死皮赖脸地强硬分手吗?貌似不能!一想到她尽心尽力地为我筹办生日,我实在是不忍心伤害她。 我焦急地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等来李颖的回复。 4月22日,我们四个人很早就起床。赵鹏和张劲松去菜市场采购食物,我陪着许魏洲来到校医室。 在校医室门外,我俩徘徊了很久才推门进去。真正面对死亡宣判的时候,谁也不会无动于衷。我紧张地看着医生给许魏洲做各项检查,时间像静止了一样,让人焦躁难熬。 许魏洲虽然表面平静,但我看他双手攥得紧紧的,应该也跟我一样极度紧张吧。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摘下了他的口罩。我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小伙子,不用紧张,只是普通的感冒。我给你开点感冒药。”医生终于慢腾腾地说出他的诊断。 听到许魏洲没事,我激动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我也顾不得医生还在旁边,就自私地大力抱紧他! “你们俩,出去激动去!”医生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被医生“轰出”了校医室。在门外,许魏洲含泪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悦。估计这就是喜极而泣吧。 今天的台风小了很多,路上也稀稀拉拉地出现了一些学生。阳光虽不大,但在我眼里却很明媚。 回到宿舍楼下,我让许魏洲先上楼。我还没有收到李颖的回复,心里很是忐忑。我在楼下打了三次打电话给李颖,她都没有应答。这让我很焦躁,如果断不了,我也没法重新开始呀!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回宿舍,一进门,许魏洲就跳到我身上,给了我一个螃蟹式的拥抱。我开心地用手托着他的屁股,我可不想累着我家洲洲。 他眼神含情脉脉,像个高傲的王子,昂着下巴对着我“景瑜,我们不用死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看着如此性感又开心的许魏洲,我好想低头吻下去,好想只沉浸在属于我俩的世界里。 我把许魏洲轻轻放在书桌上,坦白地对他说:“洲洲,我昨晚给李颖发短信提了分手的事。” 许魏洲立即把两条胳膊绕在我的脖子上,充满爱意地看着我。 我的双手不自主地扶着他纤细的腰,继续说:“但她没回复我。我刚才又打了电话,没人接。洲洲,你再等我几天好不好?”我紧张地看着许魏洲的反应。 “大傻子!好!”许魏洲撒娇地说,他的两条腿也盘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痴痴地望着面前让我一直魂牵梦绕却不得近身的人。许魏洲舔了舔嘴唇,眼神迷离地看着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管不顾地大力吻了下去。 许魏洲的厚唇温润玉如,我像小鸡啄米一样啄着。他慢慢地张开了嘴唇,我试着用嘴含住他性感的半唇。 我就这样又啄又含,感觉天旋地转,感觉要头晕跌倒。过了很久,我才感觉到我全身都在发抖,呼吸也有些困难。 我用颤抖的声音对着许魏洲说:“宝贝,这是我的初吻!” 许魏洲眼睛含着笑,娇喘着说:“看出来了!”说完,他用放在我脖子后面的手大力压低我的头,在我还在晕懵状态中,他的舌头就已经伸进我的嘴里,舔舐着我的牙床,搅弄着我的舌头,在我口腔里如入无人之境般狂扫着。 我在心里感叹,原来还可以这样接吻啊!在我激动得快要窒息时,许魏洲终于停下了他的进攻。平复了一会心情,我又要吻下去。这次,我要掌握主动权,我要现学现卖地也在他嘴唇里攻城略地。 还没等我触碰到许魏洲的嘴唇,一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手挡住了我嘴唇的去路。 “景瑜,一天只有一次机会哦!你今天的机会用完了,得等明天了哦!科科科……”许魏洲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然后又很得意地说:“大傻子!以后我就是攻,你就是受了!科科科……”说完,他就跳下书桌,跑出了我的包围圈。 “洲洲,什么攻什么受啊?你给我解释解释?”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科科科……听好了啊,就说一次。攻呢,就是以后所有事情都由我做主。受呢,就是你要让着我。这个分工你同意吗?”许魏洲强忍住笑,貌似一本正经地在解释。 我是东北大老爷们,当然要让着我……我媳妇?不对,我女朋友?也不对,我男朋友?(⊙o⊙)…也不对。哎,就只能叫宝贝儿了!“宝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我这么听话,哦!不!是这么努力当受的情面上,你今天是不是可以多奖励给我一个吻啊?”我要极力讨好我的宝贝!要不然,我每天只能吻他一次了!为什么做攻可以定规矩啊,呜呜呜……我心里一万个不服啊!!! 科科科……许魏洲不回答我,就一个劲地在笑。 “你们俩说什么哪?这么高兴!是不是没事啦?!”赵鹏提着一袋子东西,走进了宿舍。 “你看他俩开心得那个样子,就知道没病啦!黄景瑜,赶紧搭把手,沉死了!”张劲松抱怨着。 “就这两步了,你直接放地上不就得了。”我才懒得心疼张劲松呢,受累的又不是我家洲洲。 “别美啦!今天的中午饭和晚上饭归你俩做,我和劲松做明天的饭。”赵鹏简短而又直接地分配了做饭任务。 “好!洲洲,你看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打开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让洲洲过来挑挑中午的食材。等他蹲下来,我咬着他的耳朵根悄悄地说:“你看,我什么事都让你做主,都让着你,我这个受当得称职吧。你还不奖励我一个吻?” “科科科……”许魏洲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傻子!”许魏洲宠溺地说。 “你俩别调情了!赶紧洗锅洗菜做饭吧,我都要饿死了!”赵鹏突然插了一杠子。 “赵鹏!”我用能杀死人的眼神警示赵鹏别乱说话。 赵鹏假装没看见我,开电脑,玩起了游戏。 我也不再跟他一般见识,当然,主要是我理亏。 许魏洲挑了几样菜,又挑了好多肉。我俩一起去阳台上洗锅洗菜。我时不时地朝屋里张望着,一旦没人注意我俩,我就趁机在许魏洲脸颊上亲一口。 “黄景瑜,我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把未来26天的机会都用光了!”许魏洲幸灾乐祸地说。 “靠!洲洲,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啊!如果26天都不能那啥,我可没法活了!”我一副苦瓜脸。 “谁叫你不遵守规矩呢?!今天是第一天立规矩,如果任由你破坏我定的规矩,我还怎么当攻啊!”许魏洲在说“攻”字时故意拉长了声音,还提高了音调。 “宝贝,我最最亲爱的宝贝,就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好不好?我发誓,绝对下不为例!”我只能服软,不断用我的垮轻轻撞击着他的臀,使劲地央求要惩治我的洲洲。 “看你表现吧!”许魏洲实在受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只好退了一步。 “洲,等非典时期过了,我们去澳门好不好?”我突然想起澳门,这是个不错的度蜜月的地方。 “嗯,好!”许魏洲的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细胞,我觉得都在朝我笑。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俩都在宿舍猫着,因为另外两个人不允许我们出去私自行动。中间,趁着赵鹏和张劲松外出采购食物的时候,我才有一次机会亲吻许魏洲。他的接吻技术比我高了几个段位,所以,我主动进攻的这次最后也变为了防守。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宝贝就是厉害! 这两个星期,我每天都给李颖打一次电话,她都不接。我也往她□□发了几次消息,她也没有回应。也许,她已经默认了吧。 直到有一天,我接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喂?是黄景瑜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李颖的室友方敏。李颖两个星期前被怀疑得了非典,被人带走了。现在她刚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度过了观察期,可以回校了。她让我转告你,如果你……”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送她的车今天下午4点左右到教学楼,如果你不介意,你愿意去接她吗?”方敏一口气说完了她打电话的目的。 “可以啊,没问题!”正好,我也要当面跟李颖聊聊。 我把情况跟许魏洲也讲了,我什么事都不会瞒他,在他面前,我不想有任何秘密。 下午三点多,我就和洲洲一起来到了教学楼下,坐在椅子上等着李颖回来。 一辆小面包车缓缓驶入校园公路,在教学楼下停住了。李颖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下车就看到了我,满脸委屈满脸泪光地跑向我,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我理解这种从死里逃生的感觉,我们这样的男子汉都要紧张都要怕,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呢。 “没事了!别哭了,都过去了。”我安慰李颖。 李颖抬起头,梨花带雨地说:“景瑜,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你来接我了!呜呜呜……” 我很莫名其妙,便看向许魏洲,看他能不能明白李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看许魏洲的神情,他也不懂。 “你室友方敏告诉我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被带走了。”我继续接着说。 李颖一边哭一边笑着说:“是我让方敏告诉你的。如果你不想和我分手了,就来接我。景瑜,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说完,李颖又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颤抖着继续哭泣。 我一愣,赶紧看向许魏洲。他的脸比包公还黑,给了我一个怨恨的眼神之后就像豹子一样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单地伫立在风中。 第16章 分手暑假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我敷衍地安慰李颖,然后把她送回宿舍。我还是狠不下心来,没法在这种时候跟李颖提分手的事。两个月吧!许魏洲,你再等我两个月,暑假前我一定恢复单身! 我垂头丧气地走回宿舍,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哄许魏洲开心。 我轻轻地推开宿舍门,在宿舍里寻找许魏洲的身影。咦?没在座位上!我又焦急地找了洗手间和阳台,甚至连他的衣柜我都检查了一遍,就是没有许魏洲!哎,这事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赶紧给许魏洲打电话,嘟嘟嘟……,打了十几遍都不接我电话!我急了,赶紧跑下宿舍楼,在湖边,饭堂,草地,后山,教学楼顶,图书馆,在他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角落,心急如焚地寻找许魏洲。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看不到,摸不着。 我又马不停蹄地跑回宿舍,他还是没有回。宿舍里只有赵鹏和张劲松。 “赵鹏、张劲松,要是许魏洲回来,你们给我打个电话!”说完,我又气喘吁吁地跑下楼。 天渐渐地黑了,依旧没有许魏洲的消息。我只好站在宿舍楼门口等他。原来担心一个人,找不到一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的苦闷和焦灼无处发泄。 快到宿舍楼关门了,我才远远看到一个像许魏洲的影子慢慢走过来。我赶紧跑过去,真是许魏洲! “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关心则乱,我一说话,就是责备的语气。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许魏洲冷漠地回答,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 “怎么不关我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明白我这个急脾气应该改一改,可是一到激动的时候,我就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是吼就是嚷。 许魏洲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不过是蔑视的眼神,还配着恶狠狠的音调“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干预我的生活?!” “我……”许魏洲的话让我哑口无言。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了我的心口,还流了几滴血。我站在原地,安静地目送许魏洲进了宿舍楼。 我要做个大坏人,做个让人唾弃的人渣!就算让别人的唾沫星子把我淹死,也比让许魏洲难过强。我掏出手机,给李颖发信息,“李颖,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男朋友,就算你不同意,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李颖立即打电话给我,我深深吸了口气,按了绿色键,“喂,李颖。我是认真的。” 电话那头除了哭泣声,没有任何一句回应的话。 等她的哭声渐渐小了,我继续狠下心肠说:“李颖,分手吧。我不喜欢你。” 死一样的寂静,李颖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景瑜,我们明天见面谈分手的事可以吗?” “不见!”我不想见面,一看到瘦弱的李颖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肯定又狠不下心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我一定要把人渣做得彻底一些,拖泥带水对谁都是伤害! “黄景瑜!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李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愤怒。 “李颖,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别再纠缠我了,以后也别见面了。就这样,挂了。”不等李颖回答,我就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李颖,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实在不想我的洲洲受到任何伤害。 这次算是分手了吧,可是我的心情依然沉重,并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和兴奋。 回到宿舍,看到一张扑克脸的许魏洲,我的心又揪紧了一些。 我赶紧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宿舍,又拿墩布拖地。整个过程,都没人理我!赵鹏、张劲松,你俩好歹搭个话啊!哎!没人理就没人理吧,我先把自己该干的事干完。 “呦,黄景瑜,够勤快的呀!”在我把宿舍最后一袋垃圾扔到楼道垃圾桶后,赵鹏这小子终于知道吭气了。 “也算不上勤快吧。这不,跟你们打赌打输了,我就愿赌服输呗。”我刻意把话引子说出来,好让他们顺杆爬。这样,许魏洲就知道我分手了。 “我们什么时候打过赌?劲松,你记得吗?”赵鹏故意装傻充愣。 “不记得,没打过赌吧。黄景瑜,你是不是记错了?”张劲松也不帮我,还故意气我! 我只能厚着脸皮自己说了,“那啥,上次你们不是打赌说我这个学期内就得和李颖分手嘛,输了的人就打扫宿舍一个学期。我输了,刚分手。这学期和下学期,宿舍卫生我都包了!” “哦!怎没见你伤心啊?假的吧?”赵鹏还故意损我。 “我怎么没伤心啊!我伤心得,我伤心得……”这话连我自己也接不下去了,不过,以我厚脸皮的特性,不可能就此冷场。“洲洲……,洲洲……,你看我这心疼得都快梗塞了!”我故意一边委屈地说一边挪到许魏洲的身侧,用手捅捅他的胳膊。 许魏洲终是熬不过我的装傻卖萌,侧着头看我,没好气地说,“你连心都没有了,怎么会伤心?” “嗯,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对!我的心已经不在我自己身上了,不知道跟着谁跑了,呜呜……洲洲,我这里是空的,好难受啊!谁把我的心还给我啊,再不还给我,我就要死啦!”我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假装抹眼泪。哎,我只能耍无赖逗洲洲了。 “你的心被狗吃了,找许魏洲也没用!”张劲松不停地拆我的台。 “你俩行了啊,大晚上的,发什么搔,等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鹏也开始抱怨了。 “你俩,行!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我的洲洲还没开心起来呢,我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打嘴架上。 “洲,我们□□上说。” Johnny:“洲洲,我今晚真的跟李颖分手了!我以后绝对不见她!我保证!” Timmy:“你上次也说分手了,还不是没分成。” Johnny:“我这次把话说得特别狠,肯定分了,你得相信我。” Timmy:“相信有什么用,事实就摆在那。” Johnny:“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Timmy:“给你一个观察期吧。从现在开始到下学期开学,如果你一直都处于单身状态,我就相信你。” Johnny:“那么久啊?!好吧,你是攻,我都听你的。不过,这期间,是不是我每天还有一次那啥的机会啊?” Timmy:“没有!现在我开始定第二个规矩,这期间你跟我之间不许有肢体接触。你能办到吗?” Johnny:“不能!只能看,不能摸,我会憋死的。你忍心我死吗?你要是忍心我死,你就这么办!” Timmy:“还没在一起呢,你就开始不听话了!算了,我还是把机会给别人吧!” Johnny:“别!别!别!我听话!媳妇儿的话,我百分之两百地听!” Timmy:“谁是你媳妇儿啊?生气!” Johnny:“跟你闹着玩呢,我是你媳妇儿,对吧?” Timmy:“算你有自知之明!笑脸。” Johnny:“你都承认咱俩是两口子了,为啥还要分居那么久啊?要是我表现好,能不能给我来个减刑啊?跪地磕头。” Timmy:“黄景瑜!你又嘚瑟了是吧!生气!” Johnny:“不敢!不敢!您是太上皇,我无条件服从您的谕旨!作揖,跪拜!” Timmy:“我有那么老吗?” Johnny:“哎呦,您一点也不老,嫩得可以出水了!娇嫩的皮肤,让人垂涎欲滴的嘴唇,小蛮腰,小翘臀,大长腿!洲洲啊,你是天底下最美最帅的太上皇!” Timmy:“你又吃错药了吧?” Johnny:“今天还没吃药呢,求您赐药!祈求!” Timmy:“赏你一丈红!大笑!” Johnny:“只要您老人家开心,我死又有何妨呢!只是,在我死之前,请您宠幸我一次吧。让我死得可以瞑目!含泪祈求!” Timmy:“大傻子!哈哈!” Johnny:“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是大傻子,我这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大傻子!玫瑰花!” Timmy:“真受不了你,油嘴滑舌!” Johnny:“我所有的情话只对你一个人说,我所有的热情只对你释放。我的人,我的心,自此,都是你的。我的初吻,还有以后我的初夜,我所有的所有,都是你的!日月可鉴!” Timmy:“好好说人话!” Johnny:“许魏洲,我喜欢你!” Timmy:“……&%*” Johnny:“你不喜欢我吗?” Timmy:“……&%*” Johnny:“能不能说人话?!” Timmy:“你跟谁吼呢?” Johnny:“我错了!求赐药!今晚不赐药我肯定睡不着。委屈!” Timmy:“飞吻……不许离开座位!” Johnny:“收到!回馈一个飞吻!你咋知道我要扑向你?” Timmy:“不了解你的弯弯肠子,怎么当你老公!” Johnny:“……虽然我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你,我忍了!老公!” Timmy:“O(∩_∩)O哈哈~ 睡觉!” Johnny:“宝贝!晚安!”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都时不时地犯一下规。趁许魏洲心情好的时候,我会蹭蹭他胳膊,假装无意碰到他的手。他每次都抛给我一个白眼,不过,嘴角是向上翘着的。洲洲的话就是圣旨,我一定会忍到九月一号开学的。 6月份,终于恢复上课了。上课一周,复习一周,考试一周,然后学校就开始放暑假,动员我们各回各家。 我和许魏洲定在了同一天离校,他坐飞机回上海,我搭乘火车回丹东。 没了许魏洲陪伴的暑假格外漫长,非典也渐渐蔓延到了北方。每家每户都尽量窝在家里,不能外出游玩。这是我度过的最最漫长的一个暑假。 归心似箭!两颗早已靠在一起的心就等着开学解禁! 第17章 牵手甜蜜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等待的日子格外煎熬,又充满期待。在我再三的央求和苦口婆心地陈述相关厉害后,许魏洲终于同意早回一个星期。我像打了鸡血一样,订票、收拾行李,坐上开往幸福的列车。 我第一个回到宿舍,不顾旅途的劳累和颠簸,把宿舍里里外外都打扫得非常干净。我要给我的洲洲一个舒适、安静的环境,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浪漫的氛围。 我去唐家湾菜市场转了一大圈,把当天的玫瑰花都买断了。我小心地把所有花枝上的刺都剪掉,把拥有完美花瓣的玫瑰花留下,把有瑕疵的玫瑰花剥落,只留下无暇的花瓣。 花瓣我都不规则地洒在了许魏洲的床上,还在被子上摆成了一个心形图案。玫瑰花则被我安置在他的书桌上,书架上、电脑上、座椅上、洗手间、阳台……只要是许魏洲可能会碰触的地方,我都美滋滋地摆上了代表我火热爱情的玫瑰花。 我在宿舍坐立不安地等着许魏洲回来。这家伙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心绪,愣是不告诉我他的航班号。我只能傻痴痴地在宿舍等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很久,我也不敢离开宿舍,我怕他会中间回来。没办法,只好吃了几块饼干垫垫肚子。 在我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宿舍门把手终于转动了!我立马拿起一支精挑细选的玫瑰花,像个哨兵一样,挺直地站在宿舍中央。 门终于完全开了!在我面前出现的许魏洲精神爽朗,面若桃花。性感的身材在贴身T恤和紧身牛仔裤的包裹下一览无余。 许魏洲看到我拿着玫瑰花痴痴地望着他,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还低下头露出异常羞涩的小表情。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神情,都让我痴痴地迷恋。 “报告首长,黄景瑜向许魏洲报道!”我像在军训时给首长敬礼一样,向许魏洲敬个军人礼。 “黄景瑜同志,你好,同志辛苦了。来,握个手,慰劳一下从边疆归来的小战士。”许魏洲像个英姿飒爽的首长一样,憋着笑,假模假样地要跟我握手。 我没有回应他伸出的右手,而是立刻单膝跪下,双手举着我的玫瑰,哽咽又激动地说:“洲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特别喜欢粘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深深刻在脑海中。看不到你,我就想你。在你身边,我就想抱紧你。洲洲,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我懒惰、我神经大条、我冲动,总之,我有很多缺点。但是,洲洲,为了你,我愿意改。我想要永远宠着你,爱着你,听你的话,只对你一个人好。……许魏洲,你愿意跟黄景瑜成为情侣吗?”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知道许魏洲会不会答应,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会遭受太多的非议和白眼,要承受太重的道德桎梏和谴责。 许魏洲愣了好一会,慢慢露出笑容,眼角也挤满了泪花。他很绅士地接过玫瑰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同样哽咽着说:“许魏洲愿意永远跟黄景瑜在一起!” 我迅速站起来,把我最最珍贵的洲洲搂在怀里。我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成真了,我的生命从这一刻开始将变得更有意义。 “洲……”我痴情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大力吻了下去。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的吻技不再生涩和幼稚,可以和许魏洲的唇舌互相配合,互相纠缠,终于可以进可攻退可守。直到我缺氧得快要死掉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带给我无限快乐的厚唇。 “我渴。”许魏洲双手还绕在我的脖子上,身体紧紧贴着我的身体,娇喘又撒娇地说。 “宝贝,我给你倒水。”我把许魏洲扶到我的椅子上坐下。其实,许魏洲很结实也很健康,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贵小少爷。 “水来了。来,我喂你。”我把水杯凑到许魏洲的嘴边。 许魏洲瞪了我一眼,“我又没手残。把水杯给我。”说着,他就要接过我手中的杯子。 “你不仅手残,腿也残了!宝贝,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是手脚都残了。”我把水杯放到书桌上,把许魏洲从座位上拽了起来,然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把许魏洲按到我的腿上坐下。我一只手搂着他纤细的腰,一只手拿起杯子,送到他嘴边,“宝贝,喝水。” 许魏洲斜眼瞧了我一眼,满意地笑了,张开嘴,大口大口喝着甘甜的纯净水。 “宝贝,我也渴了。”我也学会了许魏洲式的撒娇,极尽谄媚地向他要恩宠。 “我手残了,帮不了你。你自力更生吧。”许魏洲嘲笑我。 “宝贝,你嘴没残。我要你用嘴喂我喝水!”说完,我把头在许魏洲肩窝处蹭了几蹭。 “大傻子,真拿你没办法,科科科……” 许魏洲喝了一口水,他小心地把他嘴里的水慢慢吐到我嘴里,我甜滋滋地一口咽下,还不望趁机舔一舔他的嘴唇。就这样,他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我水喝,我则甜腻腻地痴痴地傻笑。水应该是没味道的吧,但此刻进入到我喉咙的水比蜂蜜还甜。 喝完水,我要起身再接一杯水。按照这样喝水的模式,我宁愿喝饱撑死了,也不想就此停下。 “别接了。”许魏洲依然坐在我腿上,不起身。 “我还要!”我央求着。 “那我就给你更多。”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许魏洲的唇就在我耳朵、脖子上亲吻着,摩擦着。如果我的意识还在正常运转的话,我感觉到他的左手在我后背轻轻撩着,右手在我前胸轻轻揉搓着,他的臀部轻轻扭动,若有若无地摩擦我的□□。 我呼吸越来越沉重,突然我觉得我已经有点硬了。 “洲!别!”我立刻大力箍紧许魏洲的身体,不让他再有任何动作。我实在是太紧张了,可不想在许魏洲面前这么尴尬的出丑。今天是我俩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可不能给许魏洲留下一个淫贼的印象。 许魏洲也很听话,不再乱动,任我像僵尸一样抱着。过了很久很久,我终于平复了心情和身体。 我抬头看向许魏洲,他的眼里尽是微笑和幸福。我也幸福地笑了,看来他没有责怪我。 “宝贝,饿了吗?”我宠溺地看着许魏洲。 “有点饿了。走,饭堂吃饭去。”许魏洲站起了身,把我也拉了起来。 现在的校园冷冷清清,上学期大二的师兄师姐已经搬去了GZ市校区上课。大一新生还未报道,只有零星的刚升入大二的同学散漫地在路上走着。我胆子便大了起来,与许魏洲的手指十指相扣,拉着他惬意地走向岁月湖餐厅。 “洲,你想吃什么?”我拿起两个餐盘,好让我的洲不用端着这么重的铁盘子。 “这个,那个,要个青菜,再来碗猪骨汤。”许魏洲用手指着他喜欢吃的菜,我在后面像个奴仆一样,听他的指挥。我就是要这么宠着我的洲,谁也管不着! 等我打完菜,端着两个盘子,与许魏洲一起走到了湖边的座位上。这次,我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挨着他坐。 “洲,啊……张嘴。”我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饭,递到许魏洲的嘴边。 他眼睛眯得就剩条缝了,乖乖地张开嘴,把米饭吞到嘴里。我在菜里捡最嫩最新鲜的叶子夹到他嘴里,开心地看着他慢慢咀嚼。 “黄景瑜,照这么吃饭,两个小时也吃不完啊?”许魏洲又撒娇又不满地说。 “嫌慢啊,来!我找个快点的方式喂你。”说完,我自己舀了一大勺米饭放到嘴里,然后嘴对嘴喂给许魏洲。 才喂了一口,许魏洲就横眉冷对地说:“去,对面坐着!不许再喂了!” “啊?”我一脸不解。 “啊什么啊?是不是不听话了?”许魏洲还是一副严肃劲。 “听话,我听话。”我乖乖地端着自己的盘子,悻悻地坐到桌子对面。 “好好吃饭,不许作妖!” “是!遵命!”我只能服从了,但嘴里小声嘟嚷着,“哼,没有人情味的法海!” “黄景瑜,你觉得我是聋子吗?”许魏洲质问我。 糟糕,小猫要发脾气。“老公……下不为例,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老公……”我只能委曲求全了。其实,我才是老公好不好! “科科科……好吧,别闹了,赶紧吃饭。吃完晚饭,我们去海边散步吧。”许魏洲终于不再揪着我的错误不放。我发现了,哈哈哈,嘴甜就是哄洲洲的最有效武器。 因为不能继续作妖,我用了五分钟就把晚饭吃完了,然后美美地欣赏许魏洲慢慢用餐。 夕阳西下的余晖映照在许魏洲的脸上,又美又纯净,我又想亲了!MD,我是怎么了,好像每天亲一万遍都无法填补我欲望的沟壑。 吃完晚饭,我俩亲密地手牵着手,走出校园,穿过公路,来到海边上。温暖而潮湿的海风迎面徐徐扑来,让我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我俩穿着凉鞋在海里沿着海岸线走,清凉的海水荡漾在我们小腿周围,让我又萌生了亲吻许魏洲的欲望。 “洲……”我轻轻抬起许魏洲的脸,“自从有了你,我就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人!我们永远这样幸福下去,好不好?” “好!”许魏洲用语言和眼睛回应着我。 我用手轻轻抚摸许魏洲的脸庞、嘴唇,然后朝着幸福的入口温柔地吻了下去。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所爱之人也给予同样的回应吧。 吻着,吻着,就着月色,我学着许魏洲下午的动作,轻轻吻他的耳垂,脖颈,我的手也不停地在他前胸和后背摩搓着,轻抚着。 这次,我不仅注意到了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我也终于有额外的感官感应到了许魏洲与我也有一样的颤抖和兴奋。接下来怎么做?怎么做啊! 许魏洲应该与我有心灵感应,在我快要窘迫得想钻到地缝里时,他又充当了向导。 他的身体摩擦着我,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我屁股上。我极力压抑着自己,怕不争气的我又要硬。 “瑜,不要怕,释放吧!”就在我快要挺不住时,耳边传来许魏洲迷离的安慰声。我像得到了圣旨一般,再也不辛苦地抑制自己的欲望。 我紧紧抱着许魏洲,等待他进一步宠爱我。 他用下身紧紧摩擦着我的□□,让我兴奋难捱,我也不自觉地跟着扭动摩擦。 夏天的衣服很薄,不用褪去衣衫,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我们彼此的温度和渴望。 终于,在月老的注视下,从喉咙冲出闷哼声的我俩,同时颤抖着释放了。 我紧紧搂着许魏洲,在他耳边轻磨着说:“宝贝,只有你,才让我身心都到了天堂!” “瑜,咱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许魏洲把头从我的肩膀里抽出来,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发问。 “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不管千难险阻,我都不会让许魏洲从我的身边逃走。 腿脚发软的我领着许魏洲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我先去洗澡。”一回到宿舍,许魏洲就争着先洗澡。小样,不用争,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让着你!你就是我的一切,如果没了你,我也就不再是我。 我偷偷望向床上,嘿嘿,许魏洲还没发现床上的玫瑰花呢。如果等会他发现了,会不会再奖励我几颗甜枣呢!哈哈哈! 许魏洲腰上围裹着澡巾,身上还挂着点点水珠,若无其事地从我面前飘过。我的眼珠子就像钉在了他身上一样拔不出来。硬朗的肌肉线条、八块腹肌、小麦的肤色,都在昭示着性感的喧嚣。不知道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觉得他哪哪都性感,还是他本来身材就这么好。哎,以前是我眼瞎了,怎么就没关注许魏洲的身材呢! “别瞎看了,赶紧洗澡去!对了,再给你定条规矩,每天睡觉前都要洗澡,无论冬夏。”许魏洲又开始了他首长的角色。 “哦!好吧。宝贝,只要你说,我就一定办到!”谁叫我是宠妻狂魔呢。 我洗澡可没许魏洲洗澡那么细致,简单冲了几下,就穿着裤衩走了出来。 “景瑜,我收到了你的心,我会很仔细珍藏的!”坐在床沿上的许魏洲终于也开始了他的情话。 我爬上床,搂着他肩膀,以最认真的态度说:“洲,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愿意,我把全世界都给你。”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像喝了□□,又吻了下去。许魏洲就像□□一样,让我时时刻刻都离不了他。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到我被窝里搂着我取暖吗?”许魏洲说道。 “记得!我感动得都要哭了。洲,我今天也特别冷,也需要温暖。你能不能别嫌弃我,再给我暖一宿?”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我当然记得搂着他,闻着他的发香,我睡得有多踏实! “好,就一晚!”许魏洲这次没回绝我,也没拆穿现在天气很热的事实,痛快地答应了。 我靠!早知道今天这么容易得逞,我应该说十晚啊!我真是傻啊! 整理好了玫瑰花瓣,我就搂着许魏洲钻进了薄薄的被单。两个人像火炉一样,只好又把被单踢开了。 我俩面对面躺着,都只穿着底裤。看着他性感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我就又忍耐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吻了下去。两条□□又饥渴的身体再次燥热起来,摩擦着释放。 精疲力竭的我带着满满的幸福,搂着爱人进入梦乡。 第18章 锻炼妥协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清晨的阳光向来是叫不醒我的,不过,洲洲的声音是个例外。 “大傻子,大傻子,大傻子,……”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有人在唱歌。仔细一听,原来是许魏洲在宿舍里用高低不同的音调唱着大傻子。 “洲洲,你就不怕把你老公我真给唱傻喽?”我艰难地坐起来,揉揉眼睛,爬下床。 “媳妇儿,快点刷牙洗脸,吃早餐了。”许魏洲也不甘示弱,一口一个媳妇叫着我。 “还是你最疼我了,媳妇儿!连早餐都给买好了,来,亲一个,作为给你的奖励。”我一边说着,一边搂着许魏洲要亲下去。 许魏洲从我的胳膊底下钻出去,还不忘补上一刀,“你再臭贫,我就把早餐喂狗去!” “别!我这就去刷牙洗脸。宝贝,等着,唔……给你个飞吻。”哎,我的洲喵就爱假装炸毛,但我就爱这么惯着他,我就愿意臣服在他的小脾气上。 我快速地刷牙洗脸,然后腻歪歪地抱着我的洲洲。“宝贝,我饿了。我昨天晚上太辛苦,你就可怜可怜我,喂我吃早餐好不好?” “你的体力太差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绕着操场跑10圈!”许魏洲不搭茬喂我早餐的事,竟然要惩罚我! “不是,洲,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不喂就不喂吧,为啥还变着法的体罚我。我委屈!我不服!”我嘟着嘴,小声地抗议着。 “我是为你好,为咱们俩将来做准备。就你这体力,以后怎么……怎么性福啊。”说着说着,许魏洲的脸红了好几个色度。 “幸福不幸福跟体力有啥关系呀?以我现在的体力,吃饭、睡觉、上课,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真是服了许魏洲了,他的理论经常都是歪理邪说。 “你傻啊!我指的是……”许魏洲吞咽了一下口水,非常娇羞地小声说:“床上需要很大的体力和持久力。” 我恍然大悟,果然是我的好洲洲啊!任何事都未雨绸缪。“洲,我全都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就绝不往西。来,我喂你,嘻嘻嘻……”我嬉皮笑脸地又在许魏洲的唇上烙下了我的印记。 在你喂我,我喂你这样无休止的宠溺中,用了一个小时,我俩才把小笼包、拉肠、豆浆消灭光。 两个热恋中的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痴痴地傻傻地看着彼此,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嘀嘀嘀嘀——闹钟终于打破了像油画一样痴情望着彼此的我俩。 “走,跑步去!要好好跑,不许偷懒!”许魏洲站起来,推着我往宿舍外走。 “保证不偷懒,为了将来我们的性福生活,我要努力冲锋陷阵!哈哈哈……”有洲洲在身旁,就是跑100圈我也乐意! “科科科……你有没有偷懒,以后就知道了,科科科……”许魏洲越来越会刁侃我了,估计是得到了我的真传。 早晨,阳光还不算大。许魏洲带着我绕着操场跑。刚开始的两圈我还跟得上他,到第三圈时我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洲洲,你能不能跑慢点?!照顾一下我啊!”我实在不行了,只能求饶。 “这才几圈啊,你就不行了!你要是没毅力坚持,也行,就是别怪我以后从床上给你踹下去。”许魏洲拿床事威胁我。 呜呜呜……哪有这样的媳妇儿啊!新婚第二天,就要把老公踹下床。看我以后在床上怎么收拾你,哼!哼!哼!许魏洲,你等着!等我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哎,这些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万一惹急我家洲喵,我可能要当不知道多少天的和尚了! 我咬紧牙,心中憋着这口誓要在床上报仇的气,竟然也坚持跑完了10圈。冲过终点线,我刚要一屁股坐到地上,许魏洲又发来了指令,“别坐下,走一圈再坐地上休息。乖,听话。” “你拉着我,我才走得动,要不然我得瘫地上了。”我这次真不是矫情,真是累得一步都迈不开了。 “你今天表现很好,晚上给你奖励!”许魏洲拉着我的手,给了我一个蜜汁微笑。 “是什么奖励?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宝贝……洲洲……亲爱的……”我现在除了嘴巴还有力气说话外,其他身体部位基本都残废了。 “现在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科科科……”许魏洲不停地卖关子。 要在平时,我肯定动用“武力”对我的宝贝“刑讯逼供”,可是,我现在真TMD是废人一个了,连走路都在靠精神支撑着。 猛然一下子跑完10圈的后果就是我得瘫在宿舍里,连中午饭和晚上饭都是许魏洲从饭堂打回来的。我仗着成了废人,让许魏洲一口一口地喂我吃,我也享受了一把被宠上天的待遇。哎,就算废了也值了! “洲洲,都晚上了,你该告诉我奖励是什么了吧?”让我魂牵梦的奖励啊! “景瑜,我定了在澳门的酒店,三晚,十一放假时我们去澳门,怎么样?”许魏洲满眼满身都在放光。 “好,听宝贝的!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洲洲,这算不算蜜月啊?”我坏笑。 “瞧把你美的!算!不过,在这一个月里,你要学习一件事。”许魏洲又给我分派任务。 “啊!还要学啊!我每天跑10圈还不够,还要学习。呜呜呜,当老公真是累啊!”我这次真的在抱怨了!身体已经跑废了,难道还要把脑子学废了吗?! “黄景瑜,你又不听话了!原来你对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哼!”许魏洲嘟起他诱人的嘴,眼睛瞟都不瞟我一眼,假装生气。 “宝贝,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学,我认真学!你让我学什么?咱俩一起学好不好?”我就见不得我家小猫闹脾气,就算他是在假装生气,我也舍不得让他难过。 “咱俩是一起学习某项运动。”许魏洲说得神秘兮兮的,还从他书包里掏出一张光盘递给我。 “同志□□教程?做?!爱?!教?!程?!”我瞪大了眼睛,出奇兴奋地看着我家可爱的洲喵。看来和男人谈恋爱就是不一样,进展神速。“洲!我一定好好学!争取得200分!保证让你满意!”我斗志昂扬地发誓。 “大傻子,科科科……今晚你太累了,咱们从明天开始一起学习。对我这个安排,你有异议吗?”许魏洲抚摸着我的头,极其宠溺地看着我。 “满意!超级满意!”哎呀,我的性福生活啊,只差一个月啦! 我今天跑得实在是太累了,早早洗了个澡,就钻进许魏洲的被窝。本想搞点事再睡觉,结果,一搂着我亲爱的宝贝,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转瞬就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是许魏洲提着早餐回宿舍后再把我叫醒。我浑身酸痛,艰难地爬下床。 “洲洲,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跑好不好?”我就差摇着尾巴祈求了。 “不行!不跑你也浑身酸痛,要坚持!连这点事你都坚持不了,以后还怎么……”许魏洲把话说到一半就不吭声了。 “以后还怎么呀?你说出来,我就乖乖去跑。”我幸灾乐祸,许魏洲肯定又要说情话了。 许魏洲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愤愤地说:“怎么互相照顾一辈子呀!快吃你的早餐!”许魏洲一下子就把整个发糕塞到我嘴里,掩饰他害羞可爱的心情。 “洲洲,吃完早餐我们就开始学习吧。反正中间也要休息一个小时才能跑,对吧?”在学习这项技能上,我可是非常积极地。 “大傻子,科科科……好!” 吃完早餐,我俩打开电脑,打开光驱,放入光盘,开始学习必备知识。当两个□□的男人一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的胃里就开始冒酸水,差点吐出来。 “你怎么了?觉得恶心吗?”许魏洲关心地问我。 “没,就是早晨吃多了。没事,继续一起看。”我安慰他,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我强忍住想吐的欲望,假装平静地看视频。结果不出一分钟,我再也憋不住,跑向垃圾桶,大口大口地把早饭都吐了出来。 许魏洲过来帮我捶背,还不断地安慰我说,“觉得恶心就别看了。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先学习,以后再教你,好不好?” 我吐完,直起身,很愧疚地说:“洲,对不起。我实在看不下去别的男人干那个。我只能看你,只对你有欲望。”我觉得许魏洲会嫌弃我,哎,怎么办呀! 许魏洲双手抚摸我的脸颊,温柔又细致地说:“瑜,我知道你一直是直男。你愿意尝试着跟我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觉得愧疚或难过,我学会了再在实践中教你好不好?” “好!洲,谢谢你!”我大力抱紧我的洲洲,谢谢他的体谅,谢谢他的善解人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的行程是上午操场跑圈,下午休息睡觉。许魏洲则趁我睡觉的时候研究必修课内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开学了。赵鹏和张劲松也回了学校。为了把影响范围降低到最低,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对许魏洲的欲望和冲动。在宿舍只有我俩时,我才敢像老虎一样扑向许魏洲。当然,每天晚上钻会小树林也能解一时之渴。 这学期开了《基础会计》这门专业课,我也不敢怠慢,每天早晨7:30就跟着许魏洲起床、吃早餐,然后去课室上课。但是我太困了,基本上前三节课我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有最后一节课有精神听会。 上课才三个星期,我就发现我被老师计入了黑名单! “下面我们讲讲某几位同学抄作业的事情。会计分录的格式明明是上下两行合起来作为一个分录。结果有的同学抄作业,怕浪费本子,把所有的分录都抄在一行!连专业课都不好好学,你们以后还想不想找到工作了?……”老师一直在讲台上乐此不疲地批评我们这些抄作业的同学。 我给许魏洲投去一个要绞杀他的眼神,恨恨地小声说:“你故意看我出洋相是吧?你明知道我抄的不对,还不告诉我!怪不得你看完我抄的作业后眼睛里憋着笑!你干嘛整老公啊!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对呀,就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让你长记性。以后这种专业课不许再睡觉了!这是今天定的规矩,记住了吗?”许魏洲不仅不道歉,还要把我逼进死胡同。 “洲洲,你明知道我早晨困得不行,能起床跟着你来上课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你还让我专心听课?你要谋杀亲夫啊!”这次的规矩可不能让他轻易定下,否则我以后的大学生活全是苦难。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是办不到,咱俩就分居!”许魏洲非常强硬。 现在是上课,我没法对他又哄又亲,只好先忍着。等会下课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再好好哀求我的宝贝吧。 为啥开学以后独处的时间这么少啊!直到晚上,我才找到机会拉着许魏洲钻了小树林。 我展开温柔攻势,又搂又抱又亲,极尽所能地取悦我的太上皇。一番花前月下之后,我终于开口了,“洲洲,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啊?你看,我现在的生物钟已经固定了,改起来很难。要不这学期我一定按时上专业课,下学期开始我再达到每节课都认真听讲的程度。好不好?”我不断地耳鬓厮磨,希望许魏洲能放我一马。 “黄景瑜,你真让我操心。哎,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估计是我的糖衣炮弹起作用了,一向不退让的洲洲竟然也妥协了。 “洲洲,你对我最好了!嗯嗯,再亲一个!”我太开心了,又吻了下去。 第19章 澳门之旅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我经过了一个月的强身健体,许魏洲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兢兢业业地学习,终于迎来了我们期盼已久的十一长假。 清早,我俩背上行囊,坐上岐关车,到达拱北海关。正直放假,过关的大厅人山人海。像蜗牛一样移动的队伍煎熬着我的耐性。最后,我俩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到达近在咫尺的澳门。 许魏洲定的是威尼斯人酒店,酒店的接驳车直接把我们载到了目的地。 我一下车,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威尼斯人度假村全是欧式风格的建筑,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川流而过。虽然我在东北也见识过不少欧派建筑,但是此地的风格和装饰让我有种欧洲皇庭的错觉。 “洲洲,这里的酒店太贵了!咱俩换个小旅馆住吧。你也是学生,虽然家里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糟蹋钱啊。”我小声地向许魏洲建议。 “黄景瑜,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许魏洲一脸不屑。 “啊?不懂。”能不能说清楚点,我可理解不了许魏洲那弯弯绕的思维。 “就许你把你的全世界给我,难道我就不能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你吗?!”许魏洲愤愤地说。 “洲……这个真是太贵了!”我明白许魏洲的用意,但真不用这么浪费。 “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了,我也是个男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比你清楚。景瑜……你说,你要不要听我的话?”说着说着,许魏洲就开始了他的许氏撒娇。 我的心被许魏洲撩得都已经负荷工作了,“好吧,洲洲。全听你的。以后我赚的钱也都给你保管,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过,你得按月给我零花钱,别让我穷死。” “科科科……还有一点,不许藏私房钱!”许魏洲得意地说。 “洲洲,好!好!不藏。就算我攒私房钱,也是为了给你惊喜。”许魏洲心思比我细腻,让他管钱,倒省了我好多麻烦。 进到大厅,我又要哇!哇!哇!了。雄伟开阔的格局,金碧辉煌的装饰。 许魏洲领了房卡,牵着我这个刚进城的乡下佬,走向客房。我们的房间也是极尽奢华,一张宽敞的大床看起来特别柔软舒服。 我一下子扑到大床上,像躺在棉花上一样飘飘然。许魏洲脸上洒满了微笑,压到了我的身上。深情的对望中,我俩像解禁的野兽,唇舌在彼此口中撒野,忘情地攫取对方的味道,肆意地在大床上来回翻滚。 一阵疯狂过后,许魏洲用颤巍巍地声音说:“瑜,晚上再继续。我们先去坐船,据说下午和晚上的风景特别值得一看。” “好,全听你的!”其实我不想去看风景啊,眼前的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不过,可不能浪费了许魏洲的心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我俩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捋顺乱发,肩并着肩,去看度假村的风景。 坐在一叶小舟上,我们搂着彼此,开心地欣赏两边的建筑和人文风采。 吃完晚饭,我俩迫不及待地溜回房间。 “刚吃完饭,不能做剧烈运动。再等一个小时吧。”一进到房间,还没等我展开行动,许魏洲就先开口了。 “哦!好吧。那这一个小时咱俩干啥?”我觉得这一个小时应该比一个月都难熬。 “看电视吧。”许魏洲丝毫不怜惜这股快要跳出来的欲望。 “你看电视,我就看你,宝贝!”我从背后搂住许魏洲的腰,磨着他的脸。 “现在不能开始运动,先忍着。”许魏洲回头看我,幸灾乐祸地笑。 哼!我就不相信你一点不着急。“洲,我就安安静静地搂着你好不好?” “科科科……好!不能动手动脚哦!”许魏洲一脸俏皮。 我拥着许魏洲,倒在床上。看着他清秀的面庞,然后无赖地说:“好,不动手动脚,我只动嘴!”然后深情又霸道地吻了下去。 还没吻过瘾,许魏洲就大力推开了我,眼睛放着光嘴巴却气鼓鼓地说:“也不许动嘴!” 哎,对我家这么严格按计划行事的洲洲真是无语了!可能我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愿意无条件服从。 “宝贝,别生气哦!”我轻轻抚摸着许魏洲柔顺的黑发,“要不你告诉我今晚咱俩洞房时都要哪些步骤吧?把你一个月学习的成果跟我分享分享。”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就是先洗澡,前戏,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运动、最后再洗澡。”许魏洲像个教书先生一样一本正经地背诵他的教案。 “这么简单啊!为啥你学了一个月那么久?”嘻嘻,我就喜欢让我家许魏洲害羞。 果然,许魏洲把半张脸埋进我的臂弯里,撒娇地说:“还不是想让你满意嘛!” 我对这个许魏洲真是毫无抵抗力,一见他害羞撒娇的样子,我就浑身肉痒痒。我轻轻喘着粗气,难以自持地说:“宝贝,咱们现在就去洗澡!”不等许魏洲回答,我就把他给抱起来,走向浴室。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洗澡,我既期待又兴奋。看着水珠从许魏洲的头发上、脸上、脖子上、%肌上下滑,我就想把这个小妖精一口吃了!不过,谁叫我是个人呢,还得保持人的理性。但是,我也不想光这么傻看着,傻想着,要帮许魏洲洗澡,否则,我就得是个多不称职的保姆啊! 我的双手在许魏洲的肌肤上一寸寸滑过,欲望的潮水再也无法控制,瞬间崩塌,狂泻。按照许魏洲后来的话说,我们把洗澡和前戏的步骤都一起完成了。 唇舌交错、互相解放之后,我把许魏洲又抱回床上。对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许魏洲,今晚,你是我的。我,黄景瑜,今晚也是你的。从今以后,我都是你的!” 许魏洲拍拍旁边的床单,说:“来,趴这里。” 令我期待的仪式终于开始了!我幸福地顺从地趴到旁边,还自觉地把屁%轻轻翘起。 许魏洲涂了一些润滑液到手上,然后有些紧张地自言自语:“第一步,涂润滑油,塞一根中指。”说完,他轻轻地慢慢地把一根手指塞到了我的%花里。“怎么这么紧啊!你的后XUE还老把我的手指往外推。瑜,你什么感觉啊?疼不疼?” “有点痒,有点说不出的异物感,但不疼。”我如实供述我的感受。 “哦,那就好。视频说等你后XUE适应了就可以塞两根手指了。要不我们等10分钟吧。估计10分钟后你就适应了。”许魏洲解释道。 然后,我们就保持着各自的姿势等了好久好久,我的耐性果然差,只好先打破沉默,“可以了没?可以塞第二根手指了吧?” “不知道。我试试。”许魏洲在我菊HUA那里捣鼓了很久,貌似都没有任何进展。 “要不你先把中指抽出来,然后两根手指一起塞?”我提议到。 “好。”许魏洲轻轻把中指抽出来,然后两根手指一起捅了进去。 我闷哼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撕裂感,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是不是很疼?要不我把手指抽出来吧?”许魏洲紧张又关心地问。 “别!你要是抽出来我不就白疼了嘛!这点疼还能忍受,别前功尽弃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一定要忍耐!疼就疼了!为了我洲的XING福,我豁出去了!一会,我的脑门上就渗出了虚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疼。 我俩僵持着这样的姿势又很久,这次许魏洲终于忍不住了,说:“今天就先试两根手指吧,明天再接着试三根。”不等我反驳,他就把手指轻轻抽了出来。 许魏洲吻了吻我的DUN部,然后他自己趴在了我身边。“来!轮到我了。” “洲,算了。还真是有点灼烧感。我可不想你受这个罪。”一想到要让许魏洲有点疼,比我自己疼还难受百倍。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许魏洲有点小生气。 “当然不是了!” “那就别婆婆妈妈的!我也是个男人,没那么娇气!快点!”许魏洲命令道。 对!许魏洲是我的,我一定要全身心都拥有他。我学着许魏洲的样子,涂点润滑油,然后把中指轻轻□□了他的菊HUA。我知道,第一根手指不会感觉疼,只有稍稍的异物感。所以实施这步时我还是比较放心。 “宝贝,视频里有没有说让菊HUA放松的方法啊?你这里很紧!如果总是这么紧,再塞手指肯定疼啊。”我觉得许魏洲肯定没学好,男人又没有CHU女MO,不会像女孩第一次那样的。 许魏洲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好像可以亲吻其他地方转移注意力。哦,忘了一件重要的步骤!手指要在里面轻轻转动。”许魏洲恍然大悟,然后又有点歉意。 我把许魏洲翻过来,让他面对着我。“宝贝,我今晚好好服侍你!”说完,我朝着他的分SHEN吻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口JIAO,极其生涩和生硬。我只是依稀记得以前看片子的时候,女人会给男人做这个。我照着葫芦画瓢,尽量还原视频里的动作。 许魏洲也应该很满意吧,我能听见他从喉咙发出的哼哼声,胯部也轻轻地扭动。不过,才几下子,我的嘴巴就酸痛无比,但为了我的洲洲,我又忍了一会。不过后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好用手帮他解决。 之后,我突然发了一件让我及其郁闷的事。我塞在他菊HUA里的手指忘了动了!真想喷出一口老血! 许魏洲有点虚脱地仰躺在床上,现在我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我的手指上。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做了。我轻轻上下抽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手指好干涩。 “洲,我手指干了,估计是润滑液没了。我先把手指拿出来,再重新来。”好吧,这是我的失误。这次我特意把润滑油摸了很多,又轻轻把中指塞了进去。虽然许魏洲的后XUE还是紧,但好像没那么紧了。 “洲,我要塞第二根手指了,有点疼,忍着点。”我给许魏洲打个预防针。 “嗯,好。来吧!”许魏洲一副要赴死的决绝。 当我把两根手指同时塞进许魏洲的菊HUA里时,我明显感觉到他因疼痛而紧紧握拳的手。我现在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只好不停地用手抚摸许魏洲的大腿周围转移他的注意力,以缓解他的撕裂感。 过了一会,我把手指抽了出来,压到许魏洲身上,心疼地说:“宝贝,我们明天再试吧。今天先休息,好不好?”我的吻封住了许魏洲预要说出的好。 第二天,我们带着灼痛感的小菊HUA在赌场待了一整天。晚上,我俩继续社会主义接班人应该完成的伟大事业。虽然这次比昨天好了很多,但依旧停留在两个手指的步骤。第三天晚上,也就是我俩在这个酒店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都下了必死的决心,一定要完成这个攻坚战。但是,他心疼我疼,我又心疼他痛,所以,勉强算是完成了三个手指的步骤,而没有再继续下一步。 现在我觉得,视频里都是骗人的!明明都是痛,哪来的享受!哪来的爽! 不过,总体来说,我们的澳门蜜月之旅是相当甜蜜和相当和谐的! 第20章 前任我殇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风轻云淡的清晨,我和许魏洲从澳门返回ZH校区。一路上,我俩像叽叽喳喳叫的小鸟,聊着这几天的见闻,兴奋着这几天的蜜月之旅。 荔园5栋楼下,一个身材高挑、一身运动名牌傍身的帅气小伙徘徊于宿舍楼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人。 这个陌生人见到我们就激动地跑过来,一把拉住许魏洲的胳膊,激动地说:“小洲,小洲!终于见到你了!” 敢对我的男人动手动脚!真是活腻歪了!我大力把他的手从许魏洲的胳膊上撸下来,怒吼着问:“你谁呀?” 这个人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像看猴耍的一样对我充满了不屑,又极不忿地说:“我是许魏洲的男朋友!你从哪冒出来的就从哪滚回去!” 我刚要用拳脚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就被许魏洲温暖有力的大手拉住了。看到他温润的眼光,我的心也立即平和下来。“他是方健,我以前的朋友。”许魏洲向我解释。 “你来干什么?”许魏洲用冰冷的声音质问方健。 方健本想又要拉扯许魏洲,但被我愤怒的眼神制止住了。他只好软绵绵地对许魏洲说:“小洲,我后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靠!想抢走许魏洲,门都没有!我立马表明身份,“我现在是许魏洲的男朋友!你一边待着去!” 这个方健真够贱的,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对着许魏洲发骚地说:“小洲!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忘不了我们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发誓,第一次……”讲到这里,方健没有继续说这个第一次是什么,只是用暧昧的眼神死死盯住许魏洲。 我怒火中烧,MD,这个贱情敌,我应该一拳把他撂倒! 我以为许魏洲会用绝情的话把他撵走,会用我俩情意绵绵的举动把他气走。没想到,许魏洲却转头对我说,“黄景瑜,你先回宿舍等我,有些话,我想跟他说清楚。” “洲!我不打扰你说话,我就在旁边默默陪着你好不好?”这个时候给情敌让出二人世界的空间就是作死,我绝对不能退缩。 许魏洲咕噜着他的大眼睛看了我好一会,才坚定地说:“景瑜,相信我好不好?” 洲洲啊,我也想相信你,我也愿意相信你,可是,哪怕有一万之一的机会让你被这个贱人抢走,我也不能放手!更何况,很明显,你俩还藕断丝连着呢!“洲!他是你初恋吗?他是去年电话里跟你分手的人吗?”我极不情愿地试探我的想法,我清楚地记得去年的十一,许魏洲失恋的时候像个死人一样活着。伤得有多深,爱得就有多深!这个道理我懂。 “瑜,嗯!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口中的前女友。对不起,那个时候骗了你。”许魏洲满脸真诚地回答我的问题,但他的声音是颤抖的!许魏洲,你为什么要颤抖!难道你也想旧情复燃了吗?! “洲!别走!别走,好不好?!”我把许魏洲搂在怀里,紧紧地箍着他,生怕他被别人抢走,更怕他自己愿意跟别人走。 就在我患得患失时,许魏洲温暖又性感的嘴唇贴到我的脸上,滑到我的嘴里,给了我一个缠绵、霸道、温存、长久的吻。 “洲!早去早回好吗?我等着你吃晚饭。”许魏洲的吻就像一个定心丸,让我惊慌失措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好!等着我回来!”许魏洲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我知道,谁也抢不走他了! 目送着一脸不服气的方健和一脸幸福的许魏洲离开,我也回到宿舍。 下午四点,许魏洲还未回到宿舍,他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吧。我给许魏洲发条短信,“洲洲,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下午五点,发送短信,“洲洲,快点回来吧,快吃晚饭了。” 下午六点,“洲洲,天快黑了,再不回来,我会担心你的!” 晚上七点,“洲洲,我想你了!” 晚上八点,“洲洲,要我去接你吗?” 晚上九点,“洲洲,为什么还不回来?”、“洲洲,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洲洲,你去哪了?”、“洲洲,我去找你?”、“许魏洲!立马给我回来!”、“许魏洲!回我信息!” 手机死一样的寂静!许魏洲不回我短信!!!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脑袋周围,让我失去思考的能力。我无力地拿起手机,播出许魏洲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不相信!许魏洲不会抛弃我的!肯定是他的手机没电了!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宿舍里兜着圈子,又到宿舍楼下来回巡逻,一双期盼的眼睛盯着教学楼的方向。我坚信,许魏洲一定会回来的!他是爱我的,他不会丢下我! 直到宿舍楼门关了,许魏洲也未现身。但我要等着我的洲洲,不管多晚,我都会等着他,不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夜晚的风是凉的,嗖嗖吹过我凌乱的发丝。月亮冰冷的目光横扫大地,照着一个个不眠的人。 当一缕初晨的光线唤醒我失忆的目光,冷透的心和身体像游魂一样,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回自己的床上。 我太累了,也太冷了!我要睡觉,也许一觉醒来,许魏洲就会站到我面前,宠溺地喊我大傻子,埋怨我起床太晚,督促我要好好学习。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已是黑漆漆一片。我紧张又哆嗦地打开手机,依然没有许魏洲的消息。 也许,许魏洲还没办完事吧,毕竟,跟一个初恋分手,也没那么容易。我除了自我安慰,还能干什么呢!我笑我自己,我太蠢,我太傻,我太天真! 我摸摸自己的嘴唇,许魏洲临行前的那个吻仍记忆犹新。哎!不要胡思乱想了,他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要不然早回来了。我相信许魏洲,我也相信我自己。 吃了一碗泡面,打游戏打发时间。 看看时间,快晚上11点了,宿舍楼要关门。 我冲下楼,坐在草地上。我要等我的洲洲,他会回来的!只要他肯回来,我什么都不会计较!洲洲,我知道,不管多久,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对不对?! 年轻就是好,即使呆呆地坐了一宿又一宿,冷风吹了一天又一天,我也没有感冒,没有发烧,没有生任何病。 身体虽是强壮,可我的心呢?!是冷是热?是悲是喜?我的玻璃心可能已经碎了,不再有任何感知。 我不相信许魏洲会抛弃我!难道?难道许魏洲出了意外?车祸?绑架?……不!不会的! 打了许魏洲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已经五天了,许魏洲像空气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找到系辅导员,撒了一个谎,要到了许魏洲上海家里的座机号码。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而是跑到公用电话亭,忐忑地拨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应该是许魏洲的妈妈吧。 我掐着嗓子眼,变着声音说,“阿姨你好,我是许魏洲的高中同学方健。请问许魏洲在家吗?” “小方啊,你早上不是才来过吗……你等着,我给你叫洲洲。洲……小方电话……”阿姨的声音就像无情的雷公,劈得我整个人都发焦了。 我慌乱地放下电话,思维凝滞!除了一行行的泪水还在不离不弃,我,黄景瑜,还有什么! 公用电话不停地铃铃铃响着,不断地在嘲笑着我这个假初恋情人。 不一会,我的手机也响了。我呆滞的目光盯着屏幕,是许魏洲的来电。我仰天长啸,哈哈哈……我是多么可笑的存在!我就是一个替身!正主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完成了使命!许魏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 我太傻了!许魏洲什么时候说他不会不要我!他只是吻了我一下,我就傻到会相信我已经拥有了他的全世界! 许魏洲一遍一遍地打着我的电话,可能,他怕我跳楼吧,或是跳海?!整整五天,没一个电话,没一条短信!现在却打来电话,要跟我说分手是吧。哎,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我挂断许魏洲的电话,艰难地打着字,“放心吧,我不会自杀!”发出这几个戳心的字,我拔出SIM卡,决然地把它扔向远处。 许魏洲,我恨你!我恨你……呜呜呜……泪水决堤,天昏地暗! 我像个浑身没有骨头的毛毛虫,蜷缩在草地上,艰难地呼吸,噬舔着自己的伤口。 天空很蓝,空气清新,草地芬芳,我这个孑然一身的毛毛虫,闭上眼睛,永远沉睡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不愿醒来。 第21章 黄粱一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我沉溺在自己的梦里。梦里的我,没有忧伤,没有喧嚣,没有往事。在一片黄橙橙的油菜花地里,我像刚出生的婴儿,茫然地探知着这个未知的世界。忽然,一只鸟儿从头顶飞过,拉了一泡屎,掉到我的脸上;一只野猫跳到我的身上,又抓又挠;一只野狗窜到我的身前,对着我的脸尿了一阵;一个野人走过来,对着我又踢又踹。你们这些野蛮的动物,何必如此对待我?反正我早已没了知觉,没了感官。我嘲笑你们这些生物,你们有无尽的喜怒哀乐,我却永远拥有安静平和。 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吗?!你们要把我这个幼小的身躯拖向何处?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刚出生的婴儿,任由世人虐待、□□。死与生,与我何干?也许我就是你们人类的试验品,尽管检验我各个器官吧,尽管往我身体里输入各种液体吧。我的意愿何曾有人聆听,我的情绪何曾有人在乎过! “黄景瑜!黄景瑜!醒醒……你快醒来过!黄景瑜……”好像有一个人在不停地焦急地喊着黄景瑜这个名字。谁是黄景瑜?谁在叫他? “大傻子……大傻子……黄景瑜……景瑜……” 大傻子是谁?为什么又有人叫大傻子?不过这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的世界,除了满地烂漫的油菜花,只有小鸟、野猫、野狗、野人曾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还是继续睡觉吧,远离这些闹腾腾的人。 睡眼迷糊间,一股暖流慢慢蔓延到我的全身。像温泉,慢慢融化我冰冷的尸身,像烈火,渐渐烤热我冰封的心跳。我努力地攫取着这股温暖,探索它的源头。是谁的嘴唇,源源不断地输给我能量?是谁的舌头,不间断地搅弄着我的心跳?是拯救我的天使吗?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我熟悉的脸。虽然是在梦里,但他依然令我那么目眩神迷,令我如此痴迷。多么遥远又多么近在咫尺的许魏洲。 我幸福地笑了,轻轻抚摸他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央求道:“洲洲,不要再走了,永远留在我的梦里好不好?” 梦里的许魏洲不停地点头,一边笑一边哭着说:“好!景瑜,我再也不走了!” 还是梦里好。梦里的许魏洲那么乖,那么在乎我。我满意地笑笑,轻轻闭上眼睛,继续做着这个甜蜜的梦。 “医生,他为什么又晕过去了?” “估计好几天没睡觉没吃饭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耳边不知是谁在嘀咕,不知谁又在乎着谁。他们都是我世界以外的人,都会从我的梦里烟消云散。不过,只要许魏洲还在我的梦里,我就永远不再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公园里。许魏洲站在远处,冲我招手。我跑过去,想要拥抱他。可是他却像豹子一样跑开了,我使劲地追,怎么也追不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绝望地喊:“许魏洲……”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我坐起来,从病床上走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往门外走去。 一个护士拦住了我的去路,“黄景瑜,你醒啦!以后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要不然又要晕倒了。” “哦,知道了,谢谢美女护士!”我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今天先喝粥,别吃肉,让肠胃适应一下。我已经告诉这几天一直陪着你的同学了,好像叫什么洲,他刚出去,帮你拿今天的药了。”护士姐姐交代着注意事项。 许魏洲?听到他的名字,我身体一颤!他回来了,还一直照顾我,是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许魏洲,就算我伤心欲绝,就算我还深爱着你,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今生今世,你去追求你的幸福,我绝不阻拦! 我颤颤巍巍地从校医室出来,向榕园饭堂走去。肚子呱呱乱叫,应该吃点东西了。呵呵,还没到饭点,饭堂的大门紧锁着。我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应该是下午了。先回宿舍,晚上再来吧。 我慢悠悠地爬回宿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宿舍里空无一人,不过飘着一股清淡的白粥的味道。环视宿舍一周,我很快就发现赵鹏的锅里盛着满满一锅的白粥,旁边还放着一副干净的碗和勺子。 哼!赵鹏你这小子果然够哥们,还想着帮我熬粥。我盛了一碗白粥,囫囵吞枣地把粥喝了。还是不饱,我又盛了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了,许魏洲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一看到许魏洲,我就立马放下勺子,静静地盯着我的书桌,不回头看他。 许魏洲把一袋药轻轻放到我的书桌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抚摸上我的脸。 我像受惊一样用力把他推开,不卑不亢地说:“谢谢!”我不敢看许魏洲的眼睛,我怕我的情绪会奔溃,我怕我会不要脸的求他别离开,我怕我的尊严会为了许魏洲而低到尘埃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要许魏洲的同情!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与不安,我拿起勺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喝着白粥。 许魏洲什么话也没说,接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我的书桌上。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喝完粥,把药吃了。”说完,他也没从我身边走开,就默默地那么站着。 这次,我连谢谢都说不出了,声音哽咽在喉咙里,眼泪无声地流到碗里的白粥上。我低着头,一口一口往嘴里舀白粥。许魏洲!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难道你就不能狠心一点吗?!你为什么还要管我!你伤害得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往我伤口上撒盐! 碗太小了,我喝了几口就把粥喝光了。我握着勺子,低着头,忍着不流泪,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呆坐着。 许魏洲又把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等待着我的反应。我还能有什么反应?!我不能抬头,我才不要让许魏洲看到泪流满面的我;我不能说话,才不要让他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也许,就这样的姿势也好,至少我还能感受他指尖的温暖。 为什么我这么不争气,连鼻涕都一串一串地滴到了碗里。 许魏洲另一只手摸到了我的下巴。我又像惊弓的小鸟一样,拿着碗蹭地蹿到了阳台,重重地关上了阳台的门。趁着许魏洲没有追上来,我迅速打开水龙头,把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洗干净,再洗干净。 我偷偷朝屋里望去,许魏洲还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阳台的方向。 求你了,许魏洲!能不能从我眼前消失!如果你再这么折磨我,我真要失控了!你再这么同情我,我还不如去死! “黄景瑜,你把药吃了!你吃完了药,我就出去!”许魏洲朝着我喊。我真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许魏洲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我。 我硬着头皮走进屋里,拿起水杯,把桌面上已经准备好的药片放进嘴里。 “在你完全恢复之前,必须听我的话。现在,上床休息!”许魏洲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我。 行!你行!许魏洲,我惹不起你!我会像个乖乖听话的孩子,听你调遣。等你玩累了,玩腻了,你就会像丢弃失宠的玩具一样放过我了吧。 我爬上床,盖上被子,开始呼呼睡觉。睡梦中,闻见了许魏洲特有的柠檬发香和荷尔蒙气息。哎,只有在梦中,他才完全属于我。 一连两天,许魏洲都按时给我准备早、中、晚餐,按时督促我吃药,我则享受着他给予我的最后的温柔。等我完全好了,他和他这该死的温柔也该完成照顾病人的使命了吧。 我再次感叹年轻真是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才两天,我就痊愈了,又是一个可以活蹦乱跳的黄景瑜。 可是许魏洲却没有放过我。我生病时,他对待我就像家长一样。我现在病好了,却成了他泄欲的工具。他时不时地在我身上发骚,用他性感的身体折磨我。我知道,他和方健正在两地分居,我仅仅是许魏洲□□发泄的对象。不,我只是他发泄的工具。许魏洲,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会尽力扮演好一个玩具的角色,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任何回应,像个木头一样,任你玩耍。许魏洲,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你!唯独我的心,不能再给你。 “黄景瑜!坐在椅子上!”趁着宿舍没人,许魏洲又寂寞难耐了。已经7天了,不知道我这个玩具还能让你新鲜多久。 我乖乖地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闭上嘴巴。许魏洲岔开双腿坐到我的腿上,用手和身体摩挲着我身体各个部位。我知道,你就喜欢看我出丑,看我的欲望被你撩起,看着我扭曲的五官迎合你的动作,听着我沉重的喘息声以彰显你的魅力。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许魏洲,你为什么还想撬开我的嘴唇,撬开我的牙床?!这是我最后的阵地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吻没有任何抵抗力吗?!我的身体可以给你,我的尊严可以不要,可是,你就让我保留我最后一点的心都不可以吗?如果你连我仅有的心都要踩在脚下,我还怎么活下去! 我坚守着最后的阵地,不管许魏洲怎么努力,我都紧闭双唇。 这次,许魏洲不再温柔,不再有耐心,他用双手掰开我的嘴巴,企图把他的舌头伸进去。 我怒了!用力把许魏洲推开!大声喊叫:“许魏洲!我怎么做你才满意?!”这些日子的气闷在胸里都要把我憋炸了。 许魏洲一脸要气爆的表情看着我,大眼珠子盯着我! 你还生气了!不再做你的提线木偶你就生气了?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心情?!许魏洲!我恨你!!!我真想把你撕成稀巴烂!但我TM的就是贱骨头,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是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我眼睛迅速扫着许魏洲书桌上的东西,以我最低限度的理性判断着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扔。电脑不行,他还要用来学习。水杯不行,他还要喝水。 “啊!”我大力吼着,把所有的苦恼都喊了出来!然后把许魏洲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地仍在脚下。我气我自己!为什么我都舍不得在他的书上踩一脚! 反正我早已没了尊严,没了面子,没了爱情,我还怕什么?!我TM今天豁出去了! “许魏洲!”我冲他喊着,“你说你让我等你,我就等你!结果,你TM的跟别人跑了!” “许魏洲!”我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说让我相信你,我就信你!结果,你TM跟初恋情人复合了!” “许魏洲!”想想接下来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要跟我分手,我也没缠着你!我干干脆脆地放你走!” “许魏洲!”我控制住哽咽的声音,脸面全都不要了,“你把我当泄欲的工具,我也没说一句反对的话!我满足你!你为什么还想要把我的心肺也一起掏走?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活了?!” “黄景瑜!你TM就是混蛋!你说完了没有?!”许魏洲不但不承认他的错误,他反而还有理了! “我没说完!从现在开始,我不陪着你玩了!你要是再有欲望,你找那个贱人去!我不当他的备胎!”我就是要鱼死网破!我就是不要许魏洲施舍的温情! “黄景瑜!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分手了?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你了?”许魏洲依旧瞪着眼睛,怒目而视我。 好!你不愿意主动承认是吧,这个坏人我来做!你听好了,“许魏洲!我要跟你分手!许魏洲!我不要你了!”我终于说出你心中所想所愿,你这下该满意了吧!是我抛弃了你,行了吧! 第22章 失而复得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黄景瑜!你……!”许魏洲喘了一口气,抬起食指,指着我的鼻子,吼着,“黄景瑜!你凭一个电话就判了我死刑,是吧!你就凭你的臆想,你就说我移情别恋,是吧!分开那么多天,分手这么大的事,你有亲口问问我吗?你有亲自问我的想法吗?!你TM是傻子吗?!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心疼你吗?!我TM为什么每天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你吃喝睡?!你说我把你当成泄欲工具?你是脑子进水了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用行动证明我要你?!黄景瑜!我TM要你!” 许魏洲的话太长了,我完全无法理性思考他都说了什么了。但我清清楚楚地听清了,他说他爱我!我楞在原地,呆在原地。是我幻听了吗?这难道是在做梦吗?我无法相信我的耳朵! 许魏洲抓着我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泪花,平静而坚定地说;“黄景瑜,你听好了!我没有跟方健复合。我每天想的人一直是你。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就是因为方健的出现,我才发现我不喜欢你!黄景瑜,我是爱你!黄景瑜,我爱你!黄景瑜,我爱你!” 我的眼泪冲破最后的屏障,一泻千里。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搂过许魏洲,紧紧地,紧紧地搂着!原来,我的洲洲从来没有抛弃我,我的洲洲一直在乎我,关心我,爱我!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心都通过眼泪发泄了出来。哭,原来也是种解脱,哭,原来也可以很幸福。我像个多愁善感的女人,搂着许魏洲,在他的肩膀上尽情地低声哭泣! 许魏洲,如果有一天你真不要我了,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过了很久,许魏洲把我的头拖起来,用他的袖子给我擦眼泪和鼻涕。我才发现,许魏洲的脸上也全是泪水。 “洲,我爱你!”我深深地吻了下去。我所有失而复得的幸福都通过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传递给许魏洲。他的泪和我的泪交织在一起,淌进我们的唇舌,那么咸涩,却又那么甜蜜。我真想把他嵌到我的身体里,让我们永远不分离! “洲洲,你自己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让我伤心难过了这么多天才摊牌,你这个小坏蛋!”我轻轻捏许魏洲的脸,假意要惩罚他。 “这可不怪我!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你醒的那天,就拿个后脑勺对着我,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哎!黄景瑜!我当时要是说你喝的白粥是我煮的,你是自己能吐出来呢还是要用手扣出来呢?”许魏洲看着我坏笑,双手却把我的腰搂得更紧了。 “哦!都是我不对,行了吧!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又给了许魏洲一个浅浅的吻,我才不要总满足他呢,就是要吊吊他的胃口。“那你为什么等到今天才说?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看我今天怎么狠狠地惩罚你!” “景瑜,我知道你心里憋着这口怨气。如果不让你把这口气全都一股脑撒出来,我怕你会抑郁成疾。你说,你刚才像世界末日似的那么一发泄,心口是不是不堵了?”许魏洲摸摸我的胸口,又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心跳。 “宝贝儿!我心口是不堵了,但我生病了!你得给我治治……”我一副可怜兮兮的病怏怏的小样! “黄景瑜,你又有了啥馊主意?”许魏洲完全不相信我病了,但其实我真是病了,不是身体病了,而是脑子病了。 “洲洲,你要接受我的惩罚!否则……否则,我就在床上欺负你!”我就是要耍无赖,洲洲!你知道吗,有了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你不再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俩和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鹏也回到了宿舍。 “我就说嘛,他俩不用劝,自然而然就会好了。”张劲松也附和着。 本来我还想说一些下流的话,趁着这个劲儿做一些平时不敢想的动作,结果,被这俩货一搅合,我反而像突然醒酒的人,放开了怀里的许魏洲。 “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我才不想在语言上丢盔卸甲! “呦!呦!呦!我倒想听听,你们俩谁是夫谁是妻?”赵鹏一张乌鸦嘴,不知道见好就收,就知道瞎起哄。 “洲洲,你说,我全都听你的!”许魏洲不管说什么我都同意。只要许魏洲愿意爱我,当妻又有什么关系!洲洲,你是我的全世界! 不管你是男还是女,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就算你是妖精,就像聊斋里演的那样,要吸进尽男人的全部精血,我也愿意!洲洲!就算把我的生命给你,我也心甘情愿! “景瑜,别听他俩起哄!”许魏洲清醒的头脑不肯陷入他俩的圈套中。 “黄景瑜!你俩亲热一个,让我们看看你们俩谁是攻谁是受?”张劲松依然不肯不过我俩这对刚和解的恋人。 “洲,你想当攻还是受,我全听你的?”我像醉酒的人一样,完全沉浸在与许魏洲在一起的甜蜜范围中。 “黄景瑜!你又没喝酒,撒什么酒疯?”许魏洲一副辅导员的嘴脸。 “喝酒了才能耍酒疯是吧?好,我请客,走!咱们现在就去喝酒!谁不去谁就是和我唱对台戏!”虽是下午,还不到晚饭的时间,但这些细枝末节完全无法阻挡我的热情。 我拉着许魏洲,给赵鹏和张劲松一个眼神,我们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唐家村的烧烤摊。南方的氛围就是比北方宽容。我在校园里十指相扣拉着许魏洲,除了多几双瞩目的眼神,从来没有看到过鄙视或不屑的眼神。大家都在以一种宽容的心态包容着这种貌似不正常的恋爱关系。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一句话:爱情不分男女老幼。谢谢你,GD省,历来革命的发源地,让我不必体会同学异样的目光和鄙夷的眼神。 任何人都无法体会我此时的心情,是兴奋,是侥幸,更是上天的眷顾。虽说这是我第二次恋爱,但许魏洲,就像我命中注定的唯一爱人,让我欲罢不能,让我宁愿与之生死与共。原来,爱,就是甘心牺牲与奉献! 在这个常来的烧烤摊上,我像新郎一样,喝了很多酒,尽量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许魏洲就像我媳妇一样不断地劝我少喝点酒。可是,我太开心了!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我买了单,留了一瓶啤酒,跟老板又要了一盒酸奶。 借着酒劲,我悄悄地在许魏洲耳边呢喃道:“宝贝儿,今晚,开个房好不好?嗯……洲,把你全都给我好不好?我要你!洲!” “景瑜,你喝多了!”许魏洲扶着我,要回宿舍。 “我没喝多!我现在清醒得很!宝贝儿!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这里要你!宝贝儿,你知道吗?你是最最最性感的人!是唯一可以勾起我□□的人!”我一边说着,一边亲吻许魏洲的脖颈,一边用手摩擦着他的后背。“洲!我现在就想把你吃了!给我!好不好?!” “赵鹏,劲松,你们先回宿舍吧,我先给黄景瑜醒醒酒。”许魏洲打发走了俩灯泡,扶着我走向了唐家村的一个旅馆。 许魏洲开了一间房,把醉醺醺的我放倒在了大床上。我顺势将他压倒在身下,“洲,我要惩罚你!惩罚你让我以为你离开了我!许魏洲,你今晚是我的!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不等许魏洲回答,我就像流氓一样一件一件撕掉了他的衣服,把他扒个精光。 许魏洲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任由我胡作非为。我往他□□的身上倒上了啤酒,每一寸肌肤我都没有放过。我像个酒鬼,不,我现在就是酒鬼,一点点舔着、喝着他肌肤上残留的酒水。从脖子、胸口、红果、腹部、大腿、小腿、脚趾……只要是属于许魏洲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愿放过。一口,一滴,一寸,我疯狂地噬舔着,没有章法,没有规则,用舌头占领着每一寸领地。 我没有精力顾及许魏洲的感受,只模糊记得他的身体不停地扭动,不断地发出哼哼哼声。“许魏洲!我就是要惩罚你!惩罚你以后都不许离开我!”我自顾自说着,不管他是否听到。 一瓶啤酒被我舔干净了,还剩下一罐酸奶。“许魏洲!不,我最最亲爱的宝贝,我来惩罚你了!不许躲!”我的眼睛已经有点模糊,完全看不清许魏洲的表情,我的耳朵也已经要失聪,他是否说了话,我也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把酸奶顺着他□□的顶部全都一股脑倒了下去,然后像饥饿的难民,一口吞了下去。不一会,嘴里除了酸奶味,许魏洲还赐予了我一股腥腥的酸奶,两种味道搅浑在一起,就像□□,挑动了我最后一根意欲喷发的神经。 我把许魏洲翻过身,让他趴在床上,扒开他的蜜桃臀,冲着他的菊花,义无反顾地吻、亲、舔、咬。许魏洲是个配合我演出的好演员,他身体轻轻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喃喃和哼哼声。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无暇顾及许魏洲的疼痛,塞进一根手指,轻轻上下□□,两根手指,左右晃动,三根手指,前后左右的扩充。仅有的残存理智让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许魏洲,你愿意给我吗?” 也许是我耳朵聋了,也许是我真的醉了,听不清楚他回答的是什么,也不确定他是否回答了,我就这么直直地将自己的□□□□了许魏洲的菊花。 许魏洲!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余生的全部爱都属于你!我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愿为你做所有事情!许魏洲,你就是我的命! 我眼角躺着泪,不断地在许魏洲的身体里左突右撞。他的身体也是爱我的吧,把我包裹得那么紧!某一刻,我俩身体已经合二为一,一起踩在云端里,轻飘飘的,像做梦一样;更像在天堂,忘记世间一切烦恼,只有我俩,彼此相拥,彼此依附。 “嗯……”我从喉咙发出一阵闷响,水龙头流出最后的爱的誓言。我再无更多的力气,轻轻抱着许魏洲,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晚喝了很多酒,醉酒的情绪下写了这章。依照我的本意,瑜洲是要7年后才会有第一次的真正的□□。但今天我真是醉了,竟然不自觉让他俩提前同床了。希望你们会喜欢。以往我会校对四遍,以避免错别字。但今天太醉了,只校对了一遍文章。如果有错别字,请见谅。 第23章 情比金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一整夜,我睡得很踏实。意外地,一大早我就睁开了眼睛。怀里熟睡的许魏洲,嘴角上扬,纯净、清澈的脸庞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我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轻抚他有些潮红的面庞。我终于理解了杨贵妃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原来爱人在侧,帝王从此不早朝。 许魏洲平时起得很早,一般都是他从饭堂买了早餐给我吃。从今天起,我要改变懒惰的毛病,要把我的洲洲伺候得服服帖帖,要把我的洲洲宠上天。 我蹑手蹑脚地爬出被窝,轻轻地穿上衣服,到唐家村买早餐。许魏洲昨晚也喝了很多啤酒,今天早上就让他喝粥吧,养养肠胃。我打包了一大锅菜粒砂锅粥,急匆匆地赶回房间。 许魏洲还躺在被窝里,睡得那么香甜、安静。说实话,我还从没有仔细观察过许魏洲的五官。他有一头浓密的黑发、饱满的天庭、两条剑眉、深深的双眼皮和长长的睫毛、像欧美人一样的高挺鼻梁、宽厚的嘴唇、圆润的下巴……性感至极。 太阳高照,许魏洲终于眨了眨眼睛。 “宝贝儿,睡醒啦?”我宠溺地揉揉许魏洲的脸颊。“起床,吃早餐,我的小少爷!” 许魏洲掀开被子一角,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景瑜,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害羞啦!我都把你摸了个遍,还有啥不能看的?!”我就要调戏我家小喵咪,看他害羞的样子,我就特兴奋。我一下扑到许魏洲的身上,轻挠他的腋下。 许魏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无奈地搂住我的脖子,撒娇地说,“我疼!” “宝贝儿,你哪里疼?让我检查检查。”我知道许魏洲在撒娇,我就像淫贼一样把手伸到被子里,顺着他的身体从上摸到下。当触碰到他的臀部时,他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洲!让我看看!”我刚要掀开被子,就被许魏洲有力的大手按住了。“景瑜,别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知道我昨晚鲁莽了,肯定弄疼了许魏洲!“洲!让我看看好不好?你要是不让我看,我会内疚一辈子!洲,爱人之间不是应该亲密无间吗?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要一起分享和承担,对吗?” 许魏洲幸福地笑笑,重重地点点头。我轻轻摊开被子,许魏洲的臀部就像刚煮熟的鸡蛋,白白地,嫩嫩地,弹弹地。我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臀瓣,红肿的菊花立即显露出来。我早晨无比舒畅的心立即揪紧了,心疼地看着,束手无策。 许魏洲用被子盖上了他的裸体,跟没事人似的安慰我,“黄景瑜,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啊!连个疤都没有,不疼!应该就是有点肿而已。景瑜,我饿了!” 我从失神中缓过来,捡起许魏洲的衣服,极其温柔地帮他把衣服一件件穿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 “景瑜,我那天跟方健离开校园后,他说让我给他7天时间挽回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他说他会带我重新走一遍我们一起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回忆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他让我把手机关机,在这期间不能跟你联系。7天后,他尊重我的选择。如果选择他,他就和我重新开始,如果选择你,他就再也不纠缠我。”许魏洲坐到我的腿上,搂着我的脖子,继续说:“景瑜,对不起!方健毕竟是我的初恋,那时,我也有些犹豫,所以就答应了他,然后,我们当晚就一起坐飞机回了上海。” “哦,7天。还好不是70天。”我自嘲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5天。那天上午你给我家打电话,我还没接呢,你就挂断了。还给我发来一条你不会自杀的信息。景瑜,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我当天就坐飞机赶回来了,哎,我当时恨不得能立刻飞到你身边。见到你的时候,你一直昏迷不醒,怎么喊你叫你,你都不理我。然后……”许魏洲光看着我,就不往下说了。 “然后什么?”话别说一半啊。 “然后,我就不停地吻你,就把你吻醒了!”许魏洲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像孩子依恋母亲一样满足。 “哦,原来不是梦啊。洲,那几天,你都被那小子拉着东奔西走啊?你就一点没想我?”一想到方健那个贱人霸占了许魏洲那么多天,还差点让我痛失爱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科科科……你又吃醋了!想你啦!一上飞机我就后悔了,天天想你!”许魏洲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蹭蹭,开始嘚瑟地说:“我参加了我爸公司的一个酒会,见到了他们的CEO张总。张总夸我一表人才呢!我还见到了几个股东,他们都夸我英气逼人!”许魏洲把下巴抬得高高的,骄傲得像个小王子。 “他们不会看上你了吧?要不然干嘛夸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虽然我不是霸道总裁,也不是要把许魏洲当成金丝雀,但也不乐意一帮老男人围着我的洲洲说三道四。 “科科科……黄景瑜,你醋劲真大!他们比我爸年纪都大,你跟这帮老头吃醋!哎,谁叫你老公我是人见人爱呢,科科科……”许魏洲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谁是老公?谁是老公?!快叫我老公!”我又开始攻击许魏洲的腋下,把他压在身下,对他实施武力镇压。 许魏洲的小猫爪子很不老实,一边挠我还一边嘴硬,“我是老公!我是老公!轻点,疼……” 一声撒娇的疼叫把我的心都喊酥软了,我只好心甘情愿地投降,“都依你!我的小祖宗!你是老公!你是我的老公!等会我把你背回宿舍好不好?我怕你走路也疼。”我心疼许魏洲,嘿嘿,同时也想背个媳妇以示主权。 “黄景瑜,就算你背我,我也不是你媳妇!”许魏洲就是贼精,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 “老公!我想背你回去行不行?”我的脸皮可以不要,但可不能委屈了我家洲洲娇嫩的菊花。 “科科科……行!”许魏洲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 我背起许魏洲走出旅馆,慢悠悠地走在校道上,真想向全世界宣布,许魏洲是黄景瑜的!黄景瑜是许魏洲的! 11月底,和风送暖,会计系班干部组织同学们去金沙滩露营、烧烤。许魏洲是组织者之一,忙前忙后地筹备了半个月。我这个大闲人只能用言语多多鼓励他,用亲密举动多多舒缓他的疲劳。 太阳暖洋洋地照着一群欢歌笑语、无忧无虑的我们。金沙滩的沙子很细腻,海岸很干净,海浪很狂妄。班干部按俩人一组分配帐篷,就开始组织精彩的集体活动。 第一项活动是冲浪。我们换上泳衣,就集体手拉着手,一步一步走进汹涌的大海。离海岸线越远,海浪的冲击力就越大。我们紧紧拉着彼此,以防被海浪冲倒。一些胆小的女同学走到齐腰的地方就止步了,而我们这些勇敢的男同学则走到最远处安全区的浮球。我和许魏洲即使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这里仍然只能勉强踩到海底。我们拽着摇摇晃晃的一个个联排的浮球,享受着危险又刺激的冲击。 突然,我一个不留神,手松了一下,立即就被退潮的海水冲出了安全区。海水太深,海浪太大,我就像一片无根轻飘的小树叶,要被无情的大海卷入无底的黑洞。然而,一只手死死的拉着我,跟死神争夺着我的生命。瘦弱又坚强的许魏洲没有丝毫松懈,他使出浑身力气,趁着涨潮的机会,又将我拉回到他的身边,紧紧攥着我的手走回岸边。 “洲……”我哽咽着!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呼唤。 “景瑜,没事了。走,我们玩别的去。”许魏洲又跟其他同学交代了安全注意事项,就带着我玩起了堆沙。我躺在沙滩上,他把我的全身都堆上了沙子,我还以为他要让我享受沙子浴,没想到他在我胸口的两边都堆起了两个小鼓包。 “黄景瑜,你看!”他指着我的胸部,得意洋洋地笑,“多了这两个大馒头,你是不是就是小媳妇了?!科科科……”许魏洲笑得天真浪漫,我真不忍心反驳他。许魏洲,你就是我生命里最美、最自然的风景! 傍晚,大家一起忙活烧烤。点着炭火,我们一起往食材上涂抹蜂蜜,然后放在网格上慢慢翻动。 在烧烤的间隙,杜班长站起来,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许魏洲同学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咱们让他边弹边唱,好不好?” “好!”、“好!”所有同学都附和杜班长的提议。 许魏洲也是有备而来,他背上吉他,像个闪闪发亮的歌星一样,让大家点歌。 许魏洲满足大家的要求,先后唱了光辉岁月、真的爱你、海阔天空、爱拼才会赢、因为爱所以爱、情非得已、东风破。同学们都被他宽厚的嗓音和深情的演唱深深吸引,掌声不断。女同学们则争先恐后地为他烤翅腿,我就远远看着,看着我的爱人发光发亮。许魏洲,你是我的骄傲! 烧烤晚会持续了很久,能歌善舞的同学们各个使出十八般武艺,喝饮料的我们各个酒不醉人人自醉。 临近午夜,我和许魏洲离开人群,走向远处的海边。 “洲洲,今天谢谢你!”在只有我俩的海边,我拉起许魏洲的手,看着他纯净的脸庞。 “黄景瑜,不许跟我说谢字。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的爱!景瑜,我想给你单独唱一首歌。”许魏洲坐在沙滩上,盘着腿,调试了几下吉他的弦。 我在许魏洲的对面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欣赏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便飘出优美的声音,他的手指一动一弹,就奏出悠扬的曲调。 当花瓣离开花朵 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 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 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 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烈火烧过青草痕 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许魏洲一曲唱毕,我们彼此痴情对望。点点的星光和明亮的月光映照着整个海滩,四周弥漫着浪漫的气氛,充斥着荷尔蒙的香气。 我双手温柔地捧起许魏洲的脸,“你愿意吗?”呼吸有些沉重的我认真而有耐心地询问许魏洲的意见。 “我愿意!”许魏洲的双手也慢慢地抱住我宽厚的腰身,眼中尽是希望被爱恋的渴望。 我再也把持不住,顺势将许魏洲放倒在自己的腿上,低头急切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干柴烈火,双方的唇彼此缠绕,噬舔,攻城略地,似乎都要把对方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再也不让对方离开,再也不让对方逃跑。直到我们两个人都要窒息,我才依依不舍地抽离自己的唇,大口呼吸着空气,调节着缺氧的大脑。 “一生所爱”许魏洲抱着我的硕腰,轻轻呓语。 “与你相依”我吻着许魏洲的额头,深情回应。 第24章 寒假分隔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我与许魏洲的感情越来越坚固,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系里的同学,甚至是同宿舍的赵鹏和张劲松,都成了我们身边的路人,甲、乙、丙、丁。 在期末复习的晚上,我和许魏洲来到教学楼的楼顶。我坐在那张存有我们气息的椅子上,将许魏洲抱在怀里。 “洲洲,寒假去我的家乡旅游,怎么样?我带你去看冰雕、带你去滑雪和冰钓。”一想到要在寒假与许魏洲分开一个多月,我就无比难受,而且还要当一个多月的和尚,想想心就痛啊。 “好啊。不过我得先回家,看看我爸妈,然后再去找你。”许魏洲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他应该也和我一样吧,实在不想分开那么久。 “洲,这次回丹东,让你见见咱爸咱妈,你敢不敢?”我戏谑地看着许魏洲的表情,看他怎么回应。 “黄景瑜,只要你不怕被打断腿,我就跟着你回去!”许魏洲一点也不怂,我就喜欢他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 “要是我被打残废了,你还要我吗?那时,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你养着,让你整天伺候了。”我就喜欢这种半开玩笑地试探,期待许魏洲顺着我的话说各种不离不弃的誓言。 “那我就养你一辈子!你是我的心肝,没了你,我也活不成了。”许魏洲信誓旦旦地回应。这话像一股暖流,浇筑在我的心里、身体里。 “洲,你是我的脑积水。”我笑着说。许魏洲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侵蚀到我每个细胞里。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是积水了?黄景瑜!你给我说清楚!”许魏洲瞪着他的大眼睛,摇晃着我的肩膀,不可置信地质问我。 “哈哈哈,我的小猫要炸毛!我的意思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智商都成了负数,没有理智,满脑子都是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魂和脑子都跟着你跑了,成了智障。你说,你是不是我的脑积水,都把我变傻了!”虽然我的比喻都点二,但话糙理不糙。 “科科科……你确实变傻了,要不然也想不出这么笨的话。黄景瑜是许魏洲的心肝肺,许魏洲是黄景瑜的脑积水。科科科……”许魏洲放肆地笑着,他的小猫爪子也不闲着,轻轻锤着我的胸口。 “洲,你说,我是不是真傻了。为什么你现在明明就在我怀里,我却还特别地想你,好像犯了相思病。”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既让人害怕,又让人满足。 “我也是。一想到寒假要分开那么久,心就痛。可能,我们现在就是如胶似漆吧。”许魏洲认真地端详着我这张帅脸,叹口气,继续说:“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我的心就死了。” “你傻不傻啊,怎么会分开!就算分开了,我也会把你追回来的!”我用右手食指戳戳许魏洲的脑门,左手捏了捏他的小蛮腰,皱着眉审视不断冒傻泡的许魏洲。 “好!我就在原地等着你追……” 许魏洲轻轻摩挲着我的脖颈和后背,温润的双唇开始驱赶我周身的寒冷。只有疯狂的吻才能消解这种猜测带来的阵痛,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避免掉到冰窟中。 在教学楼顶缠绵了很久,我俩才在宿舍楼门关上的前一秒冲回宿舍。 赵鹏一边收拾他的衣服,一边饶有兴趣地询问,“你俩报名去四川支教吗?” 我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好奇地问,“怎么回事?没听说过啊?” 张劲松扭过头,超级鄙夷地扫了一眼我和许魏洲,丢下一句“原来你俩在一起从来不谈正经事啊”就继续玩他的俄罗斯方块。 我去!敢嘲笑我们天天思考人生大事,为祖国解决单身人口而努力奋斗的大好青年!我走到张劲松身后,戳戳他的后脑勺,“你这天天玩俄罗斯方块的达人就是做正经事了?” 张劲松头也不回,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去去去,找你们家那口子去腻歪,别影响我破今天的纪录。” 许魏洲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我,说:“咱们系有一个名额去四川凉山YZ村支教半年,下个学期就要去。我想你应该不会去,所以就没告诉你。” 我用眼神冲许魏洲放了一下电,走回自己的座位,悄悄给了他一个飞吻。喝着甜甜的水,心里美滋滋的!还是我家洲洲懂我。两个人一起去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让我一个人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呵呵,下辈子吧。 接下来的日子,甜蜜又忙碌。忙着复习,忙着考试,忙着亲亲我我,最后就是忙着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我俩都定了从GZ市出发的票,我还是做火车回辽宁,他依然是乘飞机回上海。分别的当天上午,我送他到白云机场,然后差点当众上演痛哭流涕的戏码!哎,我太不争气了,实在是不舍得我的洲洲啊!最后,怕耽误他登机,才在安检处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目送他从我眼前消失。我自己都鄙视自己,我这么一个雷厉风行的大老爷们,现在却磨磨唧唧地像个小女人。 送完许魏洲,我提着行李,坐上机场大巴,又挤上火车,颠颠簸簸地几十个小时后,在老爸老妈的期盼中回到了久违的家。 一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给手机充电,然后发信息给许魏洲,问他什么时候来丹东玩。过了好几个小时,许魏洲都没回复我。靠!才分开几天啊,难道就忘了我这个老公了?上海有那么多诱惑吗?!连回个信息的空都没有,哼!不过,也可能是和哥们聚会喝醉了吧!我也经常这样,一醉就是一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根本顾不上手机。 为了消磨寂寞的时光,我也约了一大把老朋友,喝酒吃肉。天气放晴的几天,我还特意去冰上钓鱼,等许魏洲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好好表现一下,让他也崇拜崇拜我。 不过,让我有点失落的是,许魏洲仍然没回复我。不会是跟别人跑了吧?!不至于啊,我俩现在感情稳定,爱得死去活来的,不会出这种被人截胡的戏码。算了,别胡思乱想了,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额……额……许魏洲手机咋老没电啊。好想往他家里打个电话,不过,手机里没存号码……突然发现自己好蠢啊,呜呜呜。好吧,发个短信,他开机后就会看到了。“洲,想你!看到后回我电话。用生命在想你的瑜。亲!亲!亲!”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滑雪场。我可答应了许魏洲要教他滑雪,我先复习正着滑和倒着滑,再观察初级道的地势,最后在中级道和高级道上练习有点生疏的技术。 下午5点,我脱下滑雪服和滑雪鞋,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掏出手机看了看。哇!未接电话1个,来电许魏洲!我跟中了五百万一样兴奋,立即回拨了过去。 “喂……”许魏洲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洲洲!我想死你了!你再不来电话,我都怕你跟别人跑了!哈哈哈……逗你玩的,你永远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太兴奋了,自顾自地继续唠叨着,“洲洲,你什么时候来呀?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要不在我家过年吧。我给你做好吃,带你去玩好玩的,你就跟我挤在我的小床上,嘻嘻嘻……对了,洲,我这几天一直练习冰钓和滑雪呢,等你来了,我就当你师傅!我们这的冰雕也特别好看,晚上带你去看冰雕展,白天带你打雪仗,好不好?”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钟,才传来许魏洲没有情感色彩的声音,“景瑜,我去不了了。” 我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失望透顶。不过,我得忍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我知道洲洲肯定也很郁闷,我可不能让他心情更差了。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哦,没事!今年没时间,以后有时间再来。反正你以后早晚得见公婆,晚点见,我的腿还能保留几年,哈哈……洲,这些日子你过来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呀?” 电话那头依然是死一样的沉默,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冒出来。我关切地问:“洲,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许魏洲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景瑜,你还会爱我吗?即使我……我……” 许魏洲真是多愁善感,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患得患失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我非常坚定地回答:“许魏洲,我爱你!你爱我吗?哈哈哈……不用你回答了,我替你说了,你爱我!洲,别胡思路了,我绝对不看其他美女,一眼都不看!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装不下其他人!乖,这几天好好休息,多吃点肉。只要你开心,胖多少我都不介意。” 许魏洲用淡淡忧愁地语气说:“黄景瑜,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一个人!” “靠!不会是方健那小子又找你麻烦吧?是不是他让你把剩下的两天补上?那小子就是个混蛋玩意,你别搭理他。如果你出于道义,一定要跟他纠缠两天,我也可以不反对。不过,洲,你记住了,我可不许你跟他上床!”我就知道方健那贱货还在惦记许魏洲。哎,我离许魏洲那么远,只能言语上警告一下,让他别玩过火了。 这次许魏洲倒没犹豫,直接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他上床了呢?” “许魏洲!我再警告你一次,没有如果,不许你跟他上床!连这个心思都不许你有!你要是孤单寂寞,就心里想着我,自己撸。记住了吗?!”我再也无法乐呵呵地跟许魏洲聊天了,警告的语气直接暴露了我直男癌的本性。 “景瑜,我还有事,先挂了。除夕我再打给你。”许魏洲直接挂断了电话,连说拜拜的机会都不给我。 放下电话,我心里一阵堵。本来挺兴奋的一天,让许魏洲这几句如果的话给搅得跟混汤似的暗无天日。我算看出来了,许魏洲一回上海就喜欢出幺蛾子,变着法地让我难受。等回校了,我得好好审问他! 东北的过年习俗还依旧沿袭传统,要准备很多年货。忙忙碌碌的日子渐渐冲淡了我那颗有点揪在一起的心。本来想跟许魏洲每晚聊一会,可是他总是关机,□□也不上,连发个牢骚的机会都没有。我下定决定,下次通电话时,要嘱咐他24小时开机! 终于熬到了除夕,终于到了夜幕降临,终于等来了许魏洲的电话。 “喂!许魏洲!你还记得有我个人啊?我还以为你一回家,我就从你的记忆中消磁了呢!”我把不满的语气绘声绘色地传递给许魏洲,我得营造让他愧疚的心情,别老关机,让我想找都找不到人。 “景瑜,对不起。”许魏洲哽咽着说。 我才说了一句而已,就要哭哭啼啼啦!哎,找个男人当媳妇也照样不容易啊,大过年的,我得好好哄哄我的小少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以后别大白天的也关机。我有时候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连人都找不到,心里就有点发慌。洲,我想你!” “景瑜,新年快乐!”许魏洲声音里总算有了点喜气。 “洲,新年快乐!等以后咱俩结婚了,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咱把爸妈都接到一起,咱们一起过年!”我憧憬着以后幸福美好的婚姻生活。我毕业后要赚很多钱,这样就可以带着我的洲洲去国外的大教堂结婚了! “景瑜……”许魏洲哭着说。 “洲!别哭啊!这样就把你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啦!我最最最心爱的小少爷!洲,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生日了,我去上海找你好不好?等你过完了生日,咱俩再一起回校。” “好!我也有一些话想当面跟你说。景瑜,我要挂电话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次,我满意地挂了电话,开开心心地又回到年夜饭的饭桌上。 第25章 定情埋葬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大年初三,经过一夜的小雪,窗外呈现淡淡的银装素裹。我早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齐,就一溜烟地去了庙会。 庙会上已经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喜庆洋洋。皮影、糖人、剪纸、泥塑等东北民俗文化传统穿插于现代工艺品和各色小吃的摊位间隙。我快速搜索着每一个摊位,急切地定位着我想要的礼物。 转了快半个庙会,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发现了我的目标——各色的戒指。琳琅满目的款式让我目不暇接。考虑到是两个大男人戴,不能买太花哨的,所以在几个看起来比较简洁的戒指前各种思索和衡量。最终,我锁定了一对钛钢贝壳戒指。天蓝色和海藻绿相间的贝壳让我觉得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寓意。 我跟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就将这对戒指收入囊中。过些日子就是许魏洲的生日了,虽然现在谈婚论嫁还尚早,但是可以先订婚吧。退一万步讲,就算许魏洲不愿意这么早就订婚,这对戒指也可以当作定情信物。一想到许魏洲可能感动得对我各种许式撒娇,我就难掩兴奋之情,竟不顾旁人,自顾自地捂着嘴笑起来。我的洲啊,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 2月14日是情人节,2月20日是许魏洲的生日,我想在这两个特殊的日子里都跟许魏洲待在一起。所以,我早早地定了2月13日从丹东到上海的火车票,打算在情人节那天,给许魏洲一个惊喜!哈哈哈……夫妻小别……哎,不敢细想,一想就得不停地咽口水。 2月13日凌晨,我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背包,揣着早已买好的贝壳戒指,挥别父母,登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经过了一天多的颠婆和臭鞋臭袜子的熏陶,终于在情人节当天下午赶到了上海静安区火车站。 我随着人流走出车站,走到相对安静的街道旁,打算给许魏洲打电话。结果,一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额……差点熏死自己。我得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再去找许魏洲。走街串巷不久后,就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一家快捷酒店。 这家快捷酒店新开不久,干净整洁、设施新,而且价格也优惠。我要了一间房,问了服务员最近的公园是哪个,就赶紧进了我定的房间。 我拿起手机,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抑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假装平静地拨了许魏洲的电话。 “喂!景瑜。”许魏洲的声音永远散发着雄性的力量。 “洲洲,你猜,我现在在哪?”哈哈哈……许魏洲,我要给你个大惊喜啦! “不知道。”许魏洲连猜都懒得猜,哎,肯定是情绪低落!想我都想到这个份上了,还好我来了,要不然,我的洲得多煎熬啊! “不跟你卖关子了!我现在就在上海!”我兴奋得快要跳脚了! “啊!……你现在在哪?!”许魏洲惊讶的声线传入我的耳朵。 “你家离静安雕塑公园远吗?我们在那公园大门口见面,怎么样?”虽说我和许魏洲相识快两年了,我俩却从没打听过对方的家庭住址等私密信息。他家到底在哪,我还真不知道。 “我家离那里很近,我20分钟后就到,门口见!”说完,许魏洲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去!20分钟就到!我还没洗澡呢!呃呃呃,早知道这么近,就应该先洗澡再打电话了。我赶紧脱衣服,冲进洗澡间,急忙忙地洗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跑去静安雕塑公园。 由于人生地不熟,我问了好几个路人,走错了几段路,才到达静安雕塑公园的大门口。远远地,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焦急地徘徊。 “许魏洲……”我在远处冲他喊着,招招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 情人见情人,两眼泪汪汪啊!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像失散多年的恋人,不愿分开,享受着此刻的温暖与安慰。 很久很久,我的心跳终于回归正常。我磨蹭着许魏洲的脖颈,托起他的脸,想索取一个激情的吻。不料,许魏洲把头扭过90度,不愿意在公园里当众接吻。我很理解他,毕竟现在在他家附近,如果被熟人看到了,免不了难听的风言风语。 我刚要拉起许魏洲的手,他的手就瞬间抽离了很远。也对,接吻不合适,拉手其实也不合适。公众场合,还是要保持一点点距离,免得无端被人嚼了舌根。 “洲洲,去那边吧。”我指着远处一个僻静的地方,人少,光线又暗。 我俩很默契地并排走向一颗成年老树下。路灯早已亮了起来,偶尔有几对甜蜜的情侣从身边经过。即使天色较暗,女孩们手中血红色的玫瑰也依然很扎眼。好吧,我失误了,没有买玫瑰花送给许魏洲。这是我俩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我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本来想在晚饭时才把对戒拿出来,以现在的情势看来,我得提前出杀手锏了。要不然,我的洲洲肯定要噘嘴闹脾气了。 走到树下,我小心地取出戒指盒,开始说练习过很多次的话,“洲洲,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你是我一生所爱,我要永远与你相依!”我拿出戒指,拉起许魏洲的右手,将其中一个贝壳戒指套在了他的中指上。 树荫下,我看不清许魏洲的表情。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左手不停地转动着这枚戒指,时不时地用舌头舔一下嘴唇。 我紧张地等待着许魏洲的回应。是不是我太着急了?!是不是明年这个时候再送戒指才合适?我懊恼着自己的鲁莽。 许魏洲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我的手中,终于开口说话了,“景瑜,我本以为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这件事就像钉子……我已经写在这封信里了。如果你要跟我分手,我……” “分手?!”还没等许魏洲说完,我就已经气得咬牙切齿,脑袋像炸开锅一样嗡嗡响。“你要跟我分手?!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我不看信,我就要亲口听你跟我说!你说!许魏洲!你现在就给说,为什么?!”我极力忍耐着要爆发的情绪,每个字都艰难地从我牙缝中挤出来。 许魏洲肩膀开始颤抖,眼泪无声地留下,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凄美。我的心又痛又心疼。 “景瑜,我被别人给睡了。”许魏洲终于颤抖着,哽咽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一把搂过许魏洲,极力地安慰,“宝贝!别哭!别哭!被□□又不是你的错。受伤了吗?哪儿受伤了?别怕!洲,别怕!我以后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的心像滴血一样疼,像被针扎了一样痛。我最爱的洲啊,可不可以让我替你承受这些痛苦! 许魏洲抬起头,又艰难地说,“景瑜,我不想骗你。不是□□……是我……是我自愿的。” 一颗响雷!晴天霹雳!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许魏洲,盯着曾经说爱我的许魏洲!难道就因为寂寞难耐,你就这么轻易地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吗?!□□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忍一忍都不行吗?!或许,许魏洲从不曾爱过我!对!许魏洲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所有的话都是骗人的! 许魏洲摇晃着我,哭着继续说,“景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迫的!景瑜,我是被迫的!你原谅我好吗?” 被迫的?!你刚开始不是说自愿吗?!才过了几秒钟,就又开始骗我了!我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怪不得许魏洲整天大傻子大傻子地叫我。许魏洲,我不怪你,我也不恨你!我怪我自己,我怪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傻!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来。我只好把手里的信当着许魏洲的面狠狠地撕碎了,把手里的另一只戒指狠狠地扔向了黑暗。转身,离开。 许魏洲却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求着我,“瑜,别走!我错了!别走!!!求你了,别走!!!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回头看着许魏洲的脸,布满泪光,却依然让我为之着迷,让我心碎,依然让我深深眷恋。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原谅你的贪玩,原谅你的少不更事,原谅你的一时糊涂,可是,有第一次背叛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许魏洲,对不起,我的爱情太脆弱了,经不起你这样的摔摔打打。 “景瑜,我爱你!景瑜,我爱你!”许魏洲说着说着就要吻我。 我一把推开他,看着又再说谎话的许魏洲。他不爱我!我提醒着自己,许魏洲不爱我!我宁愿默默地爱着许魏洲,也不愿再被他当猴耍。为了防止我的心变软,又沦为他的奴隶,我狠下心,极不情愿地说出会让许魏洲一辈子都不会再纠缠我的谎话,“许魏洲,我嫌你脏!” 许魏洲全身都颤了几颤,松开了我的胳膊。 我头也不回地跑了,跑向夜色,跑向黑暗。 半夜,我回到酒店,将房间续到了20号。我要在许魏洲生日的当天,亲手埋葬和祭奠我们的爱情,不,是我自己的爱情。 2月20日,我早早退了房,带着简单的行李和这几日准备的东西,奔赴上海佘山国家森林公园。 到了公园,找到一处僻静的山林,拿出铲子,挖出一个坑。这个坑就是我爱情的坟墓。我将日记本拿了出来,里面是我这几日记录的有关我和许魏洲的点点滴滴。在写这份回忆录的时候,我也曾怀疑,许魏洲也许是爱我的吧。但所有过往终究抵不过他自愿趴在别的男人身下。就这一条,足以判定,他不爱我! 我将日记本埋在土里,又将一块小木条插在上面。木条上用油性笔写着“星宿老仙的爱情,落款是2004年2月20日。”我划着火柴,点燃冥钱。每一张冥钱都让我写上了“星宿老仙的爱情”。 做着这一切,我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好像这是别人的事情,我就只是□□而已。许魏洲,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一切快乐,也谢谢你,让我成为僵尸人。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第26章 改变思想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带着这身皮囊,我从上海坐火车到了GZ市,再辗转地铁和岐关车,回到了ZH市ZS大学ZH校区。 虽然还没开学,系里的辅导员已经开始上班。我整理好情绪,来到靳老师的办公室。 “靳老师,您好。我是02级会计系的黄景瑜。我想报名参加四川省支教项目。”我对着埋头工作的靳老师自报家门,他抬头看着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靳老师圆头大耳,微胖,是个和善的辅导员。“黄景瑜,这个项目已经有人报名了。下次吧。” 这是唯一可以让我离开宿舍长达半年之久的机会,我绝对不想轻易放弃。“靳老师,我特别想去支教!想看看那里的学校和孩子,想趁着自己年轻,为教育事业贡献自己一点点力量。靳老师,要不,您把那位报名的同学的电话告诉我,我去跟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说服他?” “黄景瑜,支教的地方很苦,你真的愿意去吗?”靳老师皱着眉,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我的决心和热忱。我当然要去,我真的没法天天面对许魏洲。 “愿意去!百分之两百的愿意去!靳老师,您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特别想去!”我用无比虔诚的语气和姿态试图感动靳老师。 “好吧。我再协调一下,你回去等消息。今天下班前我给你回复。”靳老师的态度终于有了稍稍的松动。 “是!靳老师!期待您的好消息!靳老师,再见!”我假装像个欢快的小鸟,蹦蹦哒哒地出了办公室。 下午,我就收到了靳老师的电话。我果然如愿以偿,争取到了这个支教的机会。当天下午,我就在靳老师的办公室补填了各种表格。第二天,我和其他同学一起参加了临行前的会议,校区领导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这次支教的同学有10个人,只有一个志愿者是女生,她叫关凝,地环系,典型的理工科女生形象。 第三天,学校还没有开学,确切地说我们宿舍还没有一个人回校时,我们这10个人就上了学校大巴,前往GZ火车站。 在火车上,我们几个人为了打发时间,一直不停地玩纸牌拖拉机。关凝住在我的斜下铺,她特别善解人意,每次都主动帮我们洗牌。很奇怪,只要是她洗牌,我们队都不会输。所以,几十个小时的火车车程,我一直央求着她洗牌。在闲聊中,关凝说她喜欢做饭,粤菜最拿手,说得我口水不停地在嘴里打转。真希望能跟她分到一个小学,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下了火车,一个瘦瘦高高的县办公室主任和一群不知道是什么官位的公务员接待了我们。在欢迎会上,曹主任向我们介绍了他们县里小学的一些师资情况和办学条件。总之,中心思想就是我们要去的小学很穷,很苦,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 每个人都要去不同的小学支教,但考虑到关凝是女生,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这些官老爷正谨慎地讨论她的去处。这时,我自告奋勇,希望关凝能和我去同一所小学,我可以保护她。曹主任估计看到我人高马大,又忠厚,就痛快地答应了。我向关凝投去开心的笑容。有了她在,就不用为伙食发愁了! 稍作休息一天,我和关凝在一个办事员的陪同下,去了大山深处的三转弯小学。吃苦受累我是早有准备的,但是真到了三转弯,我还是有点吃惊。与青山绿水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三转弯小学破败的教室、残缺的桌椅、残垣断壁般的宿舍。 三转弯小学的程校长和三十几个孩子在操场上早已列好队,欢迎我们的到来。这些孩子天真朴实的笑容稍稍抚慰了我那颗已经麻木了不知多久的心。 经过简单的介绍和仪式,年近六旬的程校长带着我和关凝来到各自的宿舍。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就是宿舍里全部的家具。也好,返璞归真。只要是能让我忘了许魏洲,在哪里,住什么,吃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小学的情况比我们想得还要艰苦。程校长一个人既要当老师,还要当炊事员。全校三十几个学生,一到六年级,全都由程校长一个人教。中午,程校长还要负责给这些学生们做饭。唯一让我庆幸的是,这里通了电,还有自来水。 程校长虽是满脸的皱纹,但岁月的沧桑并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留下太重的痕迹。我佩服这样自愿扎根于大山,用无偿奉献谱写生活的人。想想程校长,我真是自惭形秽。 这里的生活简单而单调。白天,我和关凝负责教语文、数学、英语,晚上,关凝任劳任怨地做我俩和程校长的饭菜。这里没有路灯,没有电视,唯有满天的星光相依相伴。每次吃完晚饭,我和关凝都会走走山路,再到山包上坐会,看看星星,看看月亮。 这里的环境如此宁静,让我曾经躁动不堪的心也慢慢平缓下来。恨没有了,怨没有了,只有无尽的思念,痛苦地思念那个不爱我的许魏洲。 某天晚上,我和关凝依旧肩并肩坐在土包上看星星。各自怀着心事,沉默相对。 关凝扭过头看着我,问了她多日以来一直都想问的问题,“黄景瑜,你为什么来支教?” 关凝算是和我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了,我也不想瞒她,“失恋了,所以来了。” “女孩子哄哄,就会回心转意的。”关凝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不知道是劝我,还是她自言自语。 “他不爱我,哄了也没用。”哎,我在许魏洲心里没什么分量,哄了又有什么用。 “她是什么样的人?”关凝又扭过头看我,“我觉得你很优秀,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不爱你?” 我在脑子里搜索着与许魏洲在一起的各种画面,很奇怪,他留给我的印象除了甜蜜还是甜蜜,“他呀,一双大眼睛闪呀闪地会说话,肤白,貌美,大长腿。”破天荒地,自从那天之后,我竟然第一次真正地笑了起来,“他特别多才多艺,唱歌好听,跳舞好看。无论我多么二,他都会陪着我一起傻,陪着我一起笑。”说着说着,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我自嘲地说,“可是,他不爱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关凝问道。 “不到一年。”算算日子,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年。 “黄景瑜,如果因为他不爱你,你们才分手,我觉得是你错了。你凭什么要求一个人要在一年内爱上你?感情是慢慢升温的,三四年的感情才配谈爱与不爱吧。一年,最多是喜欢。”关凝教导我。 我很不解,“为什么一年就不能是爱?我就很爱他。我知道这不是喜欢,我是爱他!” 关凝反驳说,“就算你爱她,你也不能要求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你啊?人与人本来就不同。你应该多给她些时间。我们还年轻,不懂得什么叫真爱。如果能在一起,就尽量在一起。别等到一切无法挽回了,才悔不如当初。” “我应该给他时间和空间,让他爱上我吗?”关凝的理论貌似很有道理,是不是我之前的想法太狭隘了?! “嗯!如果你爱她,你就应该把她追回来,给她机会,让她爱上你!”关凝重重地点头,鼓励我要勇敢。 “谢谢你!关凝!谢谢!你真是我的大福星!”一直飘散在我头顶的阴云一下子都散开了,只剩下了晴朗和天高任鸟飞的湛蓝天空。 自从被关凝开导后,我就盼着赶紧结束支教,早点回到校园,早点回到许魏洲的身边。我相信,许魏洲是喜欢我的。我要好好宠他,好好爱他,让他也爱上我。 没有许魏洲在身边,我在三转弯小学的日子特别难熬,但心中又装满了鼓鼓的期待。每个深沉的夜晚,我都在床上辗转难眠。幻想着重逢后的喜悦,幻想着各种亲亲我我、腻腻歪歪。 5月底,我收到了杜班长的短信。他说会计系要重新分班,分成CGA、国际会计、注册会计师三个班。从大三开始,我们就按小班上课,不再是一百多人的大课。他问我要选哪个班。他还说,现在是大二学期末了,我们也要重新分宿舍,因为所有学生要在暑假搬回GZ市。在GZ南校区时,不再是各个系的混住,而是每个系的学生同住。还是四人一间的宿舍,他问我要选哪几个室友。 我本想直接说许魏洲学什么我就学什么,他在哪个宿舍我就选哪个宿舍。但转念一想,万一许魏洲不同意复合怎么办?哎,还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吧。 在得知许魏洲选择了CGA后,我就告诉杜班长我选国际会计方向。但杜班长说许魏洲还没有选宿舍,要我先选。我无奈,只好告诉杜班长,只要不把我和许魏洲分在一个宿舍,把哪个宿舍分给我都行。 过了一星期,我又后悔了。许魏洲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他不同意复合,我就软磨硬泡啊!住在同一个宿舍,方便我时时刻刻制造偶遇!我又给杜班长去了电话,告诉他我想跟许魏洲一个宿舍。 “黄景瑜,我已经把报名表交给班主任了。据我所知,院领导已经签字了,没法改了。”杜班长说。 “哦,没事了。”我很失落。 “你和许魏洲是不是吵架了?他一直不愿意先选宿舍。我把你选宿舍的条件告诉他后,他才选了宿舍。”杜班长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就像丧钟,给我的复合之路又添了堵墙。 “没什么。没事了,我这边要开始上课了,以后再联系。88。”我匆匆挂断了电话,望着天空大大的太阳,叹了口气,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8月底,我们10个志愿者终于踏上了回程的火车。各种精分、各种兴奋、各种见闻充斥在我们的耳边。我在心里悄悄呐喊,许魏洲,我回来了,等着我! 其他大二的学生都已经把行李托运回了GZ南校区。我们10个人回到ZH校区后,马上整理行囊,将所有行李交付给专门的托运公司后,就一起坐上了回GZ南校区的校车。 到了南校区,我和关凝一起下了车。一声熟悉的声音远远地飘进了我的耳朵。我左右张望,远远看到了许魏洲的身影。 许魏洲,我是给你个拥抱好呢,还是给你个拥抱好呢?! 君在马路那头,我在马路这头。 第27章 抻着吊着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关凝捅捅我,“哎,黄景瑜,看谁呢?眼睛咋拔不出来了。” 我赶紧整理一下衣服,稍微有点小紧张。我向不远处努努嘴,“我的那个他来了。” 关凝托起她的高度近视镜,仔细侦查了一番,感叹道:“真是个大美女啊!有点像周迅。黄景瑜,你有劲敌了!你看,有个很帅很帅的大帅哥扶着你女朋友走路呢!” 很帅吗?!好吧,确实很帅!帅死我不偿命啊!“那个,关凝,你觉得旁边那个男生怎么样?实话实说,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如果放在我们系,肯定是系草啊!肯定是N多理科女生的男神!黄景瑜,我觉得你凶多吉少了!哎!你女朋友好幸福,有两个大帅哥都对她献殷勤。这就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美女身边帅哥就是多!”关凝撅噘嘴,很郁闷地继续说,“哼!长得美了不起啊!” 听了关凝的话,我心里无比骄傲!我的洲就是那么帅,身体的每个细节都彰显着令人馋涎欲滴的优秀基因!哈哈哈……我痴痴傻傻地望着离我越来越近的许魏洲。 许魏洲搀着周雨彤师姐向我们缓缓走过来。 周雨彤的脸色很苍白,走路时深一脚浅一脚的,估计是生病了。周雨彤看到我时显得有点意外,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有气无力地说,“黄景瑜,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病了?”我虽然在回答周师姐的话,但眼睛的焦点始终停留在许魏洲的那张扑克脸上。 关凝赶紧抢答,“黄景瑜,你女朋友都病了,赶紧扶她啊!别让不相干的男生趁机捣乱!”这话是说给我的,也是说给其他俩位听的。关凝还不停地向我使眼色。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睛偷瞄着许魏洲。许魏洲依然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完全不搭理我。 “黄景瑜,来,你和许魏洲一同搀着我。你们一左一右。”周师姐太善解人意了! 我立马乖乖地扶起周雨彤的左胳膊,搀着她往宿舍区走。 关凝不愧是我的好战友,接下来便不停地给我神助力。她大胆又直接地问周雨彤,“美女,我叫关凝,是黄景瑜的好朋友。你旁边那位,叫许什么的,是你什么人啊?应该不是男朋友吧?” 周雨彤被关凝逗乐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病着,估计得笑破肚皮了,“你说许魏洲啊,他不是我男朋友。” 听到这话,关凝笑得比我还开心,还悄悄冲我摆出胜利的手势。 “美女,不,黄景瑜的女朋友,你别生黄景瑜的气了。他都跟我说了,他特后悔,不应该跟你闹别扭。在支教的时候,他天天想你,天天把你夸上了天,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关凝,我太爱你了!好多话我都不知怎么开口,也不知怎么表达。 周师姐也不反驳关凝,也不戳破我是他男朋友的谎言,继续套着关凝的话,“关凝,你叫我周雨彤就行了。你具体说说,黄景瑜都是怎么想我的呀?” 我悄悄扭头看许魏洲的表情。他一直低着头,只留给我一个参不透情绪的侧面。 关凝不负众望,立即开启了神聊模式,“周雨彤,你可不知道,看着黄景瑜天天犯相思病,我觉得他脑回路肯定搭错了好几根线。给你举个例子。每天晚上,他都唱周周周……不管唱什么歌,歌词永远只有一个周字。关键是还老跑调。你说,跑调你就小点声唱啊!他不,他非要站在山包上,对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大声地唱周周周……周雨彤,你说,黄景瑜他对你痴情不?” 周雨彤斜着眼看了我一眼,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痴情!黄景瑜,你太痴情了,我都被你感动了!关凝,还有吗?” 关凝看我没反对,还偷偷地乐了一下,她的话匣子就继续开着,“哎!黄景瑜的傻缺事迹太多了!他就是你的脑残粉,每天神叨叨的。说河水是周周清澈的眼睛,说山脉是周周高挺的鼻梁,说野花是周周如花的笑容,说蓝天是周周宽广的胸怀。”关凝窜到周雨彤的面前,倒着走,继续眉飞色舞地说,“这还算正常的,关键是黄景瑜看见什么都能联想到你。吃白菜豆腐的时候,说周周的皮肤就像豆腐,又嫩又滑;吃酸菜豆角的时候,说周周就像豆角,口感好,营养价值高;吃……” “科科科……”一声久违的笑声打断了关凝的自言自话。 周雨彤看看许魏洲,欣慰地问,“不生气了?” 我紧张地看向许魏洲。许魏洲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他收起表情,很无所谓地说,“一直都没生气。就是寒心了。” 关凝一脸困惑地看向我,估计她不明白,这和许魏洲有什么关系。 “关凝,你先回宿舍收拾东西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我冲关凝挤挤眼,示意她现在撤退。 关凝很识趣,跟我们一一道别。我冲关凝抱拳作揖,感谢她为我挺身而出。 接下来的一路,我们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有些话,还是要等到二人世界时才能和盘而出。 我们把周雨彤送到了她宿舍楼下,她自己上楼了。 “洲洲,那个,晚上一起吃个饭,行吗?”我终于磕磕巴巴地和许魏洲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许魏洲双手插兜,低着头,一只脚掌在地上左左右右磨了好几下,才说,“好。” “你宿舍在哪?晚上我去找你。”我总算吸了一口气,事情还算是有转机。 许魏洲还是不愿意看我的眼睛,他手指着远处一栋楼说,“626栋。你住602,我住502。” “哦!” 我俩一起向宿舍楼走去。我和他并排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故意甩着胳膊走路,时不时地假装碰到他的手。许魏洲,你能给点反应吗?!好吧,扑克脸就扑克脸吧。你这块骨头再难啃,我也要攻克! 走到626栋宿管处,许魏洲无情地说,“你先上去吧。”说完,他就走进了宿管阿姨的值班室。 我才不先上去呢!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办完事,嘿嘿,我就跟在你屁股后边,时时刻刻粘着你。 才一分钟,许魏洲肩头扛着一桶纯净水就从值班室出来了。 “给我!给我!”我抢过许魏洲肩头的桶装水,立马放在了自己肩头。力气大就是好,可以时时献殷勤。“洲洲,以后你们宿舍再搬水,叫我。我包了!” 许魏洲终于甩给了我一个你小子是不是真傻的眼神。呵呵呵!这把我美的,我哼着小调一路轻松地爬到了502。 我把纯净水放到了饮水机上,屁颠颠地走到许魏洲跟前,“晚上5点,我来找你。不见不散!” “嗯。”许魏洲吐出这一个字,就打开电脑,不再理我。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许魏洲,今晚,我就要让你笑颜如花!嘿嘿嘿! 回到宿舍,我赶紧铺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向室友打听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 洗完澡,换上新衣服,晚上5点,我准时出现在502宿舍门口。 许魏洲也换上了新衣服。白净的T恤和裹着翘臀的牛仔裤。好吧,是我又污了,看了不应该看的部位。 我领着许魏洲穿过小北门,来到37°2西餐厅。据说,37°2是法国作家菲利普迪昂的浪漫爱情小说的名字。既然是谈情说爱,当然要选这种有情调的地方了。 来到西餐厅的二楼,我们找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饮料、牛扒、汤、沙拉。 其实,我不太习惯吃西餐,再加上紧张,全程都有点手足无措。为了打破尴尬,我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说。“洲洲,你,你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许魏洲熟练地用着刀叉,眼睛盯着一小块牛肉,淡淡地说,“不好不坏。” 我现在好想用叉子把自己叉死算了!我本来就是一个糙爷们,非要选这么一个说话都得轻声细语的西餐厅装逼,结果把自己套死了。哎,还不如在烧烤摊前灌自己啤酒,给自己壮点胆,到时候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 “洲洲,你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我终于觉得自己太蠢了,都不会聊天了。 “还行。”许魏洲用勺子舀着忌廉汤,不紧不慢地喝着。 “洲,你最近有练吉他吗?都练了什么歌?” “没练。” 我鼓足勇气,把右手慢慢地挪向许魏洲的左手手指。在还有0.001寸就要接触的时候,许魏洲左手突然拿起勺子,又开始喝汤。 …… 我懊恼地结了账。出师不利啊! “洲洲,我们去北门的牌坊看看好吗?听说那里的夜景很好看,还有珠江夜游。你记得,我们大一的时候一起坐船在珠江上夜游吗?”我小心地观察许魏洲的表情。 “黄景瑜,回宿舍吧,我累了。”许魏洲也不等我表态,就自顾自地朝小北门走去。 “好,都听你的。洲洲,你晚上干什么呀?要不要打一局CS?”就算我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我也愿意。 “没空。” “哦!”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去饭堂买点许魏洲平时喜欢吃的早点,就跑到502宿舍门口蹲点。 8点多,502的门终于开了。“咦?黄景瑜,你找谁?”赵坤惊讶地问。 “找许魏洲。他起床了吗?”我假装镇定地回答。 “许魏洲,黄景瑜找你。”赵坤扯着嗓子,朝门里喊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许魏洲刷着牙,走出来给我一个白眼。我当什么也没看见,把早餐在他眼前晃晃。 出乎我意料,许魏洲竟然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早餐。不过,他甩出一句“你可以走了”就转身,将502的门关上了。 我现在发挥了死皮赖脸的功力,站在门口就不走。我也不吵,我也不闹,我就默默等着你。我就不信了,许魏洲你这辈子能一直这么铁石心肠地对我。 半小时后,许魏洲穿着运动衣,从宿舍里走了出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我,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好吧,你知道我会等你。 “洲洲,你要干啥去?”我厚脸皮地问。 “跑步。” “跑步?!我也去!从现在开始,我每天肯定坚持跑10圈!是你说的,为了咱俩以后的性福生活,让我好好锻炼体力。”我像个小跟班,跟在许魏洲身边。 许魏洲又白瞪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朝操场走去。 许魏洲真是有运动细胞,不论跑多少圈好像都不累。我却喘得像个哈巴狗。 跑完步,许魏洲又去打篮球。我的体力只够当拉拉队队长了。看着我的洲洲运球和灌篮,仙道和流川枫映入我的脑海中。许魏洲,你是如此优秀!我一定也会努力,让我配得上你。 中午午饭时,我抢过了许魏洲的餐盘,屁颠屁颠地帮他打菜打饭。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为了博得美男子一笑,什么苦活累活脏活我都愿意干! 我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许魏洲,“洲洲,多吃点肉。你运动量这么大,得补充体力。” 许魏洲不卑不亢,吃着我的鸡腿。 “洲洲,你下午干什么?” “去图书馆自习。”依然是没有温度的回应。 “我也去!洲洲,你真棒!真是好学生!我也要向你学习。你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我们这一代新生的楷模,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洲洲,我要向你看齐。以后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脱离组织!你现在就是我的首长,只要首长一声令下,我就去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 “闭嘴!吃饭!”许首长下了第一个命令。 “是!长官!”嘿嘿,许魏洲,只要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你早晚都会归顺我的。 吃完饭,我跟着许魏洲来到图书馆。 南校区的氛围和ZH校区完全不同。这里红墙绿瓦,绿树成荫,处处透着浓浓的学术气息。 许魏洲在书架上拿了两本尼采的《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扔给我一本。我俩找到一处空位,我挨着他坐了下来。 既然许魏洲让我好好学习,我就认认真真一下给他看看。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也可能是阳光催着我睡觉,又或者是这么枯燥的哲学书不是我的菜,才看了一分钟,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我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许魏洲。他的侧脸真是帅啊,他的脸部轮廓真立体,如果能捏一把就好了。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口水流着,我就这样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第28章 禁令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了眼皮。一双含笑的大眼睛映入我的视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它们又消失了。 我揉揉困顿的双眼,靠近许魏洲,美滋滋地轻轻问,“洲洲,是你刚才看我睡觉吗?” 许魏洲沉下脸,很严肃地用唇语说,“没有!” 我把椅子轻轻搬到紧挨着许魏洲椅子的位置,像哈巴狗一样努力地闻着他身体散发的淡淡气息。还是熟悉的柠檬发香,还是令我喷鼻血的荷尔蒙味道。 许魏洲手里拿着一本书,还在认真地看,完全不理会我的暧昧。 我趁他不备,把脸贴到他的胳膊上。图书馆这么安静的地方真是有利于我耍流氓,许魏洲想怒又不敢言,只能侧着身尽量远离我。 我坏笑地看着许魏洲一本正经的模样。小样,你以为你是忍者神龟吗?!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我端正地坐好,又拿起那本尼采的书,假装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又悄悄摸向许魏洲大腿内侧。 这次,他像个惊弓之鸟,瞪着眼睛警告我。 我才不怕呢,你又不敢喊又不敢叫,我就摸,我就不撒手。我不仅摸,我还悄悄向大腿根那里摸。反正你又不是柳下惠。嘿嘿! 许魏洲满脸通红,像个贼一样左看右看。还好我俩选的位置比较偏,没人注意我们。许魏洲放下书,他的双手使劲地掰开我的手,想要挣脱我的爱抚。他掰了半天,我的手都纹丝不动。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劲大的好处了! 就在许魏洲喘口气的功夫,我的手迅速抓住他的□□,轻轻地挠。他连瞪我的功夫都没有了,浑身的精力都在控制着呼吸。 我不给许魏洲回神的空隙,继续用手宠爱着小洲洲。不过,我可不想我的洲洲在公众场合出丑,就把自己的左胳膊放在他的嘴前,示意他咬着。 许魏洲还真不客气,拽着我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上来。我去,太疼了!谁叫我自作自受呢,我只能左胳膊忍着疼痛,右手马不停蹄地干着我应该做的工作。 才一会,我的左胳膊就迎来一阵钻心的疼,同时,右手也明显感觉到了小洲洲的颤抖和发泄。 过了很久,许魏洲才渐渐平息脸色。他把脸转向我,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 呵呵,我现在就是没脸没皮,你爱咋看我就咋看我!这辈子,我就让你吃定了。 许魏洲收拾书包,黑着脸,走出图书区,走向男厕所。 我紧紧跟在他后面。 “你进来干什么?”许魏洲一边洗脸,通过镜子给我一记眼神杀。 “许首长,我来伺候您啊!”我贱兮兮地笑着。 “滚!离我远点!” 我向后退了一步,“遵命!已经离您远一点儿了!” 许魏洲趁我懒洋洋后退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一个厕所间。嘭!他把厕所门锁上了。 “嘿!我又不是贼,干嘛防我啊!”我太懊恼了,早知道就应该寸步不离许魏洲,这样就可以跟着他进厕所间了。我敲敲厕所门,不满地说,“哎!洲洲,你忒不地道!赶紧放我进去,我也有权欣赏我的战果!” “别敲了!你想让全校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吗?!给我一包纸巾!” 我乖乖地从书包里找出一包纸巾,从厕所下面的缝隙递了进去。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可不能玩过火了。要是把我的洲喵惹毛了,我又没好果子吃了。 许魏洲在厕所捣鼓了半天,托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出了厕所,出了图书馆。 “洲洲,你看你给我咬的!都快有血丝了!”在图书馆外,我晃着自己光荣受伤的胳膊在许魏洲面前蹦跶。 “活该!”许魏洲没好气地说。 “好,就算是我活该!但这也是工伤啊!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我假装很委屈地说。 “没把你咬死就不错了,你还要什么表示?!”虽然许魏洲还是一副生气的口吻,但我看他的眉毛好像在笑。 “我这条胳膊残了,吃不了饭了。得有人喂。”我也学会了许式撒娇,挤眉毛弄眼睛的。 “你右手不是没残吗?再说了,你也不是左撇子。”许魏洲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是啊,我只有一只好胳膊了。打不了饭了,脱不了衣服了,洗不了澡了。哎!我好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如果被饿死,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早死早托生!”我用右手假装抹抹眼泪。 许魏洲冲着我的屁股就给了我一脚。晕!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踢了我一脚!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再装……你再装我就不理你了!”许魏洲也不笑,依旧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是爽了,你知道我有多疼嘛!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么深的牙印子!”我把胳膊又伸到许魏洲的面前。 两排清晰又深嵌的牙印替我诉说着冤屈。 许魏洲舔舔嘴唇,终于卸下了防备,“今晚请你吃饭堂。” “我要吃烧烤,我还要喝酒!”吃饭是个幌子,喝酒才是正题。在微微醺状态下,一吻泯恩仇啊! “黄景瑜!不行!一个月,不,两个月内都不许你喝酒!” 哼!小气!许魏洲,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看我这两个月怎么“折磨”你!要是不让你□□焚身,我就不姓黄! 虽然心里这么恶狠狠地想,脸上还要表现出一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诚态度。我的妈呀!许魏洲,你非得把我逼出精神分裂了不可! 晚上,我跟着许魏洲来到饭堂。由于我左胳膊属于一等伤残,许魏洲就好心地帮我打饭。 “洲洲!你当我是和尚啊!为啥都是青菜,连个荤腥都没有!”我看看许魏洲的餐盘,不是吧!有烧鹅、鸡腿、多春鱼,还都是双份!你就气我吧! “你吃不吃?不吃拉倒!”许魏洲威胁我。 “吃!……哼,黄世仁!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无奈,我也只能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起白菜、生菜、西洋菜。 吃着吃着,许魏洲就把一堆烧鹅、一只鸡腿、一只多春鱼夹到我的餐盘里。 这种场景,我应该开心地笑。可是我鼻子却酸酸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对不起,洲洲,以前的我是混蛋,让你吃了半年的苦。我至今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问,这半年你是怎么过的,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许魏洲,就算这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不再离开你! “黄景瑜,明天就开始上课了,大多数都是专业课。你不许逃课,上课不许睡觉,不许抄作业。期末考试时,专业课至少要考80分。”许魏洲给我颁布了各种禁令。但在我听来,都是暖暖的关心和爱。 “好!洲,都听你的!”我幸福地看向许魏洲,心甘情愿地被他管教着。 “还有,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碰我那里。”许魏洲眼神闪闪躲躲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啊?你说啥?我没听清!大点声说!”我故意装聋作哑,装傻充愣地看着许魏洲。 “少来啊你!是不是欠揍啊?”许魏洲有点要假发威。 我边跑边喊,尽我所能做各种鬼脸,“来呀!来呀!我就是屁股痒痒了!” 我知道我跑不过许魏洲,我也没想真逃跑,我就慢慢跑,等着他抓我。 许魏洲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我耍宝卖萌,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许魏洲,一次欠你债,终生为你奴。 第29章 成长之价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大三的专业课特别多,日子就在紧张忙碌和偶尔亲亲我我中溜走。由于我和许魏洲选择了不同的专业方向,再加之现在是小班教学,我俩只有在上国际会计这门课时才能坐到一起。 一说起这门课,我就郁闷得脑顶要掉头发。从上第一节课开始,刘老师就霹雳扒拉地用英语上课,连个中文单词都听不到。教材是厚厚的一本英文书,作业是英文,据说连考试都是英文试卷,这可苦了我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好学生。应试教育的弊端在这样的课上显露得淋漓尽致。我虽然高考时英语考了很高的分数,但是听说能力极差,现在完全听不懂刘老师在讲什么,只能靠提前看书预习。哎,这可苦了我了!高中时,老师一节课最多讲教材中的一页,到了大学可好,这些老师上一节课能讲几十页!为了完成许魏洲给我定的目标,我算是又重新回到了高中时光。 许魏洲比我还要忙。他上国际会计这门课倒是很轻松,因为他英语听说读写能力非常好。但是他选的是CGA(加拿大注册会计师),大多数专业课都是英文教材、全英文授课。 我俩大部分时光都在院图书馆或校图书馆中度过,又不住在同一个宿舍了,亲密接触的机会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了!每天看着许魏洲性感的身材,认真学习的模样,天真无邪的双唇,我的浴火都要把我烧死了!再急我也得忍着,我得等待一个许魏洲开心的机会,才能在床上把他给收了。估计是老天爷都看不下我的可怜兮兮样了,这个机会在10月底的一天终于来了。 在林荫大道上,许魏洲蹦蹦哒哒地,神秘兮兮地问,“景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快猜!” 我看着许魏洲,阳光漏过树叶间隙,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脸上,诗一样美的男子。“洲洲,你是不是同意跟我去开房了?” 许魏洲没有生气,依旧乐呵呵地说,“你能不能用脑子思考啊?我觉得应该把你的下半身剁了去,要不然,哼!满脑子都是那啥!” 哈哈哈!今天的许魏洲心情果然出奇地好。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十有八九应该是跟学习相关。我就纳闷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许魏洲是个学霸苗子啊,怎么半年不见,他就这么拼命地学习了,那股劲头都赶上我在高中的时候了。我想了想最近有什么跟学习有关的事情,然后恍然大悟,“洲洲!恭喜你!我就知道你最优秀!你是不是成了种子选手,要备战明年的德勤税务精英挑战赛了?” “算你的脑子还能正常运转!嗯!是!从下个月开始,我就要参加特训了!据说要看很多资料,要学习很多知识,到时候可有的忙了!”许魏洲骄傲地说。 我一方面为许魏洲高兴,一方面为自己发愁,“洲洲!那是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我叹口气,“洲洲!你能不能现在多陪陪我!能不能给我点奖励啊?我那里要是再不用,肯定要发霉了!”我瞅瞅自己的裤裆,默哀了一秒钟。我的小兄弟啊,能不能让你生龙活虎一次,全看你对面那位小洲洲的态度了。这个问题我已经提了很多很多次了,可无奈,你那位小兄弟就是无动于衷。 许魏洲晶莹透亮的大眼珠子左右转转,他的右手用力地拍拍我的肩膀,爽快地说,“好吧!今晚咱俩在外面过夜。不过,我想先去逛逛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西装。” “好嘞!我的洲洲是全世界最心疼我的洲洲!”我的春天啊,终于要来了! 我兴高采烈地拉着许魏洲,朝校门外的地铁站走去。经过商量,我俩决定去天河城逛逛。那里是GZ市最繁华的商业广场,也是奢侈品的购物中心。 我们到了天河城,并没有马上朝男装的楼层跃进,而是停留在了一层的欧米伽手表店,因为许魏洲喜欢表。 我俩在表店里西瞅瞅,东看看。营业员美眉的素质非常好,知道我俩买不起,还不厌其烦地热情地向我们介绍。表对于我的意义就是看个时间,我真是不懂,这么贵的手表戴在身上除了等着被抢,还有其他意义吗? 许魏洲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看这块表,又瞧瞧那块表。 “哟!这不是许魏洲吗?喜欢哪块表,我给你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傲慢声音从我俩背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50多岁中等个头的男人,一脸横肉,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的金链子格外扎眼,一看就是个暴发户。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妆容很浓的年轻女孩,背后站着两个威猛的保镖。 正在我纳闷许魏洲怎么认识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时,他一拳就打在了那个老男人的脸上。当许魏洲还要再出拳时,我马上拦腰抱住了许魏洲,使劲把他拖向旁边。 老男人的保镖刚想要上前出手,就被他示意退下了。老男人擦擦嘴角的血,嘲笑地说,“还算聪明,没被蒙在鼓里一辈子。这里5万块钱以下的表随便你挑,算是给你的补偿了!” 我怒视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胳膊使劲抱着许魏洲的腰。许魏洲挣扎不开,只好怒吼着,“侧拉娘!” 老男人皮肉像笑开了花,手指磨蹭他自己的嘴唇,像在回味什么美味。 明显这俩人有过节,为了不让许魏洲吃亏,我拖着他往店外走。许魏洲仍然不死心,两条大长腿不停地蹬踹,嘴里骂着我听不懂的脏话。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许魏洲拖出天河城,拽着他来到宽阔的广场上。我心疼地抚摸着许魏洲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问,“洲,发这么大的火,到底怎么了?” 许魏洲没有回答我,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抽泣。我也紧紧抱着他,忍着泪水,轻抚着他的后背,用无言的动作安抚他狂躁的状态。 太阳早已隐退,星星也在天上挂了很久,许魏洲才慢慢平息怒气,慢慢恢复了平和。 “景瑜,你再也别离开我,行吗?”许魏洲眼里弥漫着无尽的惶恐。 “洲洲,我答应你,我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举起右手发誓,“天地为鉴,日月为证,我黄景瑜,这辈子只爱许魏洲一个人!” 许魏洲又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哽咽着说,“瑜,谢谢你!” 我拉着许魏洲在广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出纸巾,轻轻擦着许魏洲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许魏洲握着我的手,坚强地说,“景瑜,有一件事,我当时无法自己说出来,都写了在你撕的那封信里。现在,我想亲口跟你说。” 我预感应该是极其不好的事,要不然许魏洲不会这么伤心。“洲,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咱俩好好在一起,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景瑜,让我说出来,要不然憋在我心里,对咱俩以后的生活可能也是个炸弹。”许魏洲坚毅的眼神中又混合着柔弱。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坚强又脆弱的许魏洲。 “洲,你说吧!”我握紧了许魏洲的手。貌似只有这样,才能把我的坚强也慢慢传递给许魏洲。 “景瑜,去年寒假回上海后,我就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他是我爸公司的大股东,别人都管他叫王哥。王哥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关于我爸的,就把我约到了一个咖啡厅。他说我爸作为财务经理挪用了公司几百万的公款,公司要起诉他职务侵占罪,估计得判个三五年。”许魏洲顿了顿,继续说,“我当时很害怕,也担心这个事是不是假的。王哥说他没骗我,还让我回去问我爸有没有这回事。他说,如果不想让我爸坐牢,就让我陪他三天。他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我不同意陪他的话,他就让公司起诉我爸。他说,我的三天换我爸的三年牢狱,我不吃亏。”说着说着,许魏洲的情绪又突然激动了,眼泪也流了出来。许魏洲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我当天晚上回到家,鼓足了勇气,问我爸是不是从公司挪用了几百万。他刚开始还追着问我怎么知道这事的,后来就直接承认了,说是借给朋友的公司周转了一个月。” 我不敢想象那段时间许魏洲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有勇气陪了那个死胖子三天。“洲洲,都过去了。别难过了。我永远陪着你,爱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我在许魏洲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心疼地看着许魏洲。 “当时,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完全没法配合他。然后,然后不知道他给我灌了什么药,让我身不由已。可是我的脑袋却是清醒的,我至今还记得我做了各种羞耻和下流的动作。景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到现在还没法跟你上床,对不起!” 我心痛地看着许魏洲,将他搂进怀里,真希望那个受苦的人是我。“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再说了,你爸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想想你爸,你就知道你没做错什么。” 许魏洲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双眼直直地看着我,“景瑜,我太傻了!我真是太傻了!” “洲,别这么想!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我把许魏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手扶着他的面庞。“你没做错!” “开学后,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就经常去图书馆发呆,无意中,我看到了一本《刑法》书。”许魏洲又接着哭,接着说,“我把职务侵占罪那条背下来了,那本书上说,职务侵占罪指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的行为。” 我没明白许魏洲讲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一脸懵的表情。 许魏洲叹口气,悲恸地说,“就是我爸把公司的钱据为己有,不还给公司了,才算职务侵占罪。可是我爸说,他只是把钱周转给别人了一个月,他实际上并没有侵吞这笔钱。所以说,我爸压根就没有犯罪,根本就不需要进监狱!”最后的话,许魏洲几乎是吼了出来。 “啊!洲,你别怕,以后我肯定把那个王八蛋给整死了!”我也吼着,心里像堵个铅块,沉甸甸的。 “景瑜……”许魏洲擦擦眼泪,“以后好好学习,自己变强大了,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洲!好!好好学习,我以后保护好你!”我搂起许魏洲,封住了他颤抖的唇。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吻是连接两个人心灵的纽带。我们的坚强与爱都通过唇舌传递给对方,抚慰彼此的心魂。 第30章 信念分歧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自从知道许魏洲被骗的那件事后,我更加心疼和爱护他,也尽可能地包容和迁就他的小脾气。处于热恋期的我俩总是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沉浸在属于我俩的小世界中。 然而,美好的日子却戛然而止。我被院里的张书记叫去了办公室单独面谈。 张书记戴了黑框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很客气地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笑着说,“黄景瑜同学,今天找你来呢,是有件事想跟你聊聊,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虽然不知道张书记要跟我聊什么事,但凭直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没那么多脑子跟张书记猜谜语,就开门见山地说,“张书记,您直接说吧。” 张书记扶了扶他的眼镜,面露难色地问,“黄景瑜,你跟许魏洲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我一惊,张书记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是听了什么小道消息,要拆散我俩?可是,据我所知,学校对这方面很宽容,从没听说过学校出面拆散过哪对情侣。我不知道张书记卖了什么关子,仔细想着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张书记看我沉默了几秒钟,他也不等我回答,有点惋惜地说,“本来许魏洲可以评上国家奖学金,但是因为有同学匿名举报你们存在不正当的恋爱关系,所以,经院党委决定,取消许魏洲的评奖资格。”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书记。他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我慌张地问,“为什么啊?恋爱跟学习有什么关系?许魏洲学习成绩好,才艺又好,为什么不给他奖学金?” 张书记看了看我,平静地说,“黄景瑜,我们学校从不干涉学生自由恋爱,也包容同志恋情。但是呢,评选国家奖学金要求申请者品学兼优,这个‘品’就有很多理解。举报的同学,当然也包括我们党委和院领导都认为,符合主流价值观的恋爱观才符合教育部对‘品’的要求。我知道你不理解,也可能不接受我这个解释,不过,这已经是个既定事情。当然,我也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为许魏洲的未来做打算?” 我无助地看着张书记,难道就因为我和许魏洲都是男的,本属于他的荣誉就要这么无端地被剥夺吗?!我紧张地问,“张书记,还有补救的措施吗?” “这次国家奖学金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是,明年,许魏洲可以继续申请。” 我很不解,“如果明年还有人举报呢?” 张书记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黄景瑜,你觉得是许魏洲的前途重要还是你们的爱情重要?”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这两个都同等重要。我既不想失去许魏洲,也不想耽误他的远大前程。 “如果你们俩还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许魏洲明年也申请不到任何奖学金,也就无法获得保研资格。黄景瑜,许魏洲是个上进的学生,学习好,又是个文艺特长生,如果能获得奖学金,大四时他就能得到保研资格。读了研究生以后,各个政府都有选调生计划,我相信以许魏洲的资质,肯定能被政府选去当公务员,政治前程不可限量。” 听完这席话,我无助地望向窗外。张书记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我不跟许魏洲断了,他的前程就毁在我手里了。 “黄景瑜,我呢,作为你的长辈,也作为学院的领导,跟你谈这番话,并不是要逼你必须怎么做。只是让你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你现在的决定关系着许魏洲一辈子的前途。现在不只是奖学金和保研资格的问题,等以后他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如果你们还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他的政治前途也是堪忧啊!”张书记顿了顿,做出了送客的姿势,“黄景瑜,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哦,谢谢张书记。”我垂头丧气地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 该怎么办?!啊……!好想骂天骂地!一边是我一生追求的爱情,一边是许魏洲一生的前途,我应该怎么选?!MD,是哪个同学那么下贱!自己学习比不过许魏洲,就用这种阴招!我的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取舍,难道我们的爱情真的走到了死胡同吗?! 这件事我不敢跟许魏洲商量,怕他伤心难过。可是我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既不想放弃许魏洲,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而一生碌碌无为。思来想去,我把关凝约了出来。 我跟关凝坦诚了我和许魏洲的关系,也把张书记的话转述给了关凝,我想听听她的意见。 关凝刚开始一惊一乍地听我叙述我和许魏洲的事,后来又非常气愤地骂那个打小报告的告密者。 “关凝,你别光顾着生气,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办?”关凝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的指望全在她身上了。 “我觉得,对于一个女孩来讲,就是爱情重要。但是,对于一个男孩而言,就是事业重要了。如果一个男人有能力,有魄力,有机会成为人群中的佼佼者,但却因为爱情只能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你说,等他老了,他会后悔吗?”关凝反问我。 我觉得关凝的话很有道理,“会后悔吧。许魏洲那么上进,那么优秀,如果一辈子只能当个小会计,就算不埋怨我,也会经常郁郁寡欢吧。对!他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事业对他真的是太重要了!谢谢你,关凝!”我貌似已经想通了。 “不过呢,你们也没必要真的分开一辈子。你回去直接跟许魏洲摊牌,就说你们现在先假装分手。你们再忍个一年半就毕业了,等保研后,你们俩再偷偷地约会,别再让同学发现就行了。” 我和关凝又制定了迷惑敌人的方案。我会先在宿舍里跟许魏洲吵架,作出分手的态度,然后再把关凝这个女朋友领到同学们面前。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我把关凝送回了宿舍后,满心欢喜地给许魏洲打电话。 “喂,洲洲,现在有空吗?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专门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打电话。从现在开始,我和许魏洲要尽量少出现在同学面前。哎,系里100多号人,到底哪个是奸细啊! “有,现在去哪见你?”许魏洲开心地回应。 我约了校外很远的一个糖水店与许魏洲汇合。 我点了许魏洲最喜欢的芒果西米露,焦急地等待着他,也在反复琢磨着应该怎么跟许魏洲开口。 正在我出神地思考时,许魏洲从后面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嬉笑地说,“喂!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赶紧坐,快尝尝这个甜品好吃不好吃?”我把许魏洲让到对面的座位上。 许魏洲放下书包,拿起勺子大口吃起芒果,“嗯!嗯!好吃!你今天怎么选了这么远的地方?” 我看着许魏洲幸福的样子,真不忍心告诉他残酷的真相。也许,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有话藏不住。要是一直让你闷着啊,非得把你憋死了不可。”许魏洲一边吃甜品,一边催促我。 看到许魏洲快把甜品吃完了,我才艰难地开口,“洲洲,那个啥,要不,咱俩先假装分手?我说是假装!假装!毕业了以后,咱俩再在一起。” 许魏洲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在空气中,“黄景瑜,谁跟你说什么了吧?” 我拉起许魏洲的手,“洲洲,有一件事你听了别生气,以后还有机会。” 许魏洲的眼神陡然变了深邃一点,“是不是国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张书记已经找我谈过话了,他今天是不是也找你了?” 我点点头,接着又很诧异!原来许魏洲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啊,这些日子他都笑嘻嘻地,我完全没看出他情绪有什么不对。“洲洲,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觉得,咱俩先假装分手,等你保研成功了,咱俩再,再偷偷地开始,怎么样?” “黄景瑜,你脑子真是进水了!我TM不稀罕那个破奖学金,我也不想读研。等大四,咱俩在公司找个会计的工作,谁也管不着咱们怎么过!”许魏洲愤怒地吼。 我明白许魏洲的处境,他肯定不想让我背负过多的自责和内疚。“洲,你别冲动!你想想,咱俩忍一年半,你就能保研,然后就有机会在政府工作,以后的你前途无量,工作能光宗耀祖。” 许魏洲露出轻蔑的眼神,“黄景瑜,你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吧!都什么年代了,当个公务员就光宗耀祖啦?!黄景瑜,我告诉你,就算没这事,毕业后我也会选择去公司。在公司里做好了,也一样能飞黄腾达!” 哎,许魏洲为了我牺牲太大了!我可不能让他放弃他的政治前途,没准他就是下一个县长,没准是市长呢。“洲,你先别生气,先冷静冷静。你要知道,学而优则仕。去公司最多当个财务总监,但是当公务员就不一样了,你有各种可能性。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想去公司工作,硕士比本科生更容易找到好工作吧!你可不能因为赌气,就把保研的机会白白让给别人!你要是放弃了,就正好中了小人的下怀!” 许魏洲很固执,完全不听我这么有道理的话,“景瑜,咱俩名校毕业,即使是本科,去哪个公司工作都能干得如鱼得水。你不要听了别人的几句话就执迷不悟!再说了,当公务员不见得好,不是每个有能力的人都能得到提拔,里面的□□,还是在公司干简单点。虽然累,但是会更开心。” 我知道许魏洲的这些话都在安慰我,他越为我着想,我越不能为了一己私心把许魏洲的前途给葬送了。“洲洲,我不管!反正我觉得你应该得奖学金,应该得到保研资格。等研究生毕业后,你想去公司还是去政府,那个时候再决定。现在,咱俩就说眼前的事。” 许魏洲一脸无奈,“眼前的事?你现在要跟我分手?” 我急了,“不是分手,是假分手,假!分!手!等毕业了,咱俩再偷偷地在一起。现在因为有奸细在,也许就在你或者我的宿舍里,所以,毕业前,咱俩就别待在一起了。我会找个假女朋在宿舍楼里晃悠,你就安心学习。” 许魏洲瞪着我,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黄景瑜,我不同意!” 许魏洲怎么这么拧呢,忍一年多就能两全其美,他怎么这么想不开!也许,过了这段时间,等他冷静下来,就能想通了。现在只能来硬的了,“许魏洲,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决定了!” 许魏洲指着我的鼻子,发狠地说,“黄景瑜!我TM让你后悔一辈子!”他踢开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店门。 “喂!等等我!等到了你宿舍再假装吵架,不是现在吵架!”我急忙起身去结账,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追上许魏洲。 第31章 针锋对抗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晚上,我自己悻悻地回到宿舍。前后左右看看,哎,看谁都像奸细,看谁都像狗腿子。还是分专业混住好啊,没有了利益冲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简单和真诚多了。 我爬上床,躲在被窝里偷偷给许魏洲发信息。 Johnny:“洲,我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Timmy:“你又抽风了!不是一小时前才分开嘛。” Johnny:“可我就是想你!哪儿哪儿都想你!哎!怎么办!” Timmy:“你现在下来找我!” Johnny:“我下床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的火先攒着,下个周末再一起发泄好不好?亲亲……” 我在床上窝了有一分钟,许魏洲都没再发短信理我。哼,残忍、无情、禁欲的小坏蛋! 啪!啪!啪!有人敲门。我窝在床上懒得动弹,离门口最近的曹同学很自觉地去开门。 “我找黄景瑜。”许魏洲熟悉的声线飘入我的耳中。 我腾地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许魏洲气定神闲地走到我床下。许魏洲肯定是疯了,竟然明目张胆地来找我,也不避避嫌。我白给许魏洲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 我假装冷漠地说,“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许魏洲立即假笑,抻着脖子大声说,“你不是说想我吗?我来了!” 如果对面有面镜子,肯定能照出我铜铃般的大眼睛。我瞪着许魏洲,脑袋中迅速想着应对之策,“许魏洲,我告诉你,关凝喜欢我,不喜欢你!就算你现在来找我打架,你还是得不到她!” 这回轮到许魏洲哑口无言了,他的眼睛朝左下方飘去,貌似在想着怎么接我的话。我不等他反应过来,继续以胜利者的口吻自豪地说,“关凝说了,让我以后离你远点!许魏洲,男子汉大丈夫要懂得知难而退。既然胜负已定,你以后就不要再招惹关凝,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许魏洲气得牙痒痒,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闷气地吼,“黄景瑜!你等着!”说完,他气呼呼地走出我宿舍,大力地把门甩上。 “许魏洲,你这个混蛋!”趁他还能听到,我也吼了一句。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委曲求全地甘愿做地下工作者还不是为了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捣乱!不过,也好,这么一闹,估计全系都会传开,说许魏洲和我为了一个女孩翻了脸。这也算是达到预期目的了。 过了一会,我又手贱地拿出手机,忍不住地给许魏洲发信息。 Johnny:“洲,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发神经?!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傻的事了!” Timmy:“你混蛋!” Johnny:“谁混蛋谁知道!” Timmy:“你混蛋!” Johnny:“好好,我混蛋行了吧!小祖宗,消消气,气坏了身体我要心疼的!” Timmy:“你要是继续混蛋,我要你好看!” Johnny:“洲,今下午说的事不容你商量,必须按计划来!再说了,当地下工作者也是一种人生体验,多刺激!” 不知是许魏洲懒得再理我,还是被我说服了,他又不再回我短信。哎,这个恶人就让我一直做下去吧。为了让同学们信以为真,我得让关凝在我周围偶尔晃荡几次。趁着这个好开头,我决定让关凝明天早上出现在我宿舍楼下。 经过与关凝短信沟通,我俩决定,明天早上7:30,她在宿舍楼下等着我一起去吃早餐,再陪我到教室。我把这个小计划也发给了许魏洲,让他先心里有数,免得他到时候真的吃醋。 我小有成就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各种浮想联翩后,我就沉沉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匆匆忙忙刷完牙洗完脸冲下宿舍楼。关凝今天穿得很漂亮,一改往日的T恤和牛仔裤装扮,换上了一套纯粉色的连衣裙,显得特别青春美丽。 正恰身边三三两两的同学经过,我故意拉起关凝的手,满意地拉着她走向学五饭堂。快走到饭堂门口时,关凝很惊讶地指指台阶上站的人。 额……许魏洲背着手站在门口,故意堵我和关凝。我真是郁闷,不知道许魏洲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难道他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和关凝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地走近许魏洲。 “关凝,你今天真美!送给你!”许魏洲从背后拿出一枝玫瑰递给关凝。 MD,老子要气炸了!许魏洲都没送过我玫瑰,凭什么先送别人!我现在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啊……!让我拿这么个成心捣乱的人怎么办!我气鼓鼓地说,“许魏洲!你想气死我呀!” 关凝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我,又看看许魏洲,尴尬地夹在我和许魏洲中间为难。 许魏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挑衅地对我说,“公平竞争!”许魏洲对关凝露出温和的微笑,“关凝,这玫瑰花送给你!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送花,希望你能收下!” 关凝一脸求助地看向我,不知道是收下好还是不收下好。 我气得一把抢过玫瑰花,大度地说,“我替关凝收下了!你可以走了!”我拉起关凝,无视许魏洲,走进饭堂。我小心地拿着这朵玫瑰花,生怕它被别人碰到了。这是许魏洲买的花,我得好好珍惜。 我和关凝打了早饭,找一处座位坐下来。我把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插到书包外侧面的网兜里。安置好玫瑰,我一抬眼,脑门瞬间黑线!许魏洲竟然挨着关凝坐下来,他俩还一起津津有味地细细揣摩我摆放玫瑰花时的神情和动作。 “许魏洲!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没好气地说。靠!闹了一通还没玩够啊!我仔细一看,许魏洲打的早饭也和我的一模一样。 许魏洲也不理我,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关凝的盘子里。“关凝,吃包子。这是我给你买的,味道特别不一样。” 我要七窍生烟了!我也夹起一个小笼包,夹给关凝,“关凝,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我的语气三分警告,七分嘚瑟。 关凝无奈地看看我俩,她想笑,又使劲憋着。关凝不咸不淡地说,“其实,我也可以同时有两个男朋友。你们俩谁反对,谁就退出吧。” 我差点被噎着!关凝你这什么嗖主意啊!我刚想反对,许魏洲抢先一步开口,“好!我不反对,黄景瑜,你呢?” “我也不反对!”我使劲压着怒气,愤愤地说。许魏洲,你就是欠收拾!找个周末,我非得在床上让你苦苦求饶,让你后悔今天的捣乱! 关凝咯咯咯地笑起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一下子收获两个大帅哥!那我就给你们俩一人一个奖励吧!”说完,关凝把我夹给她的小笼包夹给了许魏洲,又把许魏洲夹给她的小笼包夹给我。 我面部表情平静,内心无比壮阔波澜。我夹起小笼包,慢慢品味起来。嗯……真是好吃!许魏洲买的小笼包就是比我买的好吃一百倍! 在关凝两面和稀泥的情况下,我们三总算勉强平静地吃完了早餐。 走出饭堂,许魏洲习惯性地先去洗个手。这个小少爷,卫生方面还真是讲究。我和关凝站在旁边等他。 这时,赵坤和另外一个同学也从饭堂走出来,“黄景瑜,这位女同学是谁呀?” 我拉起关凝的手,甜蜜地说,“这是我女朋友,漂亮吧!”我现在就是要让全系同学都知道我有女朋友,要让许魏洲从绯闻中解脱出来。 另外一个同学惊讶地问,“你有女朋友?!漂亮,漂亮!” 本来我觉得这是最好的表演了,准备谢幕时,许魏洲突然蹿到关凝另一边,拉起关凝的手,对着那俩同学说,“关凝是我的女朋友!” 我顿时像一口吃个鸡蛋黄,喉咙堵得说不出话,也咽不下一口气。如果眼睛能喷火,真想把许魏洲烧到外太空去!许魏洲怎么不分场合地就瞎捣乱! 在场的五个人,许魏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和关凝尴尬得要命,那两位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是关凝反应快,甩开我和许魏洲的手,镇定地对那两位同学说,“他们俩现在都不是我男朋友,现在还在考验期,看谁表现好,我就让谁当我男朋友。” 那两位同学一副狐疑又吃惊的表情,互相使个眼色,先行一步走向教学楼。 “许魏洲!你闹够了没有?!”我没好气地责怪许魏洲。 “黄景瑜,你闹够了没有?!”许魏洲反问。 “我现在是闹吗?我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正经事,利人利己的大好事。许魏洲,你只要不添乱,我就给你烧高香,行不行?”我真是怕了这个小祖宗了,真怕他干出什么有损他声誉的事。 “黄景瑜,你这叫邪魔歪道!你要是不知悔改,我就做一回法海,把你压到雷峰塔下面去!”许魏洲不甘示弱,卯着劲跟我对着干。 “你……!!!”哼,我现在不和许魏洲逞口舌之快。我再想想其他对策吧,我可不想真把我的洲气出个好歹来。 “哎,冤家啊!你们俩上辈子肯定是冤家,这辈子来给对方偿债。”关凝戏谑我俩,像看戏一样对我俩指指点点。 到了教学楼,我和许魏洲与关凝告别,分别去了不同的教室上课。 老师讲的课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一直在想许魏洲为什么这么犟,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想得我脑袋都疼了,也没想出个好方案,最后还得求助关凝。 我约了关凝中午一起吃午饭,但又怕许魏洲总是捣乱,就翘了最后一节课,偷偷摸摸地溜出教室,溜出教学楼。 我和关凝在校训前汇合,正打算去校外的小吃店以尽量避开遇到许魏洲的机会。没想到,还没走出校门,就远远看到了赵坤。如没有必要,我现在不想跟系里任何一位同学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因为我看谁都像奸细。我拉着关凝立马拐个弯走进小路,等赵坤走开了,我俩才又折回学校主路。 铃铃铃……,快要出校门前,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许魏洲的来电!我和关凝面面相觑,我就像被抓包了一样,害怕得不敢接电话。 铃铃铃……,又响了!我平复一下咚咚乱跳的心,轻轻地压低声音说,“在上课,有急事吗?” “我就在你教室门外。10分钟之内,滚回来上课!”许魏洲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关凝,晚上再约你!”说完,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教学楼。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4楼,走到楼道里时,我左看看又看看,都没看到许魏洲的身影。啊!怎么许魏洲也学会诓人啦! 反正都已经回来了,就去好好听课吧。如果我不好好学习,许魏洲会真的生我气。我提着书包,悄悄地从后门溜进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个座位坐下来。 才坐好,许魏洲就发来短信,“你以后要是再旷课或逃课,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我吓得往窗外又偷偷瞄了几眼,还是没看见许魏洲的身影。我颤抖地打字,回复许魏洲,“洲,我再也不敢了!” 第32章 捉奸 中午下了课,我蔫蔫地从课室走出来,跟在早已等在门口的许魏洲身后,大气不敢出,屁也不敢放一个。 下午,我又乖乖地跟着许魏洲去上国际会计。每次上这个课,我都高度紧张。本来就啥都听不懂,只知道刘老师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一堆英文,我还要装作很认真地在听课,还要假装能听懂一点点!本来就怕因为学习的事被许魏洲数落和教育,再加上上午逃课被抓个现行,我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一副认真样,内心里早已万马奔腾,不知道许魏洲什么时候会对我发飙! 终于如坐针毡一样熬到了下课,结果刘老师(又是我们的班主任)又说有重要事情要通知我们。还好,除了讲课,刘老师是讲中文的。 “同学们,你们课时中有2个学分的实践课。学院会安排你们在2005年1月到4月期间全职在GZ市60个会计事务所实习。实习鉴定合格者才能获得学分。所以,本学期所有科目的期末考试提前到12月底,实习期间你们的工作时间跟随各自所在的事务所。也就是说,今年你们没有寒假……” 我吃惊地望向许魏洲。什么!提前期末考试,还要上班,没了寒假……现在都12月初了,接下来的几个月将是人间地狱啊! 刘老师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实习期间应当注意的事项,最后把实习分组名单发到各班的班长手里。 悲催了,我和许魏洲没有分到同一间会计师事务所。 下了课,我拖着许魏洲,又叫上了关凝,我们仨一起去校外的小店吃晚饭。 事堆在一起,得一件一件地解决。我们先从重要的事开始商量。 “洲洲,你说,工作是不是很重要?”我要开始对许魏洲进行思想教育。 “重要,但是,比工作更重要的是爱情。不能因为工作而牺牲爱情。黄景瑜,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许魏洲依然坚持他那一套理论。 “爱情和工作可以兼得,没让你牺牲爱情。许魏洲,你之前跟黄景瑜说的话都是借口,对吧?你还是自己讲吧。”关凝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掐在许魏洲的七寸上。 许魏洲诧异了一下,沉默了很久,好像终于下决心说下面的话,“景瑜本科毕业后肯定就去工作了,我想在工作上跟他一起努力,我不想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所以,我不会去读研。” 原来,这才是许魏洲真实的想法!我心里又感激又堵得慌,我可不能让许魏洲为了我做这么大的牺牲。我拉起许魏洲的手,义无反顾地说,“洲洲,我要考研!” 关凝和许魏洲齐刷刷地盯着我,探究我说的是不是玩笑话。 “洲洲,关凝,虽然我在大学没怎么学习,但是,上大学之前我也绝对是个学霸,要不然怎么考上咱们这个在全国排前10的高校?!所以,你们要对我有信心!我对我自己也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实习结束后,我就开始复习考研。洲洲,我希望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努力,你努力保研,我努力考研,好不好?” “好!这样就太好了!”关凝拍手称赞。她又把我和许魏洲的手交叉叠在一起,开心地说,“耶!加油!” 许魏洲终于没再反对,晚饭的氛围一片融洽。不过,许魏洲坚持让关凝做他的女朋友,坚决要把我踢出他俩的圈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许魏洲开心,怎么样都行。为了避嫌,许魏洲和关凝先走,我迟后30分钟才离开小吃店。 走到宿舍楼下,一个女孩的声音叫住了我,“黄景瑜!” 我仔细一看,是李颖。“李颖,你好。好久不见。” 李颖还是以前那样的甜美,“黄景瑜,我想找你聊聊,现在有空吗?” 我看了看手机,还不到九点,对于南方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有空。咱们去小北门的37°2吧。”我始终怀揣着对李颖的歉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绝对不会那么草率地接受李颖的表白。 到了西餐厅,李颖点了一瓶红酒和一些夜宵。她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的红酒。我始终欠李颖一个正式的道歉,就端起酒杯,很诚恳地说,“李颖,对不起!我……” 李颖马上打断我的话,用她的酒杯碰碰我的酒杯,“别说了,我都懂。来,你把这杯酒干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好!”我很爽快地咕咚咕咚把一杯红酒干下肚。 李颖接着往我酒杯里倒了半杯红酒,边倒边说,“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听你道歉,就纯粹是想找人聊聊天。你看,窗外的灯光多美啊!” 我转头看向窗外,街头上热闹非凡,大部分是我们这样的大学生,灯光五光十色,将狭窄的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在我心里,这景色谈不上美,太稀疏平常了,不过,我不想扫李颖的兴,就附和她说,“嗯,灯光好看。” 李颖把我的酒杯端起来,递给我,“来,黄景瑜,我们干了第二杯!再见还是朋友!” “谢谢你,李颖!”我仰头,像喝啤酒那样把这杯红酒也喝个底朝天。 接下来,我默默地听着李颖说她们宿舍的事,说她们系的事。 可能,我喝酒速度太快,不久就有点晕晕的。趁着醉之前,我一边听李颖叨唠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边拿起手机,给许魏洲发信息,“速来接我,372。” “黄景瑜,醒醒!”我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许魏洲一脸关切的表情。 “洲,你来啦!”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抱着许魏洲,不愿撒手。我的嘴唇在他脖颈处磨磨,对着他的耳朵发情地说,“洲,我想你!我想要你!” “今晚,我就给你!我们现在就走!”许魏洲搀着我出了西餐厅,拐进了一家快捷酒店。 一进房间,我就迫不及待地搂着许魏洲,亲着许魏洲,要褪去他的衣服。 许魏洲在我耳边超级温柔地说,“等等,我去个洗手间,不许跟来哦!”许魏洲从来没有如此温柔地向我撒过娇,听他向我这么发嗲,我的骨头都要酥了! 我兴奋地蹦到床上,一秒钟之内把自己脱个精光。 许魏洲很快就从洗手间出来了,他也一下子趴到我的身上,亲我,爱抚我。 我压抑几个月的欲望一下子喷发出来。我粗暴又温柔地扒掉许魏洲所有的衣物,将他压到身下,从他的嘴唇一路往下吻。许魏洲的身体比几个月之前更柔软了,连胸肌都大了一些。 我刚要向肚脐下方吻去,想要吞掉小洲洲时,许魏洲就把我的头拉起来,他的唇舌开始在我的口腔里肆虐。 在我享受这个温柔的吻时,许魏洲把住我的□□握住,朝他的菊花顶去。 “洲洲,别急,我给你做扩张。”即使我现在火急火燎,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急,不能伤害许魏洲。 “我已经准备好了,进来吧。”许魏洲不由我分说,握着我的□□就塞了进去。 温热与顺滑立即包裹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现在就像发情的狮子,不管不顾地冲撞。身下许魏洲的柔弱□□声就像一道道鞭子,催促着我前进,再前进,深入,再深入。 “黄景瑜!”许魏洲愤怒呼喊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我看向身下的许魏洲,一脸的享受和娇喘。我可能听错了,不是愤怒,应该是求饶的声音吧。 “黄景瑜!”,“黄景瑜!”我闭上眼睛,听着许魏洲不断喊着我的名字。许魏洲,你快受不了了吗,宝贝,我会给你最最汹涌的爱! 还在我不停地驰骋在疆场上时,不知是谁泼了我一脸的冷水。 我愤怒地睁大眼睛看向拿着水杯的人。许魏洲一脸怒气地看着我,衣衫完整地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蒙了!赶紧低头看躺在我身下的人。李颖!躺在我身下的人是李颖! 我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跟许魏洲解释,只能惶恐地看着许魏洲。 许魏洲一言不发,跑了! 我赶紧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黄景瑜,不许走!”李颖坐起来,□□着,蔑视着看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不停地找自己的衣服。 “黄景瑜,你现在要是敢走,我就告你□□!”李颖像个恶婆娘一样恶狠狠地说。 □□?!我楞在原地,脑袋渐渐恢复运转。为什么我会把李颖当成许魏洲?我才喝了两杯红酒而已!就算喝了整瓶红酒,我也不会认错许魏洲的!我猛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颖,“你给我下药!” “黄景瑜,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 “李颖!你TM的不要脸!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我!”我TM的也不是只小绵羊,敢对我下黑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哈哈哈……”李颖放肆地笑,无所畏惧地说,“你觉得我会很蠢吗?告诉你,黄景瑜,□□妇女儿童才是犯罪,□□男人不犯罪!” 这句话像一道雷,咔咔地在我面前炸开。我不知道李颖说得对不对,我现在也不想跟她闹,我只想离开,只想去找我的洲洲。 我穿好衣服,回头看向李颖,“李颖,举报许魏洲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用不着我亲自出马!只要吹吹风,你们系有些人啊,自然就会出手了!” “是谁举报的?”我压着怒气,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黄景瑜,你再爬到我床上来,我就告诉你!哈哈哈……” 我向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忍受着万蚁噬心的悲愤,冲出酒店,去寻找许魏洲。 才跑进校园,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我赶紧打开手机,是许魏洲的短信。“黄景瑜,就算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也无法面对你。你和我都冷静几个月。” 我攥着手机,慌慌张张地跑回宿舍楼,跑到许魏洲的宿舍门口。站在门口,好几次我都想咚咚敲门,可是,我还能说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现在许魏洲看到我,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恶心吧。我靠在墙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心被彻底挖空了。 我浑浑噩噩地渡过了12月份剩下的日子。过了2015年元旦节,按照学院的安排,我去YC会计师事务所上班。一周工作6天,每天我都愿意加班到深夜。除了用无尽的工作麻痹自己,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过活。 过了春节,我像所有的上班族一样回到GZ市,到YC所报道,继续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每天晚上,我都盯着手机发呆,希望能收到许魏洲的短信,2月许魏洲生日的那天,我鼓足了勇气给许魏洲发去了“生日快乐”的短信。他却只回复了我“谢谢”两个字。今年4月我也没过生日,因为许魏洲不在我身边。 直到4月底实习结束,我们,依然像陌生人。 5月份的GZ已经像夏天一样热。今天是实习结束后第一天上课,我早早地起床,下楼去吃早餐。在经过5楼时,我习惯地朝许魏洲的宿舍看看。 一道目光也定定地看着我。 我像僵尸一样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许魏洲慢慢走向我,经过我身边时,淡漠地说,“一起吃早餐。” “诶!”我屁颠屁颠地跟着许魏洲。悬在我头顶的阴云终于裂开一道缝,照进了一缕阳光。 我还是不敢跟许魏洲说话,心虚与愧疚从来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减弱。我俩无言地一起吃早餐,无言地一起去上课。 当我俩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最不愿意看到的阴魂出现了。 李颖走向我俩,瞄了一眼许魏洲,很大声地对我说,“黄景瑜,我怀孕了!” 第33章 态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李颖走向我俩,瞄了一眼许魏洲,很大声地说,“黄景瑜,我怀孕了!” 我楞在原地,眼冒金星!完了!我与许魏洲的感情真的再也没法挽回了!我的心开始滴血,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身份和立场与许魏洲并肩而行!我仰头长叹,不知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时,许魏洲一把攥紧我的手,他往前迈了一步,挡在我和李颖中间,对着李颖说,“你要是想生下来,我和黄景瑜一起养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想要,我们俩一起陪你去医院打胎。” 我和李颖同时惊诧地看着许魏洲。 李颖的面部表情极其扭曲,她无法相信许魏洲是这样的态度。 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许魏洲紧紧握住我的手又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我把许魏洲的手攥得更紧一些,生怕他改变主意甩开我的手。 我对着哑口无言的李颖真诚地说,“李颖,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也是要对不起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想生,我会对孩子负责任!现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我看到李颖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她强忍着眼泪,点点头,“好!” 我和许魏洲默默注视着李颖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激动得拉起许魏洲另一只手,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感动地呼喊他的名字,“洲!” 许魏洲嘴角上扬,笑笑,“黄景瑜,你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从我身边抢走你!” 我的心终于有些释然,“洲,谁都抢不走!前世今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是你一个人的!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虽然会默默离开,但是不管我在哪里,我仍然只属于你一个人!” 许魏洲沉下脸,“瞎说什么呢!你脑袋怎么老进水!” “嘿嘿,我是傻鱼!你别嫌弃我!” “我就嫌弃你!傻鱼!傻鱼!天下第一号大傻鱼!”许魏洲杵着我的胸膛,柔情蜜意地看着我。他又拉起我的手朝教学楼里走去,“走,上课去!上课的时候不许走神,不许胡思乱想,要好好听讲!你上学期期末考试考得还不错!哎,就是国际会计才60分。算了,你的英语底子那么差,能及格就挺不错的了!” 我睁大了眼睛扫了许魏洲好几眼,原来在冷战期间,许魏洲没有真的生气,他一直在默默关心我。我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没有早点主动认错,为什么没有发挥厚脸皮的特长早点主动跟许魏洲说话!以后我得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许魏洲。我信誓旦旦地说,“洲,你放心,我快要从学渣状态变身回学霸了!” 在教学楼4楼,我磨磨蹭蹭、依依不舍地与许魏洲告别。 晚上,许魏洲陪着我来到校外的潮汕牛肉丸店。他坐在角落,我和李颖坐在大厅中央。 李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不过她的双眼很红肿,估计是哭了很久。 我对李颖始终是愧疚多余愤恨,所以,我真诚地给李颖道歉,也讲了我和许魏洲的故事,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抉择。 等菜都上齐了,我给李颖夹了好几个牛肉丸,“李颖,多吃点肉,对身体好。” 李颖低着头用筷子对着牛肉丸戳了又戳,“黄景瑜,你不恨我吗?” “不恨!都是我不好,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你。这就是我的因果报应吧。”我现在已经能坦然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因为,许魏洲坚定地站在我的身后。 李颖抬起头,脸部抽搐了一下,“对不起。” 我很愕然,李颖陡然的态度转变让我猝不及防。“没,没关系。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在先。”谁叫我当初行事鲁莽,完全没考虑李颖的感受呢。 李颖释然地笑笑,“黄景瑜,我没怀孕,之前是骗你的。祝你和许魏洲幸福。”李颖站起来,潇洒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真的?”我着急地问。女孩子的心太复杂,我完全搞不懂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真的!”李颖回答得很大声。她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走了。 许魏洲立马坐到我对面,疑惑地问,“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们聊了什么?” 我憋着笑,想逗一逗许魏洲。但是这个消息太爆炸了,我一刻都藏不住,只好乖乖地爆料,“李颖说她没怀孕!” “真的?”许魏洲的笑溢于言表。 “真的!”我使劲地点头。 “快点吃饭!吃完饭,我就给你上戳!”许魏洲拿起筷子,急急忙忙大口吃菜。 “上戳?什么意思?”我不慌不忙地说,气定神闲地吃。 许魏洲抬起眼皮,邪恶地笑笑,“我要在你身上每个地方都烙上我的印记!” “好!快吃,快吃!”我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我的洲要宠幸我啦! 我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完饭,迅速奔向最近的酒店。 在酒店房间里,激情立马燃烧了整个房间。我和许魏洲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滚回床上。唇齿交错,十指缠绵。敌进我退,我进敌退。 良久,许魏洲喘着粗气,停止我俩在彼此身上的暴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我,“洗澡!从现在开始,由我伺候你。你只能乖乖地享受!” 我爱抚着许魏洲的脸颊和头发,“好!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 许魏洲拉着我去了浴室,他把我当成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让我做。他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帮我洗澡。我则享受着此刻许魏洲所有的温柔和爱抚。 其实,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不仅是我的心,还包括我的身体,要全部交给许魏洲。 洗完澡,我主动仰卧到床上,任凭许魏洲或轻或浅地在我身上每个地方留下他的唇印和指痕。 当许魏洲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左右夹击时,我的头脑已经空虚,四肢不听使唤地颤抖,身体忍不住地哆嗦。 全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我和许魏洲的喘息声和□□声。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和最幸福的合奏。 第34章 收获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经过这次挫折,我和许魏洲又公开牵手地出现在同学视野中。什么远大前程,什么宏图伟业,都不如我和许魏洲甜蜜地生活在一起来得实在,来得乐得其所。 不过,许魏洲更加忙了。实习结束后,作为我们学院第二届德勤税务精英挑战赛的种子选手,除了上课,每天晚上许魏洲和其他选手一起接受魔鬼培训。除了要掌握大量的税务和会计知识,他们还要锻炼辩论口才。 为了支持许魏洲的学习事业,我勤勤恳恳地担当起了他的后勤主任、安保主任、按摩主任。每晚,我都亲自把许魏洲护送到教学楼。其实,校园里很安全,但我就是担心我家洲洲,所以,每晚都像护送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把他从我俩耳鬓厮磨的地方送到他们培训的教室。 在他每晚学习的这段时间里,我则赶回宿舍,把许魏洲换下来的衣服和内裤洗干净,挂到阳台上。以前,我最讨厌洗衣服了,不过现在,我最享受洗衣服的时光。因为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许魏洲的衣服放在鼻子上闻来闻去,体会他的味道,享受他的味道。就好像把他的味道全都吸进鼻子里,这个人就可以永远属于我一样。 洗完衣服,我就去校外的糖水店给许魏洲买各种各样的糖水和夜宵。每晚都不重样,我希望我的洲洲可以尝尽天下美食,宠得他永远都不想离开我。 今晚洗完衣服后,我跑去了很远的仁信店买了顺德地道的红豆双皮奶,又去百年老店排了很久的队买了几个粉丝大元贝。提着这些美食和一瓶矿泉水,我幸福又期待地站在教学楼外,耐心地等待着许魏洲出来。 晚风徐徐,我踮着脚尖时不时地朝教学楼门口望去。我时时自嘲现在的自己是一个活脱脱的家庭主妇,洗衣做饭按摩,如果条件允许,我估计每晚还会给爱人热炕头。原来,幸福就是平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幸福就是与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在一群同学当中,许魏洲第一个手舞足蹈地冲出教学楼。他冲向我,抱住我,亲亲我的脸,他的神态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兴奋与幸福。 “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许魏洲接过我手里的袋子,眼神中暴露出吃货的狂热。原本许魏洲对吃的没什么讲究,自从我当了他的后勤主任后,就把他的馋虫全部养活了。 “红豆双皮奶和大元贝!” “啊!双皮奶啊!上次吃了以后觉得很腻!”许魏洲撅起他肉嘟嘟的小嘴,表现得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我宠溺地摸摸他的头,“这是仁信的双皮奶,不是小北门外的,保证好吃又不腻!” 许魏洲睁大他明亮的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吃惊地说,“你跑了那么远就为了买一盅双皮奶?!以后不许你这样辛苦了!你再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凉拌!哈哈……要不就以身相许来报答我这一盅双皮奶,好不好?”我边说边给许魏洲一个浅浅的吻。 许魏洲轻轻喘着气,不服气地说,“黄景瑜,想得美!哼!” 我拉着许魏洲来到我们每晚必来的湖边,我坐在草地上,许魏洲坐在我的腿上。 “来,啊……张嘴。”我拿起勺子,剜了一勺双皮奶放在许魏洲的嘴边。 许魏洲很乖,张大嘴巴,让我一口一口喂他吃。我们俩相顾无言,我专心致志地喂这个小馋猫吃夜宵,他则一心一意地看着我的眼睛,琢磨我的鼻子,或者摸摸我的嘴巴。 喂完许魏洲夜宵,我又给他按摩。估计我的按摩技术很好,每次给他按完肩颈,他都觉得很舒服,都觉得一天的疲劳一扫而光。 我不知道其他热恋的情侣是怎么相处,就我和许魏洲而言,我们经常能一句话都可以不说,就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或相拥而坐,一望就是一个多小时。 在我看来,许魏洲接受的训练艰苦又无聊,但他却乐在其中。我很开心能看到充满热情与朝气的许魏洲,那么阳光,那么向上。我只需要默默陪在他身边,这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暑假期间,许魏洲和其他同学也没有停歇,在老师的辅导下仍然坚持每天看书,背知识,练口才,分析各种商业案例,分组对抗辩论。 我也没有回家,找了一个家教的兼职工作。白天,我给一个初中的小孩补习物理知识,晚上,我就想着各种花样服侍我的洲洲。 转眼就九月开学了,我们也到了大四。9月底,我穿梭于各种校园宣讲会,网投简历,开始大海捞针地找工作。许魏洲则和他的团队一起参加税务精英挑战赛华南地区的分区赛。 虽然我和许魏洲并没有正式谈过我们毕业后应该在哪个城市工作的问题,我们的默契告诉我,我应该只投在广州的工作岗位。 到了毕业季我才知道,找工作不仅是个脑力活,还是个体力活。不仅要跑来跑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笔试,还要准备貌似永远没有尽头的一面、二面、三面。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还要强大,要随时准备当各路大牛的炮灰。 许魏洲为了应对这次税务精英挑战赛,全身心投入到比赛当中。他自己没投几份简历,全是我帮他投的。可惜的是他没时间参加笔试和面试,所有的机会都泡汤了。 在税务精英挑战赛分区赛中,许魏洲他们队准备充分,一路过关斩向,轻松地拿下了华南区第一名。虽然我无缘看到许魏洲在辩论场上的风采,但是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许魏洲光芒四射的样子。 许魏洲打电话告诉我,他们进入决赛后,要跟清华大学或北京大学一决雌雄。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和信心满满的样子。 “洲洲,加油!无论成败,我都给你准备个大鸡腿犒劳你!”我的洲洲在我心里是天下最棒的男人,无关乎比赛成绩,无关乎任何其他,只因为他是许魏洲这个人。 “能闯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就算决赛时败在清华或北大的手里,也一点不丢人。能跟他们对阵,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只要我正常发挥就行了!” “嗯!我的洲洲最帅了!洲,我想你了……很想!非常想!”才与许魏洲分开一个多月而已,我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魂早就不知道飞去哪了,就剩下一具驱壳,苦苦支持着许魏洲的归来。 “景瑜,我也想你!再忍忍,还有一个星期就决赛了。比赛一结束,我就立马从杭州飞回去……飞回去见只属于我的大傻子!” “哎,你再不回来我真要变傻喽!……洲,你身边有人吗?”我轻轻地问。 “我在酒店房间里,和别人同住。怎么了?” “洲,我现在去洗手间,你也去洗手间,我想听着你的声音,你也听着我的声音,我们隔空自LU好不好?”我实在太想许魏洲了,身体每个器官都想他,每个细胞都想他。 须臾,手机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瑜,我准备好了……” 手机里传来许魏洲粗喘的□□声,我也情不自禁地配合着他的节奏,用急促的呼吸声和闷哼声传递着我的热情与渴望。最后,我俩同时释放,同时精分。 “亲爱的,晚安!”我对着手机用尽温柔。 “亲爱的,晚安!”手机里同样传来世上最温柔最甜腻的回声。 11月下旬,税务精英挑战赛决赛的日子终于来了。我一点都不紧张,在宿舍里打打游戏,等着许魏洲的电话。 铃铃铃……,我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传来许魏洲急切的声音,“黄景瑜!黄景瑜!我们得冠军了!我们得冠军啦!我真不敢想象,我们得了冠军!景瑜,你在听吗?景瑜,你听到了吗?景瑜,你说话啊?” 我腾地从椅子上蹿起来,真不敢相信我的洲洲竟然这么这么的优秀!“洲洲,我听到了!恭喜!恭喜!”本来我还很平静的心情一下子翻腾起来,竟不知该如何表扬、鼓励、恭喜许魏洲了。 “我先挂了!马上要颁奖,还要参加庆功晚宴。回头再说。”嘀嘀嘀……许魏洲挂了电话。 这下子我也坐不住了,比我自己获奖了还要高兴,还要兴奋。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好好地犒赏一下许魏洲。他的付出与努力还历历在目,这就叫天道酬勤吧。不,许魏洲那么聪明,应该叫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许魏洲回来的那天,我去机场接他。 许魏洲老远就看到了我,我们互相拼命地挥手。他拉着行李,风一样跑到我面前,然后整个身子都挂在了我身上。 我紧紧地抱住他,羞怯地说,“别人都看着呢,注意形象!我的大冠军!” 许魏洲从我的身上跳下来,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一只胳膊拉着行李,不满地说,“这样行了吧!小气!” 我连忙接过许魏洲手里的行李,谄媚地说,“许大明星,小的是你的死忠粉丝,这种拿行李的小事情,就吩咐小的去做吧!” “哈哈哈……你是我第二个粉丝!有人要跟你争宠了!”许魏洲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睛都没了。 “谁敢跟我抢第一?!”我轻轻拍打了一下许魏洲的屁股,佯装生气地说,“许魏洲,你给我如实招来!你是不是招蜂引蝶了?” 许魏洲停下脚步,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轻喃喃地说,“是德勤的高级合伙人!人家又帅又成熟又稳重又有趣,不如我跟了他吧!” 我的脸立即黑下来,呆呆地看着许魏洲。许魏洲应该是跟我开玩笑吧,应该是故意气我的吧,应该不是真的吧! 许魏洲退后了几步,表情严肃地看着我,然后憋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瞧把你吓得!跟你开玩笑的!告诉你个好消息!”许魏洲重新又贴到我身上,“我拿到德勤的offer了!” 我又气又开心,气许魏洲竟然不知轻重地开这种玩笑,又替他高兴,得到了这么好的工作。我在许魏洲纤细的腰上掐了一下,又在他面颊上烙下浓浓的吻痕,色眯眯地说,“小妖精,看我晚上怎么奖励你!” 我拉着许魏洲,坐上机场快线,浓情蜜意地回到市里。 “你这是带我去哪?”许魏洲下了车,望着陌生的街道,不解地问。 “洲洲,你今晚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就吃了你!”我舔了舔嘴唇,一闻到许魏洲的体香,我就情不自禁地要发情。 我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许魏洲,走进酒店。 进到房间,我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嘶吼和身体的叫嚣,一把将许魏洲扑到在床上,压住他的身体,像饿狼扑食一样噬舔、撕咬着许魏洲的唇舌。 直到要窒息时,我才离开许魏洲魔法一样的嘟嘟唇。看着身下欲望不满的许魏洲,我郑重地警告,“洲,以后不许你再说离开我的话。开玩笑也不行!” 许魏洲紧紧搂着我的腰,满意的笑容瞬间爬满他红扑扑的脸,“好,我的黄……我的皇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冲进我的脑仁!我捏了捏许魏洲胸前的红果,假装高高在上地说,“要想三千宠爱在一身,就得表演一段脱衣舞给我看!” 许魏洲抛给了我一个媚眼,滑溜溜地从我身下钻出去。 我饶有兴趣地靠在床头上,像个黑社会老大一样,咂摸着面前的性感躯体。 许魏洲用手机放了一首劲爆的舞曲,然后随着音乐开始扭腰身,扭胯,抖肩膀,暧昧又妩媚的眼神频频射向我。 我的口水溢满了整个口腔,呼吸也开始急促。 许魏洲一边性感地扭动身躯,一边慢慢地脱掉T恤。 我的眼珠要掉出来了,我的鼻血要流出来了。 许魏洲又在我面前随着充满力量又柔美的舞步不紧不慢地脱掉牛仔裤,最后只剩下内裤孤零零地挂在白嫩精壮的身上。当他的左手轻轻抚摸他自己的红果,右手慢慢伸向小洲洲,嘴里吟唱出嗯嗯哼哼的曲调时,我再也把持不住,一个健步冲过去,将许魏洲抱起,粗暴地扔到软绵绵的大床上。 从小接受的所有文明教育和理智都已经烟消云散,我体内唯一残存的就是野人最原始的兽性。 许魏洲的温柔乡让我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35章 劲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12月初,我穿梭于各个招聘单位的面试竞技场,与各路牛鬼蛇神厮杀。为了获得一份理想的工作,只能拼出一条血路了。 许魏洲则优哉游哉地混日子。除了心情好时写写毕业论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帮我搜集招聘信息,陪我练习面试技巧。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许魏洲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许魏洲接了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许魏洲拽拽我的袖子,眼睛放光地说,“景瑜,今晚德勤的贺主管请我吃饭,说是聊聊实习的事,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懒洋洋地回应,“不去。又没请我。再说了,你们聊实习的事我也插不上嘴。你自己去吧。” 许魏洲又撅起了他的嘟嘟唇,撒娇地说,“我的事难道就不是你的事吗?!我刚才已经跟贺主管说了要带你一起过去,他都同意了。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我抱住许魏洲纤细的身躯,“好,一起去!真拿你没办法!”说完,我轻轻弹了一下许魏洲的额头。 “呀!疼死了!你这是家庭暴力!”许魏洲把头埋进我的臂膀蹭了又蹭。 “呦!我们家洲喵学会告假状了!在床上的时候你咋不说我暴力?!嗯?”我捏了许魏洲的脸几下,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许魏洲则趁我不备,偷袭我的□□,重重地弹了一下,然后就站起来跑了。 “喂!臭小子!”我低声吼着,爬起来,去追撩人的小妖精。 许魏洲跑得身轻如燕,我则追得笨重如牛。哎!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我不再追许魏洲,转身往相反的方向慢悠悠走。果然,许魏洲自己一个人跑得很无趣,就跑回来挑逗我。 许魏洲保持着十足的警惕,远远地用手戳我的胳膊,“大傻子,来追我呀!大傻子,大傻子……” 我故意板着脸不理他,继续走我的路。 许魏洲的警惕性越来越松,最后干脆凑到我身边,无奈地说,“喂!开个玩笑而已,生气了?” 我冷着脸瞅许魏洲以吸引他的注意力,胳膊则迅速将他搂入怀中。不等他反应,我的唇就压上了他的唇。 许魏洲使出浑身的劲挣扎,用胳膊和手敲打我。就他那点蚊子劲对我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还跑不跑了?”我紧紧搂住许魏洲,让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 “等你松开我就跑!”许魏洲不再挣扎,胳膊环住我的脖子。 “那我就一辈子都不松手!”我贴着许魏洲的嘴唇娓娓道来,说话吐出的热气熏着他粉红的英俊面庞。 “那我就一辈子都不跑了。”许魏洲眨眨眼睛,笑眯眯地说。 我又亲了亲怀里要嫩得滴出水的许魏洲,满意地拉着他回宿舍。 我俩各自洗漱完毕后,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一起前往天河城。 按照那个贺主管给的地址,我俩来到了一家非常高级奢华的西餐厅。 服务员将我俩引入早已预定好的座位。 不一会,一个身着笔挺西服的将近四十岁的精英男士出现在我俩面前。 许魏洲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贺主管,您好!” 贺主管很自然地跟许魏洲握个手,笑盈盈地说,“小许,你好。”他的目光又看向我,“这位是你的同学吧。” 我也早已站立在原地,面露微笑地看着贺主管。 许魏洲给我和贺主管互相介绍,“贺主管,这位是我的同学,黄景瑜。景瑜,这位是德勤合伙人,贺主管。” 贺主管跟我也握个手。他示意我们不要拘束,让我们坐下。贺主管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十足的绅士风度。他优雅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身合体高级衬衫包裹下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这时,服务员拿来了三份菜单。 贺主管熟练地翻翻菜单,指着其中一页对许魏洲说,“小许,这个澳洲牛排做得不错,建议你尝尝。”他又翻翻几页,指着其中一个图片说,“这个汤我觉得会很符合你们上海人的口味。”贺主管又抬起头,跟旁边的服务员说,“这个红酒,来一瓶。” 我和许魏洲翻到菜单的最后几页,发现最便宜的红酒也要1999元。我和许魏洲对望,他露出惊讶的神情,用眼睛告诉我这个贺主管真大方。 我则暗自思赋,这个贺主管肯定没安好心,非奸即盗。 贺主管很善谈,他和我们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等酒过三巡,贺主管突然话锋一转,聊上了正题,“小许,你打算在哪工作?我觉得你应该去北京,那里的发展空间和客户资源都是最好的。我相信你在北京的总部锻炼几年,就可以在这个领域独当一面了。” 我假装镇定地看着许魏洲。原来许魏洲可以选择工作地点,可他之前却告诉我他只在广广州的分所工作。 许魏洲非常从容淡定,“谢谢贺主管的好意。虽然在北京工作的上升空间很大,但我想留在广州。” 我知道了,许魏洲肯定是为了我才留在广州。 贺主管好像对许魏洲的回答并不意外,依然笑如春风,“小许,我尊重你的选择。广州也是个很锻炼人的地方。”贺主管押了一口红酒,继续说,“我刚接了一个项目,急需人手。我觉得你的专业知识很扎实,做事又很细心,我想招你进入我这个项目组。你放心,这是个短期项目,明年六月底前就能结束,不耽误你在广州分所入职。” 许魏洲露出很兴奋的神态,不过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 贺主管看看我俩,继续劝说许魏洲,“小许,这个项目会跟行业精英合作,很锻炼新人。很多实习生都想跟进,但我觉得还是你最合适。不过,这个项目压力大,任务重,要经常加班。如果你不想吃这个苦,或者不想承受这么大的压力,那就别考虑进这个项目了吧。” 许魏洲果然是嫩,年轻气躁,经不起一点点挑衅。他立即赳赳气昂昂地表态,“贺主管,我想参加这个项目。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学到知识,多苦多累我都不怕!” 贺主管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举起酒杯,“小许,年轻人就要多闯多锻炼!来,为了你这份勇气,我敬你!” 贺主管和许魏洲碰杯,把酒杯里的红酒干了。 在我看来,贺主管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许魏洲对此却反应迟钝,依然傻傻地沉浸在对美好前途的憧憬中。 在许魏洲中途离开去洗手间之际,我举起酒杯,“贺主管,来,我敬你!谢谢你给我家许魏洲提供这么好的机会!我很佩服你这种为别人做嫁衣的高风亮节的气度!” 贺主管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举起酒杯和我碰杯,“黄景瑜,你俩不合适。你自由散漫,无拘无束。而许魏洲却很自律,积极上进。在学校里时,你不会觉得你俩有什么差距。一旦工作一两年后,你就会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最后你们之间的鸿沟将无法跨越。” 从情敌嘴里吐出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我依然自信满满地说,“贺主管,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愿意给许魏洲锻炼的机会,我得好好谢谢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许魏洲这个风筝飞得再高,只要我手里的线一拉紧,他就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只要我不放手,他不会跟任何人走。所以啊,贺主管,你得提前做好人去楼空的准备!” 贺主管一边的嘴角上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显然不信我的话。他继续泰然自若地说,“同一颗葡萄,如果放在普通人手里,酿出的红酒只能卖100元一瓶。但如果放在酿酒大师手里,就像我们现在喝的这瓶红酒一样,品质上成,可以卖到几千元一瓶。”贺主管向前倾倾身体,挑衅地说,“再过几年,几千元的红酒是不会愿意跟几百元的红酒陈列在一个酒柜里的。老祖宗有一句话我觉得很耐人寻味。”贺主管又靠回座椅后背上,意味深长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违背不了!” 哎,贺主管真是不自量力。爱情又不是商品,怎么能用价钱衡量。等他吃瘪的那一天,他就不会这么趾高气昂了。我现在才懒得跟他斗嘴,逞口舌之快只会自贬我的身价。 须臾,许魏洲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座位上。 我和贺主管就像没有发生刚才的对话一样,继续照常吃吃喝喝,虚伪地互相搭话。 晚饭结束后,我当着贺主管的面,手拉着许魏洲向他挥挥手告别。 回校的路上,我嘱咐许魏洲,“洲,实习的时候好好干。多学多看多做事,少说话。” 许魏洲轻轻扁扁嘴,小心地问,“你不怪我吗?我都没跟你商量就答应去北京实习半年。” 我笑笑,摸摸许魏洲的头,“傻小子,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第一个支持你去!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听到我的话,许魏洲终于放下了一直吊在半空的心。他不顾旁人在侧,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地贴着我的胸口。 虽然贺主管目的不纯,许魏洲此去北京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但我百分之两百地相信我的洲洲。这就是爱。他无条件相信我,我也无条件相信他。 接下来的一周,我终于得到了一家GZ市房地产公司的offer。 我的工作一定下来,许魏洲重重地替我松了一口气。 12月中旬,许魏洲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就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在他实习的这些日子,我们每周末靠□□缓解相思之情。他的工作真的是非常忙。每周工作六天,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有的时候凌晨两点了还在加班。 我虽然非常心疼许魏洲,也想他不要那么拼,但我知道两年前那件憋屈的事对许魏洲打击很大。他想通过工作把自己变得更大更强。我理解许魏洲,也支持他这么做。 1月初,许魏洲回校一周参加期末考试。 考完最后一科,我俩一同走出考场。 走在郁郁葱葱的林荫校道上,许魏洲精神抖擞,他拉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跟我分享他的工作见闻。“景瑜,我去了北京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知道吗?才不到一个月,我就跟着贺总见到了很多行业的大老板。他们谈吐优雅,思维缜密,又果敢干练。常常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运筹帷幄上亿元的项目了!” 我诧异,“贺总?不是贺总管吗?” 许魏洲挑了挑眉,自豪地说,“贺总上个月底升职了,现在是大中华区的总审计师。所以,他承接的都是高端项目。我跟着学了很多知识。景瑜,工作了以后才知道,书本上的知识远远不够用,还是要实践出真知。” 我的眼睛忽然没了焦距。我定了定神,随口问,“洲,你怎么看贺总这个人?” 一提到贺总两个字,许魏洲整张脸都亮了一度。他声线高亢地说,“景瑜,贺总是我的偶像!我以后就要成为贺总这样的人!他成熟稳重又幽默,业务能力精湛,还非常有生活情趣!对了,他家有好几把做工精良的吉他。我弹了一次以后都舍不得放手了!” 我再也无法伪装自己的情绪,温怒到,“你去过他家了?你就不怕我吃醋?!” 许魏洲依然笑呵呵地,他搂住我的脖子,亲亲我的脸颊,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去的。贺总盛情邀请,我们几个小兵也不敢拒绝呀!” 看着许魏洲人畜无害的脸,我硬是发不出火来。我捏捏许魏洲纤细的腰,手感还是那么劲道。我只好委婉地警告许魏洲,“我是怕你被他拐跑了!” 许魏洲完全听不出我话里的严肃态度,依然嬉皮笑脸地开玩笑,“那就把我追回来呗!” 我气得大力推开许魏洲的身体,满脸黑线,怒吼道,“你要是跟他跑了,就永远别回来找我!” 许魏洲一脸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又黏上我的身体,低声怯怯地说,“景瑜,我刚才是开玩笑,你别生气!我永远都只是你的人!”许魏洲举起他的右手,对着我发誓,“景瑜,我发誓,这辈子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要是我有异心,出门就被车……” 还没等许魏洲说出狠毒的语言,我就疯狂地吻上他的唇舌,把他的毒誓睹回喉咙里。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许魏洲,如果你跟他跑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人! 第36章 釜底抽薪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期末考完试,我跟着许魏洲一起去了北京。 许魏洲在北京四环与其他两人一起合租一间三室两厅的楼梯房。 第一天晚上,为了照顾他室友的情绪,我俩安安静静地拥着入睡。我十分珍惜这样宁静幸福的夜晚,看着许魏洲在我怀里渐渐入眠,我的心满满当当地充盈着知足。 早晨天不亮,许魏洲就被闹钟叫醒去上班。 我则懒懒洋洋地赖在被窝里享受许魏洲的余温和尚未消散的体香。 中午,我下楼吃个炸酱面。正在我寻思着晚上要给许魏洲做什么饭菜时,他的电话就来了。 “喂,洲。”我甜腻地唤着爱人的名字。 “景瑜,我下午要去乌镇出差一个星期,等会我就回家收拾行李。你在家等我,好吗?”许魏洲深深愧疚地说。 “好!我在家等你。拜拜,宝贝!”放下电话,莫名的失落感萦绕心头。我知道许魏洲的工作很忙,但还是忍不住情绪低落。 我告诉自己,我是个大老爷们,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黏黏腻腻!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气度,也应该让自己的男人放开手脚去创一番事业。这种心理暗示果然有用,我一会就调整好心态,爬上三楼回到家,给许魏洲整理出差要用的衣服和日用品。 一个多小时后,许魏洲气喘吁吁地打开房间的门。他一把从背后抱住我,头贴着我的脖颈,满怀歉意地说,“景瑜,对不起!你才来,我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 我转过身,坐在床沿上,把许魏洲抱在我的大腿上。我耐心地安慰许魏洲,“洲,没关系。出去多长长见识。正好,我也想早点回家,趁早把毕业论文写完。我下学期开学也要实习,估计到时候会像你一样忙。” “嗯,也好。代我向爸妈问好。”许魏洲俏皮地说。 “呦,这个小媳妇够孝顺的呀!还没进门,就知道先贿赂爸妈了!”我故意嘲笑许魏洲。 许魏洲的脸瞬间就红了,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挠我的胳膊窝,气鼓鼓地说,“谁是小媳妇?!谁是小媳妇?!” “哈哈哈……痒,哈哈哈……痒……”我实在忍不住许魏洲的挠痒功,只好憋屈地求饶,“我是,我是小媳妇!我是!……哈哈哈,你是,你是老公!” 许魏洲终于满意地停下了他的猫爪子,扑到我的怀里,浓情蜜意地说,“你也是我老公!” 我刚要用嘴唇奖励我的洲洲,他突然蹦起来,“糟糕!我忘了贺总还在楼下等我。” 许魏洲一把拉起我,着急地说,“我得快点收拾东西,别让贺总等着急了。” 我一脸警惕地看着许魏洲,“他为什么在楼下?” 许魏洲头也不抬,自顾自地整理他的东西,“一起去机场出差呀!他的司机送我们一起去可以节省时间。” 我粗暴地拽起许魏洲,手握住小洲洲,眼神犀利地看着他,警告说,“管好你这里!” 许魏洲生气地踢了我一脚,“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就滚!” “洲……对不起!”我的态度立即软下来,叹了口气,紧紧地搂住许魏洲。我当然相信我的洲洲,但我不相信他。 我没有送许魏洲下楼,而是站在他房间的窗户往楼下望去。 贺总热情地接过许魏洲的行李,放在豪车的后备箱里。看着车远去带起的尘土,我的心也附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孤单。 我也收拾了行李,当天晚上就坐火车从北京回家。 回到丹东,我开始忙着写毕业论文。到了周末,我给许魏洲打了一个电话。 “喂,景瑜。”许魏洲性感的声音酥酥的,萌萌的。 “现在干嘛呢?”我赖在被窝里,懒懒散散地问。 “我在球场,跟着贺总学打高尔夫呢。”许魏洲高兴地说。 我的心腾地缩小了一圈,感觉紧紧地,揪揪地。我尽量语气平静地问,“怎么想起来学打高尔夫了?” “贺总说,高尔夫也是交际的一种手段。很多高端的项目不是酒桌上拼出来的,而是在高尔夫球场打出来的。贺总来了,我先挂了。拜拜!”许魏洲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身体僵硬,欲哭无泪。突然想起“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句话。原来真的发愁时,什么话都说不出。 春节期间,许魏洲只放了七天假。他还用了五天匆匆忙忙写论文。我俩长途通话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半个小时,其中的二十几分钟都是他滔滔不绝地表扬他的贺总多么多么厉害,感叹他的见识多么多么短浅。 初七,他从上海飞去了北京。初八,他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二月份开学前,许魏洲的生日快到了。我旁敲侧击地问出了他生日那天不用出差,会在北京。 在许魏洲生日前一天,我踏上前往北京的火车,要给许魏洲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火车晚点了,天漆黑了很久后火车才到站。不过,许魏洲天天加班,估计我到他家时他还没下班呢。嘿嘿,然后,我就在床上给他来个大变活人! 我拖着轻便的行李,辗转两次地铁到了许魏洲家的楼下。我抬头往他的房间望去,咦?灯亮着!许魏洲,你这个大忙人也知道在生日时放松一下自己呦! 我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三楼。用钥匙打开大门,轻手轻脚地朝许魏洲的房间走去。 “小洲,你看看你,现在知道难受了吧?”一个陌生男人关切的声音从许魏洲的房间轻轻传来出。 我楞在原地,举在半空欲要开门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下次你要听我的话。茶喝醉了比喝醉酒还要难受!”我听出来了,这是贺总的声音。 “嗯,知道了,贺总。对不起,今天给您添麻烦了。”许魏洲虚弱的声音轻得我都快听不清了。 “小洲,以后跟我不要这么客气。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新人,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套。我会把我的经验都传授给你,但是得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别这么拼了,听话!” “谢谢贺总!我会很努力,将来一定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我悄悄贴在墙根站着,没有勇气推门进去,怕许魏洲误会我查他的岗,怕他误会我不信任他。我也没有气度就这样离开,我不能留着一个豺狼与许魏洲单独过夜。 “小洲,我不需要你报答。你是我很欣赏的年轻人。我很惜才,也很爱才。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是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不要因为小情小爱就放弃大好的事业。小洲,我是过来人,见得多了看得也多了。男人啊,始终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过得踏实,才能有底气,才能保护自己。小洲啊,我也不逼着你马上表态,你自己好好考虑,然后再给我个答案。” “谢谢贺总。我……再想想。” 我静静听着,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许魏洲,在我和事业之间,你犹豫了,是吗?! 我使劲憋着眼泪,悄悄退出了房间。我站在这栋楼下漆黑的阴影里,抬头仰望着依然亮着灯的房间。 我咽了咽口水,大口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艰难地掏出手机,拨打了许魏洲的电话。 “喂……”许魏洲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虚弱。 “宝贝,生日快乐!”我从牙缝里尽量挤出开心的声音,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现在干嘛呢?在家还是加班?” “我,我还在加班,现在不方便说话。回头再给你电话。拜拜。”许魏洲温暖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像冰凌一样寒冷得让我颤栗。 不争气的眼泪泉涌一样静静地从我眼里倾泻而出。我像个木头一样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一整晚都亮灯的房间,不知道寒冷,不知道饥饿。 当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时,我擦擦冰冷的脸,提着行李,往火车站走去。 第二天晚上,我还在火车上时,许魏洲终于打来了电话。 我拍拍自己的胸口,整理好情绪,按下了接听键。“喂,洲洲,下班啦?” “嗯,景瑜。昨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到家,后来怕影响你休息,所以才没回电话。你不会怪我吧?”许魏洲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我现在火车上,信号不好。等我到了学校再给你打电话吧。”我好想再多听听许魏洲的声音,可是我怕我会崩溃,我怕我会冲他发火。等我情绪好点再打电话吧。 “哦,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景瑜,你要记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洲,我知道。不过,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拜拜。” “拜拜。”我落寞地挂了电话。 回到学校,我把论文又改了一遍。在3月1日,我也加入了实习大军,去房地产公司实习。 我实习的工作也忙,基本上是早九点上班,晚八点下班,但完全不用出去应酬。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地编制会计凭证、装订凭证,赶制月度会计报表。 我和许魏洲通话的频率越来越少。一来是因为我俩的工作内容相差很大,在这方面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二是我也不愿意再听许魏洲说他的贺总怎么怎么厉害。 又到了四月下旬,我生日的日子,这也将是我在大学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下了班,我回到学校食堂,要了一碗兰州拉面。吃完饭,我坐在我和许魏洲经常在一起的湖边,静静地等着他的短信或电话。 我不知道我还在坚持什么或是执着什么,或许是我太自信了,自信许魏洲对我坚不可摧的爱,自信自己对许魏洲独一无二的吸引力。可是,现实真的是太残酷。我在草地上坐了一整晚,手机一直静悄悄的,许魏洲把我的生日忘了。 我回宿舍洗洗脸,换件衣服,继续去上班。 四月底,许魏洲终于主动打了一次电话。 “洲,五一你不会再加班了吧。是我过去找你,还是你过来看我?”我仍然怀揣着希望,我始终坚信,许魏洲不会抛下我。 “景瑜,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上个月,贺总一个大项目结款了。为了庆祝,贺总五一请我们项目组去斐济岛度假。” “这是你跟的项目吗?我记得你跟的项目六月底才结束啊?”我不想再糊里糊涂下去,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是那个项目。对了,景瑜,我忘了跟你说,我现在是贺总的助理,所以,他所有的项目我都得跟进。” 我苦笑一下,心里酸酸的,“洲,恭喜你成为贺总的助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六月毕业后你得留在北京了?” “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件事。你能不能辞了现在的工作,来北京?景瑜,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能你一时半会在北京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过,景瑜,我现在能赚很多钱了,你来北京后,咱俩就住在一起。我赚的钱就是你的,你慢慢找工作好不好?” 我握着电话,沉默着。 “景瑜,我真的特别想你!我在这里一个人非常孤单,真的很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许魏洲哀求着。 我平静地问,“洲,如果我现在让你辞了贺总助理的职位,让你来广州分所上班,你答应吗?” 手机里一阵沉默,许久,许魏洲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景瑜,我真的特别珍惜现在的工作。虽然现在苦点,但几年以后,我就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给咱俩买套房子,就可以有能力让咱俩过上好生活。景瑜……我真的不想跟你两地分居。”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没有了眼泪。我好像在说一件不关乎我自己的事一样,冷静,冷漠,“好,洲。我会辞了现在的工作。我会去北京。” “景瑜,你太好了!爱你!”许魏洲手舞足蹈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回荡。 “洲,我也爱你!”我挂了电话,假装的笑容消散在嘴角。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酝酿。 对不起,许魏洲,为了能永远拥有你,为了不让你爱上贺总,请原谅我的自私,请原谅我的冷酷无情。 我停掉了现在使用的手机号码,把□□密码修改成我永远不会记住的一堆乱码,断掉了许魏洲所有能联系到我的方式。 我彻底消失在许魏洲的生活中。 第37章 献世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五年后,北京中关村CBD一栋写字楼里。 我站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对着落地玻璃,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衬衣。 背后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从玻璃的侧影里,我看到了程海明。 程海明是我的助理,人很机灵,手脚也非常勤快,名校毕业,跟了我已经两年有余。在程海明的身上,我看到了许魏洲的影子。他们都一颗心扑在事业上,希望靠自己的学识、能力、和勤奋创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哼!这样的想法太可笑!在这个烟雾缭绕的帝都,没有后台和人脉,勤勤恳恳一辈子也只能混个中产。 我转过身,对着程海明平静地问,“魏总那边协调好了吗?” 程海明恭恭敬敬地答,“魏总已经答应了,按我们定的日子,明天上午过去签合同。” 我走到办公桌前,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好,你去忙吧。” 春寒仍未褪去,我的心却终于有了夏天的温度。 第二天上午,我穿着一套阿玛尼春季新款西装,带着程海明,坐上捷豹,前往魏总的XY游戏公司总部。 在路上,程海明小心翼翼问,“黄律师,您以前接的最小的案子都要几千万的标的额,怎么现在愿意为了一年区区几十万当XY游戏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 我看了看程海明这张年轻的脸,跟许魏洲真是有几分神似。我冷静地回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程海明很识趣,不再多嘴。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我早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程海明也对我这张老好人脸有了免疫力。他也早已懂得,我笑,不代表我高兴,我板着张脸,不代表我生气。在我们律师这个行业,见人就要说人话,办人事,见鬼就要说鬼话,办鬼事。 车子平稳地驶到XY游戏公司总部,办公室汪经理把我和程海明引入魏总的办公室。 魏总是这个公司的总裁,一人独揽大权,典型的家族企业。 我和魏总寒暄了几句,就把法律顾问聘用合同签了。 魏总很高兴,像捡了个金元宝一样。 哼,用这么点小钱就把我请来,确实是天下掉了一个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魏总很重视我,就让秘书把几个在公司办公的部门经理叫来和我见个面,打个招呼。 宽敞的会议室里,立即列队站立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中高层领导。 魏总领着我走进会议室时,我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电流想要把我刺穿。我松了松肩膀,大模大样地跟在魏总身旁。 魏总首先简单又隆重地向在场的部门经理介绍我,而后又热情地一一向我介绍他的得力干将。 我逐一与之握手,微笑寒暄。 当魏总走到许魏洲面前时,他客气地介绍,“黄律师,这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许总。” 我假装不认识许魏洲,也不顾他有些惊愕的神态和故作镇定的表情,像与其他人交际那样,与许魏洲握手,寒暄。只不过,我握手的力道很大,将许魏洲有些颤抖的右手硬生生攥出红晕。 魏总以老油条的作风对许魏洲说,“许总,以后你要多跟黄律师交流。黄律师号称黄三狼,刑辩狼,私募狼,上市狼。今后公司运筹上市时,就靠你和黄律师多多沟通了!” 我优雅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许魏洲,“许总,以后常联系!我随时恭候。” 许魏洲机械地接过名片,咽咽口水,踌躇地问,“黄……黄律师,今晚有空吗?” 我仍然微笑地看着许魏洲,语气轻松地说,“今晚啊,今晚是我女朋友生日。如果许总不介意的话,欢迎你来我们的PARTY玩。” 许魏洲的眼睫毛不停地颤抖,他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闷闷地说,“不,不介意。” 我拍拍许魏洲的肩膀,“好,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下班后就过来吧。” 简短的对话后,魏总又拉着我介绍他下一个部门经理。 我用后脑勺的头发都能感知到许魏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我看,包含了愤怒、错愕、期待、关切、深情。 五年的时间,除了对许魏洲的一往情深没变外,我里里外外都变了一个样。而许魏洲,貌似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更沉稳、成熟外,他还是我心中的那个他。 我从XY公司总部一出来,就把早已预定好座位的饭店地址发给许魏洲。 晚上,许魏洲如约到了一栋摩天大厦的顶层酒店,服务员把他引入到包间里。 我坐在椅子上,见到许魏洲进来,并没有起身迎接他,只是随手对着对面的椅子一挥,不经意地说,“坐。” 许魏洲也不说话,闷声闷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看到桌子上摆着红酒,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一口气把整杯红酒干了。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以为我会劝他不要喝这么快,或者祝他生日快乐,或者跟他说几句场面话。 我则默默注视着他,眼神里没有温度,脸上没有表情,就像在注视一团空气一样审视着许魏洲。 许魏洲见我半天不吭声,他拿起红酒瓶,直接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像喝矿泉水一样把剩下的红酒喝个精光。他觉得这下我该开口说话了。 可是,我仍然不发一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保持静默。 许魏洲喝酒太猛了,没看我几秒钟,他就开始按头,使劲眨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没有几分钟,他就闭上了眼睛,手耷拉着垂下。 我凑过去,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轻轻地把许魏洲抱在怀里,放到车上,把他带回了我的住处。 夜深人静后,许魏洲吐了好几次,才昏昏沉沉地安稳睡去。 我用温热的湿毛巾极其温柔地擦他的脸和手,然后怀抱着日夜思念的爱人,终于安稳地睡了一觉。 清晨,我就爬起来给许魏洲煮了白粥。 室外的光线暖洋洋地洒在许魏洲立体的脸上,迷得我真想让时间就此静止,安静地享受虚假的温柔和幸福。 上午十点多,许魏洲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了?来,喝口温水。”我坐到许魏洲的身边,轻轻扶起他,让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我的怀里。我把水杯拿到他的嘴边,慢慢喂他喝水。 许魏洲既不挣扎,也不吵闹,任由我暧昧的举止,就好像我们从未分开过。 “再睡会吧。”我摸摸许魏洲的头,把他放平到柔软的大床上躺着。 我起身整理一下衬衣,以老夫老妻一样的口吻说,“下午去法院出个庭,等会我得回律所拿材料。衣柜里右面的衣服是给你准备的,洗手间里淡蓝色的洗漱用品是你的,深蓝色是我用的。厨房里热着白粥,饿了就吃点。”我再想想,应该没什么要嘱咐的了,“哦,对了,门口鞋柜上给你留了一套钥匙。” 许魏洲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内心的挣扎与不安都反映了在他阴晴变换的脸上。 我往卧室门口走了两步,就听到床头柜上许魏洲的手机又滋滋滋地震动了起来。从昨晚上开始,贺春生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 我毫无犹豫地又转过身,走到床头柜前,果然是贺春生的来电。我看了看许魏洲,他没有要接的意思。我果断地按了接听键,将手机递到许魏洲的手里。 许魏洲极不情愿地接过了像烫手山芋一样的手机。 电话里传来贺春生焦急又暴躁的声音,“小洲!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你现在在哪儿?”一连串的质问像鞭炮一样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 许魏洲艰难地抬头看看我,低下头,控制着声线,平静地说,“我见到黄景瑜了。” 电话里和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后,贺春生放缓了声音说,“小洲,你先回来。我们见面再商量这事。” “好。”简短而又干脆的回答后,许魏洲挂了电话。 我一言不吭地转身朝卧室外走去。 啪!玻璃杯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仍然不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到客厅中。 “黄景瑜!你TM站住!”许魏洲终于忍耐不住,咆哮着喊住我。 我不敢看许魏洲的眼睛,我怕我会心软,我怕我会卸下已经戴了五年的假面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得给我个理由!”许魏洲从床上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吼着。 我半转过身,控制着内心的委屈和激动,以责备地口吻说,“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贺春生对你图谋不轨,你还留在他身边?!”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当然是为你好!我离开了,你就有理由和贺春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现在不就跟你一直崇拜、喜欢的人在一起嘛!你应该谢谢我,对吧?” 许魏洲被气得直喘粗气,哽咽着说,“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失踪后,我疯狂地找你,到处找你!” 我不屑地回应,“哼!到处找我?!你做着贺春生的助理,利用节假日找我就算疯狂地找我?!你明明知道我是被气走的,可你仍然放不下你的助理职位。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出来见你?” 许魏洲不甘地说,“景瑜,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都是为了工作。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爱我?许魏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们俩还没谈过分手吧!结果呢,你跟贺春生在一起都快三年了!你就是这样爱我的?”许魏洲,我们当年不是约定好了要等对方三年的吗?!你却只等了我两年多就接纳了贺春生!你为什么不遵守我们的誓言?!难道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戏言吗?! 许魏洲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愣愣地坐在床上,不停地小声抽泣着。 对不起,许魏洲,我不应该这样逼你,我也不应该颠倒逻辑让你陷入无比愧疚的境地。但如果我不这样做,又如何能从强大的贺春生手里把你抢回来! 我安静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防盗门。 离开了许魏洲的视线,我积累了多年的泪水再也不受理智支配,决堤一样倾泻而出。我踉跄地走到车库,坐进车里,伏在方向盘上,将压抑了五年的情感通过眼泪痛快地发泄出来。 许久,我坚强地直起身,擦干泪水,开车去律所。 未来的路还很长,为了能把许魏洲从有官场背景的贺春生手里抢回来,同时又要防止他报复许魏洲,我需要做的事还太多。我的软弱与柔情只能埋葬到坟墓里。 第38章 隐忍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一个星期后。 “你不能进去,要先预约!哎……”程海明不耐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不用预约!把黄景瑜给我叫出来!”一个男人急躁的脚步声噶然停在我办公室门口。 我抬起头,只见贺春生不屑地打量我的办公室。 “海明,忙你的去吧。”我给程海明一个眼色,他乖乖地退出了办公室。 “贺总,您大驾光临,让我这间鄙陋的办公室都蓬荜生辉了!”我微笑着站起来,“来,请坐!” 贺春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会客沙发上,鄙夷地说,“黄景瑜,几年不见,混得人模狗样了!” “哪里哪里,贺总谬赞了!我现在就是混口饭吃,哪比得上贺总的丰功伟绩。”我不卑不亢地说,然后坐在贺总旁边的沙发上,指着茶几上成套的茶具问,“贺总,喜欢喝什么茶?” 贺春生眯起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黄景瑜,你既然都已经消失了五年,怎么又敢回来?你以为,你这次回来就能得到想要的吗?” 我慢慢靠上沙发背,翘起二郎腿,得意地说,“不能吗?!如果不能,贺总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吧。整晚搂着一具躯壳睡觉,滋味不好受吧!” 贺春生哈哈大笑了几声,也靠在沙发背上,指着我意味深长地说,“这可要好好感谢你!如果你早几年出现,许魏洲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贺春生眼睛含笑地看着我,继续嘚瑟地说,“在你消失的前几年,他茶不思饭不想地到处打听你的消息,连工作都怠慢了。哎!那个时候他是整晚整晚的失眠,白天也精神萎靡。你的失踪让他对你是彻底死心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跟我住到一起。你以为你现在出现,就能挽回一切了吗?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我当然清楚许魏洲一直在找我,可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等我三年。 我看着眼前表面得意的贺春生,知道他肯定醋意大发,又患得患失。如果许魏洲真的爱他,他才不会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 我挑了一下眉毛,露出温和的笑容,谄媚道,“那就恭喜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贺春生的笑容凝固了几秒,然后终于挑明了来意,“既然你知道我们俩很恩爱,你以后就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了。” 我淡淡地笑,诚恳地说,“我们现在只是工作上的往来,贺总,你不会要限制许魏洲的社交自由吧?” 贺春生沉下脸,严肃地说,“黄景瑜,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开个价吧!只要你答应永不再出现在许魏洲面前,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 我向前欠欠身体,贪婪地说,“贺总真是爽快!让我想想,许魏洲值多少钱。”我假装琢磨着,须臾,郁闷地说,“再给我一些日子吧。我得好好估算许魏洲的价值。卖贱了我吃亏,要价贵了又怕您吃亏!我得动动脑筋好好想想!” 贺春生面带怒意地站起来,眼神像刀子一样看着我,警告我说,“别耍花招。要不然,哼!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贺总慢走!”我也站起来,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贺春生气鼓鼓地走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朝他吐了好几口唾沫。哼,走着瞧! 我坐回到办公桌前,稳定了一下情绪,拿起电话打给XX会的张处,问他今晚的活动是否按原计划进行。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我又打给XY公司的魏总,让他提前准备好材料。 晚上,张处如约而至。魏总也带了好几个心腹陪着喝酒,其中也包括许魏洲。 我算是中间人,能尽量不喝酒就不喝。魏总的人自然会陪好这个决定他们能否成功上市的领导,无需我舍命陪君子。不过,看到许魏洲一次又一次地举起酒杯时,我的心还是会痛,还是会很心疼。哎,生活就是如此,除了顺应还只能是顺应,先忍着吧。 我表面上表现出丝毫不在意许魏洲喝酒,只顾得拍张处的马屁。 许魏洲看我这样冷漠,郁闷得他频频灌自己酒。 我在心里暗自感伤,许魏洲你都工作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我当年一样的冲动!哎,真是没长大的孩子。 晚饭后,我们微醉的一行人又去了皇庭KTV。张处最爱来这家KTV,还最爱点其中的貂蝉组美女作陪。 进入到包间后,妈咪轻车熟路地带了一组胸大腰细肤白的公主进来。 妈咪指着身后的小姐说,“各位老板,这可是我们这里最美的貂蝉公主了!技术最好,保准能让各位满意!” 其中的小美貂蝉撒娇地对着张处说,“张老板,你都好多日子没来了,想死我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得相思病了!” 张处拍拍他旁边的空位,色眯眯地说,“小美,坐这里!” 小美露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扭着屁股,兴高采烈地贴着张处坐到他旁边。 我是小佳貂蝉的熟客,她自然不会放过我这个出手阔绰的客人。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已经一扭一扭地走到我面前,手搂着我胳膊坐下,嗲嗲地说,“黄老板,你要是不让我陪你,我就生气了哦!” 我一手搂着小佳的腰,一手提起她的下巴,戏谑地说,“那就看你今晚表现了!” 小佳拍拍她硕大的胸脯,自信地说,“放心!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不需要我示意,魏总他们非常自觉地点了小姐,唯独许魏洲愣愣地傻傻地坐在最暗的角落里。包厢里灯光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他想把我撕成碎片吧。 酒过三巡,歌过五首,我搂着小佳往房间的洗手间走去。 嘭!我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并顺手锁上。 把外面嘈杂的声音隔离后,我认真地问,“小佳,最近有什么消息?” 小佳在我耳朵边上,把她这几天听来的各路小道消息一一告诉我。 等她说完,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恭敬地递给小佳,“谢谢!合作愉快!” 小佳接过钱,塞到她的文胸里,跟我握个手,“合作愉快!” 我看了看表,对着小佳说,“该你表演了!老规矩,五分钟左右吧。” 我背过身,不看小佳。 小佳坐到厕所盖上,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由浅入深,由低声到□□,就好像我真的在干她一样。不过,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为了许魏洲,我得守身如玉,但又要融入这个圈子,只能如此逢场作戏了。 等时间差不多了,小佳站起身。我搂着她,假装腿脚酸软地走出洗手间。 一出洗手间,我就看到许魏洲在跟张处拼酒。 等许魏洲喝完杯里的酒,我立马把他拉到角落里,责备地说,“你不要命了!哪有这么喝威士忌的!老实待在这,不许再喝了!” 许魏洲眼里闪着泪光,“景瑜,你还愿意关心我吗?” 我轻轻在他耳边耳语,“别瞎想了,不许再喝酒!” 我安顿好许魏洲,又回到张处的身边,陪他推杯换盏。 等张处玩够了,我们一行人才散去。 我背着醉醺醺的许魏洲,回到家里,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许魏洲半眯着眼睛,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手,祈求地说,“景瑜,别走!你别上别人了,行不行?我求你了,求你!我也能满足你……我一直坚持健身,我的身材不比那些女的差!”许魏洲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细腰上,“景瑜,你现在就要我,好不好?!” 我把许魏洲的手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安慰道,“好好睡吧,你喝多了。” 我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黄景瑜!”许魏洲喊着。 我转身欲要安慰他,只见他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脱上衣。 “你不是最喜欢看我跳脱衣舞吗?我现在就跳给你看!我只给你一个人跳!”许魏洲一边说,一边脱衣服,一边笨重地扭腰扭臀。 我一个健步冲过去,搂着他,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洲,你醉了。先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许魏洲在我怀里安静地靠着。 好久,他才心跳恢复正常。 “乖,别动,我给你换睡衣。”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早就给许魏洲准备好的睡衣,将他穿的衬衫和西裤小心地脱下,又将睡衣套在他身上。 “宝贝,睡觉吧!”我轻轻将许魏洲放倒在床上。 我起身时,许魏洲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他的眼神慌乱又恐惧。 我拍拍许魏洲的肩膀,刚要说话,许魏洲一下子坐起来,抱着我的腰不放手,他的身体也开始激烈地颤抖。“景瑜,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许魏洲抬起他布满泪痕的面庞,抽泣着说,“景瑜,我不敢等你三年!你说过,如果你三年不来找我,你就是永远不要我了!景瑜,我怕,我怕我等了三年你还是不出现,那样我就真的永远失去你了!我跟贺春生在一起是为了激你回来,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找我?呜呜……” 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噎得我喘不上气。许魏洲,对不起!对不起! 许魏洲继续哭泣着说,“景瑜,我明天就跟贺春生分手。景瑜,求求你,别不要我!” 我心疼地擦擦许魏洲的眼泪,厉声道,“许魏洲,不许你跟贺春生分手!你要是敢现在跟他分手,我就不再理你!你听清楚了吗?” 许魏洲诧异地看着我,不停地摇头。 我捏着许魏洲的下巴,将他的头扬起来,再次警告他,“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让滚你出去!” 许魏洲像木头一样委屈地点点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好好睡觉吧。我今天睡客房。”说完,我把许魏洲又按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头走出卧房,轻轻带上了门。 我极度疲惫地坐到沙发上,手指深深插入头发里,愧疚与无奈交替侵蚀我的心智。对不起,许魏洲!你不能这么快离开贺春生,他有钱有势,如果你这么贸然地离开他,他肯定会报复你,折磨你!他怎么对付我都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能看到你受到一点点伤害!许魏洲,再给我一年时间,我肯定能摆平这一切,带着你离开这里! 早晨,我煮了一锅白粥,等着许魏洲醒来。 上午,许魏洲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笑嘻嘻地说,“洲,吃早餐。吃完了,我带你出去。” 许魏洲一脸困倦地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一边吃一边问,“去哪里?” 我微笑着说,“去看房子。” 许魏洲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重重地点点头,“好!” 吃完早餐,我带着许魏洲去了一个楼盘。 到了售楼处,我指着沙盘对许魏洲说,“一期房子是现房,二期是期房。我想买一期的现房,交了全款很快就能拿到房产证。”我指着其中的一栋模型说,“这栋的十八层,两房两厅,总价是一千万。你觉得怎么样?” 许魏洲皱皱眉头,支支吾吾地小声说,“这离你单位太远了,不适合咱俩住。我觉得……”许魏洲偏头看看我,顿了顿,继续小声说,“这房子有点小,咱俩完全可以买个更大的。” 我打断许魏洲的话,冷峻地说,“这房子是给我自己买的。你有钱吗?一千万的房款你给我出了吧。”我看着许魏洲的表情,从欣喜一下子跌回地狱。 我继续无所谓地说,“你要是不愿意出钱,我就去找别人吧。” 许魏洲着急地表态,“愿意!我愿意!” 我拍拍许魏洲的肩膀,满意地说,“你现在就回家拿□□。我在这里等着你。” 许魏洲把心里话憋在了肚子里,一言不吭地转身,急急忙忙回去取钱。 中午,许魏洲满头大汗地赶了回来。 售楼小姐机警地拿出售房合同,我一个人签了字,让许魏洲付了全款。 做完这一切,我伸伸懒腰,对着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许魏洲说,“你回自己家去吧。中午我约了人吃饭,不方便带着你。” 不等许魏洲表态,我一个人走出售楼部,开着车回律所。 许魏洲,谢谢你无条件信任我!希望我们现在所有的隐忍和付出能换来未来一个白头偕老! 第39章 布局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黄律师,东西准备好了,今晚老地方见。”曹华飞的话简短而又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 “好,今晚见。”我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曹华飞是帝都的□□,这些年我替他敛了不少财,算是他外围亲信之一吧。法律真是个好玩的东西,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剑。我靠在老板椅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也快要被这把利剑开膛破肚了。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神伤和感叹春华秋实,除了努力替人卖命外,就是为自己的退路做准备。 晚上十点,我准时出现在一个隐蔽又安全的会所里。这里靠刷脸进入,门口的服务生见到我来,很熟络地给我引到指定的房间。 我推开门,一股浓烟胀气扑面而来,各种脂粉味和男性荷尔蒙味交错在一起,□□和混乱是这间房间的招牌。 我小心地避过各种俊男美女,走到曹华飞面前。 曹华飞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指着旁边一个小房间说,“走,去那里说。” 我跟着曹华飞进了小房间,这里是隔音室,是密谈的绝佳场所。 曹华飞把纸袋递给我,抽了一口烟,平淡地说,“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我打开纸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谨慎地又装好放进我自己的包里,感激地说,“谢谢曹哥。后面的收尾工作还要麻烦你帮我处理了。” 曹华飞感慨地说,“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这么多年总是让你奔东西跑,一直让你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我赶紧搭话,“这都是我自愿的,能得到曹哥的信任,是我的福气。” 曹华飞笑笑,惋惜地说,“可惜你是个情种,要不然我真想把你拉近我的核心圈子。算了,不提这个了。说正事吧,计划得提前了。我已经得到风声,再有半年就要出台一个文件,会暂停几类公司的IPO。游戏类公司就在暂停的名单里,你最好赶在这半年内把它运作好。另外,贺春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你。以前的事,他肯定查不到什么,不过,后面的事会给他留个线索。”曹华飞顿了顿,继续说,“你是条汉子,我相信你扛得住。” 我挺了挺胸,抱歉地说,“就是要牺牲你一员得力干将了,真对不起!” 曹华飞不屑地说,“成为弃子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好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吧。许魏洲那边,你记得安抚好。要不然……” 我赶紧点点头,“我懂!” 曹华飞用力地跟我握手,“这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了,保重!” 我也用力紧紧握了握曹华飞的手,“保重!” 次日清晨,我来到XY游戏公司总部。 “魏总,IPO计划得提前。一个月内能把上报的资料准好吗?”我坐在魏总对面,严肃地跟魏总讨论。 “这么急啊?好多数据还不符合要求,我怕上报了也通不过。”魏总眼露犹豫。 “我已经得到消息,半年内就会暂停游戏公司IPO。如果错过了机会,以后就更难了。数据嘛,粉饰一下。只要您这边按时递交材料,批准的事交给我来办。” “行!我就知道黄律师你神通广大!”魏总舒展了眉毛。 “三个星期内给我准备好这个数。”我举起右手,伸出五个手指头,补充道,“现金。” “好!黄律师,辛苦你了。” 我笑着站起来,和魏总握手,“合作愉快!许总在办公室吗?我有些财务报表上的事要跟他交代。” “在!就在楼下。我让他上来接你。”魏总爽快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出了魏总的办公室,我乘坐电梯,径直去到许魏洲的办公室。 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又顺手把门锁上。“许总,好久不见啊!”我自己毫不客气地坐到会客沙发上。 许魏洲很吃惊,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坐到我旁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还没等他说吐出第二个字,我就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坐到他的大腿上,用嘴唇封住了他的呼吸。我大力吸允着许魏洲的唇舌,极力攫取他的味道。五年了,迟到了五年的热吻!一边舌战,我的手也不闲着,隔着衬衫□□许魏洲的红果,摩挲着他的胸口和侧腰。 直到许魏洲的□□硬硬地顶着我的臀部,我才松口,停止手上的动作。 我双手捧起许魏洲的脸,喘着气问,“你在北京有几套房子?” 许魏洲不假思索地喘着气说,“两套。在东城和海淀。” 我继续追问,“有车位吗?还有其他不动产吗?” 许魏洲点点头,“有两个车位,一辆几十万的车,没其他资产了。” 我亲了亲许魏洲的额头,郁闷地说,“我现在急需钱。你半个月之内把房子和车位都卖了,好吗?” 许魏洲疑惑地问,“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急需这么多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把许魏洲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懊恼地说,“我去澳门赌钱,借了高利贷。如果半个月之内还不上,他们就要卸我一条胳膊。” 许魏洲瞪着大眼睛生气地质问,“黄景瑜!你是不是现在黄赌毒样样俱全?!” 我又亲亲许魏洲的侧脸,“宝贝,别生气!我就是吃喝嫖赌,绝对没沾毒品。”我的手立刻抓住许魏洲□□的□□,啃咬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暧昧地说,“只要你把钱给我,我就好好伺候你。你开个条件,是一年还是两年?我最多能接受被你包养两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好去找别人卖身了。洲,这次我免费伺候你,让……”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魏洲大力推开了。 还好我有心理准备,要不然非得被他推搡到地上不可。 我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上衣,不客气地说,“你别急呀!同意还是不同意,给个痛快话!你要是不同意,我好赶紧找下一家。” 许魏洲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哆嗦着身体,老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半个月之内给你!赶紧走!” 我露出胜利的微笑,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许魏洲的办公室。 许魏洲,希望你动作快点,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 半个月后,许魏洲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给你!”许魏洲把一张□□丢到我办公桌上,“这是我全部的身家!以后你再去赌,我也没钱替你还债了!是你说的,两年!这两年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不许你碰其他人!也不许再赌博!” 我笑着拿起□□,“你身份证呢?” 许魏洲从兜里掏出他的身份证递给我,没给我一点好脸色。 我把许魏洲的身份证和□□收好。走几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一把将许魏洲压在门框上,“好!宝贝,我全听你的!现在,我就好好伺候你这个大金主!” 我把许魏洲的衬衣扣子一粒粒粗暴地解开,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吻。 许魏洲使劲抓着我的头发,竭力地控制着呼吸和声线。 我把许魏洲的裤链拉开,刚要舔小洲洲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黄律师,再不走就赶不上开庭了!”程海明担忧地提醒我。 “海明,我马上就走!”我站起身,将许魏洲的衣服仔细整理好,浅浅地亲了他的嘴唇,郁闷地说,“这次对不住了!下次给你补回来。” 许魏洲无奈地一言不吭地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程海明走进来,得意地问,“黄律师,我拿捏的时间准不准?” 我抛给程海明一个奖励的眼神,“准!不愧我是带的徒弟,这么激灵!” 程海明露出憨厚的笑容,嘿嘿了两声,“黄律师,机票已经定好了。现在去机场正好赶趟。” 我赶紧拿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赶去机场。 一个星期后,我从外地赶回北京。 来不及回家,我直接冲到XY游戏公司魏总的办公室。 “魏总,现金准备好了吗?”我气定神闲地问。 “准备好了。你等下,我让许总拿上来。” 我赶紧拦住魏总拿起座机的手,“别让许总拿,让他知道了太多对您,对公司都不好。派您的秘书去拿吧!”我投给魏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魏总放下电话,“还是黄律师想得周到。”魏总又拿起另外一个电话打给门外的秘书,“现在去许总那里把我要的东西提上来。” 不一会秘书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旅行袋走进办公室,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我打开,粗略点了点,又将袋子拉链拉上。 魏总站起来走到我身旁,“黄律师……” 我安慰魏总,“放心,事办不成原物奉还!” 魏总立刻赔笑,“放心!黄律师办事我当然放心!” 我也不多啰嗦,提着旅行袋回到车上。我将钱拿出来,重新放入我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旅行袋里。我转了大半个北京城,找到一个垃圾站,将从魏总办公室拿出来的旅行袋丢到了垃圾堆里。 晚上,我和张处先后脚来到一家酒店的包间。 我将旅行袋递给张处,他打开看了看,“老规矩!好说!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继续坐在包间里。随便点了几个菜,吃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也驱车回家。 一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我看看鞋柜,许魏洲的皮鞋摆在里面,还不是一双! “许魏洲!”我生气地关上门,大声吼着他! 许魏洲穿着睡袍,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我冲着许魏洲着急地喊,“谁让你住进来的!” 许魏洲不紧不慢地说,“我把房子都卖了,没地方住,除了这里我还能住哪儿。” 我都要被许魏洲气晕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要搞清楚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应该去贺春生那里住!不对!你不是一直住他那里吗?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许魏洲撇撇嘴,不满地说,“把□□给你的那天晚上我就搬过来了。这一个星期你都去哪了?是不是故意躲我?” “你!”我指着许魏洲的鼻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上像长满了钉子,我怎么都坐不住,最后又趴在沙发上,脑袋里迅速想着对策。 许魏洲啊许魏洲,我既没权力又没武功超群的保镖,我要怎么保护你! 许魏洲看我像被斗败了的公鸡,蔫蔫地趴在沙发上,傻傻地发呆,他蹲到我面前,摸着我的头发,郑重地说,“景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转过头认真地看许魏洲。我也想跟你重新开始,可是,贺春生现在除了要报复我,他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你。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让我们之间的爱如此坎坷!幸好,大部分事我都已办妥,就算再猛烈的风暴,也不会再阻碍我们永远在一起。 “洲,我爱你!”我腾地站起来,将许魏洲抱起,走进卧室。 “瑜,我也爱你!我们再也不分开!”许魏洲搂着我的脖子,深情地望着我。 “我好想你!”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吻上许魏洲性感的双唇。 我俩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双手急切地抚摸对方的身体。这一刻,我等了五年! 嘭!卧室的门被踹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铁面走进来,其中的领头厉色问,“谁是黄景瑜?” 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从床上坐起来,平静地将上衣穿好,“我是黄景瑜。” “黄景瑜,你涉嫌经济犯罪,跟我们走一趟!” 我转头,对许魏洲微笑着说,“下次再好好补偿你。” 我站起身,不等检察院的人将我铐起来,我主动跟着他们走。 许魏洲,再见经年! 第40章 讯问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姓名?”一间明亮的小房间里,两个身穿检察院制服的人正襟危坐,手执签字笔的人以拷问的语气开始讯问。 “黄景瑜。”这一天终于来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真的在检察官对面,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回答问题时,还是有点无法适应身份的转变。 在问过了一堆个人信息后,对面的年长者终于发问了,“你认识XY游戏公司的魏建明吗?” “认识。我是XY游戏公司的法律顾问,魏建明是XY公司的老总。”到现在为止,我很配合检察官,而且这些问题也没必要撒谎。 “2011年4月14日,也就是今天,你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检察官开始切入正题。 “今天上午,我从珠海坐飞机回北京。从机场出来,我就直接去了XY公司总部见了魏建明。晚上,我与XX会的张羽鑫处长吃晚饭。吃完晚饭,我回家,在家里见到了许魏洲。然后就被你们带到了这里。” “你见魏建明的时候,他有给你什么东西吗?”检察官继续发问。 “有。他给了我五百万现金。”这件事,我无法抵赖。 “魏建明让你拿这五百万现金干什么?”检察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胜利的曙光。 “他让我贿赂张羽鑫处长。”我如实回答。 “你什么时候把钱送给张羽鑫?”检察官穷追不舍地追问。 “我没有把钱给张羽鑫。钱现在还装在我车的后备箱中。”我又补充道,“在放备胎那里。” 略显年轻的检察官的脸色瞬间黑了八个色度,他极不自然地望了望旁边的人。 年长检察官略顿了一下,继续问,“今天晚上你和张羽鑫吃饭时,你是不是给了他一个旅行袋?里面装了什么?” “我给了他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的是冥币。”我镇定地回答。 “你为什么装冥币?” “张羽鑫前些日子跟我要的。所以,今天我转了大半个北京城才给他凑齐一袋子冥币。”我也很纳闷地回答。 “张羽鑫为什么跟你要冥币?” “不知道。我也没问原因。”我一脸虔诚。 “许魏洲是XY游戏公司的财务总监,他为什么在你家里?”检察官转移了问话方向。 “我和许魏洲是大学同学,也是恋人。快毕业的时候,他爱慕虚荣,抛弃了我,跟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在XY游戏公司,我俩偶遇。他发现我现在可以赚很多钱,就又想方设法泡我。”我胡邹了一通。如果让这些官老爷发现我和许魏洲的真实关系,他们肯定又要把许魏洲卷进来。我坚决不能让许魏洲趟这锅浑水,坚决不给别人严刑拷打许魏洲的机会。 “许魏洲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为了帮XY游戏公司尽快通过IPO审核?”检察官问。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他只是告诉我想跟我复合,我没同意。”我现在不能直接否认,要不然检察官会看出来我在替许魏洲说话。 “许魏洲知道魏建明让你贿赂张羽鑫的事吗?” “我不知道许魏洲是否知道这件事。我从魏建明那里拿走现金的时候,许魏洲不在场。”只有尽量中立的回答,才能尽量保住许魏洲。贺春生应该还没有对许魏洲下手,要不然,许魏洲也会在刚才被带走。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交代的吗?” “没有。”我依旧平静地回答。 两个检察官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另外两个看守人进了房间。 他们二话不说,往我身上浇了一桶凉水。又在旁边放了一个大功率电扇,对着我吹。我被拷在椅子上,无法躲避,只好硬生生地承受嗖嗖的冷风。 每当我的衣服快被吹干的时候,就又有人往我身上泼凉水。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头脑发胀,浑身又冷又热。 看守人扔给了我一个馒头。 我大口地嚼咽馒头。这才是刚开始,我要尽量保持头脑清醒,才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才能不危及到许魏洲。 哼!贺春生,你以为这点阴招能奈何得了我!你不就希望我招供,把许魏洲牵扯出来,然后你再充当大英雄,利用权势给许魏洲一个清白。到时候,我就是许魏洲唾弃的罪人,你就是高大上的完美情人!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我吃完了馒头,喝了几口散发着霉味的清水,被看守人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后,之前的两位检察官又坐在我面前。 “姓名?”依然是年轻人先发问。 “黄景瑜。”我虚弱地回答。 例行问了基本信息后,年长的检察官开口,“黄景瑜,魏建明和张羽鑫已经招供。魏建明已经承认给了你五百万贿赂张羽鑫。张羽鑫也已经承认拿了你给的五百万,答应你会利用职权为魏建明的游戏公司提供方便。” 我极力睁开困倦至极的眼皮,努力大声地说,“我拿了魏建明五百万,但我没把这五百万给张羽鑫。我给张羽鑫的是五百万冥币。五百万现金就在我车里,你们应该搜出来了吧?” “黄景瑜,行贿人和受贿人都已经自首!你再负隅顽抗,也不会影响对你的定罪量刑。如果你现在如实招来,我们还能给你来个认罪态度良好,可以给你申请个缓刑。”检察官规劝我。 我是律师,干了这么多年,检察院的一套规则我还不清楚吗?!只要我咬紧牙关不认罪,就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就得无罪释放。为了能永远挽回许魏洲,在这里吃再多的苦,遭再多的罪,我也认了! “黄景瑜,你说你给张羽鑫的是冥币。为什么我们在他车里搜到的是五百万现金?” “我不知道。我给张羽鑫的就是冥币。他什么时候掉的包,为何要掉包,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是死鸭子,嘴硬得很。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年轻检察官发问。 “没有。” 两个检察官出去了,看守人又进来。 他们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拖出小房间,将我扔到室外有大理石的空地上。衣服和鞋子被他们扒光了,双手被拷在头顶上的不锈钢杠子上。 现在是正中午,大理石像烤炉一样炙热。我要不停交替着抬起一只脚,才不至于让两个脚掌都站在烙铁一样高温的地上。太阳晒在身体上还能勉强忍受,但是缺水让我昏昏沉沉,感觉好几次都要眩晕过去。 我心里一直想着许魏洲,回忆着我们大学时候的点点滴滴。有了如此甜蜜的记忆,时间也不再像蜗牛一样爬行。 太阳下山后,我又被拖回了小房间。一小碗水和馒头将我从昏死边缘拉回来。 吃完东西,我再也承受不住,伏在地板上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强行被人弄醒。 等我坐在审讯椅上,那两个检察官又出现了。 “姓名?” “黄景瑜。” 他们问了之前同样的问题,我努力保持着清醒,给他们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答案。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年轻检察官发问。 “没有。”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平静地出去。不过一分钟,两个新的检察官又坐在我对面。 “姓名?” “黄景瑜。” 这两人又问了类似的问题,我依然坚决地给出之前相同的答案。 这两个人问完了,情绪毫无波澜地走了出去。 我困极了,坐在椅子上瞬间进入深睡状态。 “啊!”我闷叫了一声。一股强大的电流将我刺激醒。 “姓名?” “黄景瑜。” 又有两个新的检察官问我问题。 最后,我意识模糊,记不住到底有几个人来讯问过我。但是,我每次给出的答案都出奇地保持一致。答案早已在我脑海中背了千千万万遍,深入我的骨髓。就算是无意识地回答,仍然不会答错,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答错。我真惊讶自己的忍耐力,我也终于明白,爱情的力量是多么坚不可摧。 迷迷糊糊中,我被电醒了很多次,被水浇醒很多次,被渴醒、饿醒、疼醒、热醒、晒醒不知多少遍,但我的答案依然没变。 当我再次被踢醒时,几个法警将我压上囚车。 我知道,我捱过了七天。如果七天都没招供,检察院就会把人转移到看守所。 进入到看守所,我领了一件马甲,鞋子被扣下,因为有鞋带。我光着脚,将马甲套在身上,填写了简单的表格,做了简单的体检,就被管教员领到监舍外。 “335746,抱头蹲下!”管教员冲我吼着,完全把我当条狗对待。 以前为犯罪嫌疑人做辩护时,我经常出入各个看守所,对这里的规矩和生活早已了如指掌。为了少受点罪,我只能马上听话地像条哈巴狗一样蹲在管教员脚边。 管教员看我还算老实,他哐当打开监舍的门,对着里边喊,“蹲下!” 我用余光扫到,不到20平米的狭小房间,大概蹲了20多个人。 “2筒6号,335746你进去!”管教员说完,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蹲好,手抱着头,一步一步挪进2筒6号监舍。 哐当!监舍的大门被关上。 一群屋里的“室友”站起来,凑过来打量我。 我仍然抱头蹲着,观察监舍里各个人的表情和站位。第一晚,新人都要挨揍。何况已经是被贺春生关照过的新人。 很快,我就锁定了不远处一个稍微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他应该就是牢头。站在他左右两侧的应该是他的打手。在我面前咋咋呼呼的应该都是无足轻重的小兵。 只见牢头使了个眼色,围在我面前的小兵就开始拳打脚踢地揍我。我护住头和下身,默默地忍受着。我知道第一晚要是反抗,以后我在这里的日子将会度秒如年。 等小兵打完了,我蜷缩着躺在大通铺旁边的过道上,慢慢消化身体的疼痛。 “335746,有人探监!”管教员将监舍门打开,对着躺在地上的我吼。他一点没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艰难地爬起来,颤颤巍巍站起来,跟在管教员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应该是程海明来了。 我被带到探监室里,西装革履的程海明看到我鼻青脸肿,衣不附体的可怜样,眼泪差点当场飚出来。 我坐下,冷静地看着程海明。 程海明将管教员检查过的一袋换洗衣物、日常用品、一些现金交给我,强作镇静地说,“黄景瑜,我现在是你的辩护律师。……魏建明自首,犯罪情节显著轻微,免于起诉。张羽鑫涉嫌受贿罪,下个月开庭。” 我点点头。事情的发展仍然沿着我当初预料的方向。 我和程海明没有做过多的语言交流。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领会其中的深意。 探监时间一到,我就被管教员带出了探监室。 在一个拐角处,我把悄悄拿出来的一叠钞票塞给管教,“管教,您的钱掉了,我帮您捡了起来。” 管教看了我一眼,接过钱,眼神不再冷酷,语气却依然冷冷地,“好。” 我跟着管教回了监舍。 一进监舍门,我就主动蹲在牢头脚下,拿出一叠钞票,恭恭敬敬地递给牢头,“大哥在上,请接受小弟一点心意!” 旁边的一个打手立即接过我手里的钱,交给牢头。牢头挤出了一点笑容,高高在上地说,“叫什么?犯了什么事?” 我谄媚地说,“我叫小鱼子。因为拿了钱,没替人办事,就被掳进来了。” 牢头眯着眼睛,笑里藏刀地说,“看你小子挺机灵的,怎么得罪了大人物!今天的一板子你已经挨了,以后每天挨一板子!” 我赶紧作揖感谢,“谢谢大哥!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牢头不再理我,继续让他的小弟给他按摩。 我则赶紧跑到厕所边上,手脚勤快地刷马桶。 不出我所料,这个牢头已经被贺春生收买了,我每天都会被他折磨。只不过我已经成功巴结上了牢头,不会再被牢头往死里整。 晚上,吃过了一个馒头和一晚白菜汤,我随着其他人一起在狭小的房间内绕圈。 绕了几千圈,终于到了睡觉的时间。我很自觉地趴到对着厕所的位置,立着身体睡觉。 自从被带走后,这是我身体碰到的第一张床,也将是第一个不会被疼醒的睡眠。 (本章刑讯逼供情节纯属捏造与瞎掰,为了虐而虐,别当真啊!) 第41章 出鞘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我不断地孝敬牢头和管教,做人也低调、谦卑、圆滑,所以在这里并没有受太多的苦。虽然每天还是会被群殴一顿,但只是拳头大雨点小,日子也不算那么难熬。 “335746,有人探监!”管教带着我走向探监室。 据我掐算,来人应该是程海明。这两天张羽鑫的一审判决结果应该出来了。我知道,就算我不认罪,也不会很快从这里出去,应该在看守所里待到和张羽鑫一样的刑期。 我跟在管教身后,走进探监室时,身形立刻愣住。来人是许魏洲! 许魏洲看到我,眼神流露着慌乱和无限心疼。 我知道这间屋子里有摄像头,我所有的动作和表情都会被记录下来,传到别有用意的人手里。我忍住想要拥抱许魏洲的冲动,用眼底的冰霜与冷漠覆盖住对许魏洲浓浓的热忱和爱恋。 我悠然地坐下,管教将我铐在椅子上。 还没等许魏洲开口,我气恼地质问许魏洲,“许魏洲,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有脸来?”虽然这不是许魏洲的错,但我却无情地把这个黑锅甩给了许魏洲。 许魏洲张大了嘴巴,拳头握得紧紧地,想辩解,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不需要许魏洲说一句话,只需让别人误以为我俩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我眼神厉色地盯着许魏洲,生气地埋怨道,“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许魏洲愧疚地低下头,他应该是想到了我几个月前对他说的话。许魏洲又坚强地抬起头,眼睛含着泪花,懊悔地说,“我……我以后……” 我立刻打断许魏洲后面的话,翘起二郎腿,右手食指指着许魏洲,严肃地警告,“许魏洲,你现在发毒誓,以后不许来这里看我!” 许魏洲,请原谅我的无情和狠毒!我多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哪怕一眼,我也很满足!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必须要不断地做着恶人。 许魏洲愣愣地呆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不等许魏洲开口问我原因,我转身向管教示意这次探监结束。 “景瑜!”身后传来许魏洲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怕我的表情被摄像头捕捉到。 “我等你一辈子!”许魏洲坚定地大声喊着。 我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安全落地,但是一块重担又压在了柔软的心窝。许魏洲,一辈子很长,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晚上吃过晚饭,正当我给牢头讲荤段子时,管教黑着脸,厉声地从监门的小窗口喊,“335746,出来!” 我心口一缩,暴风雨来得这么快!许魏洲的出现,让贺春生的报复又加重了砝码! 我小心翼翼地出门,迅速蹲到管教脚边。 “335746,给你换了监舍。”管教走到前边,我跟在他身后。 我跟着管教上了一层楼,走到一个监舍门口,管教同情的眼神一闪而过,他打开大门,“335746,进去!” 我被管教踹进了新监舍。 一群饿狼色眯眯地盯着我这块肥肉。 还没等我适应新的环境,就被几个人按住手脚。他们疯狂地拔光了我的衣服。 “老大!您先来!” 我的头被死死摁住,看不清谁是老大,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啊!”我痛苦地尖叫! □□被狠狠地贯穿。撕裂的疼痛太清晰,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渗出,须臾就汇流成河。 我咬着牙,狠狠忍着。嘴唇被咬破了也抵不消身后带来的疼痛。 “小六子,你来!” 换了一个又一个人在我身后冲撞。 “啊!”我又从疼痛中醒来。 我虚弱地趴在一张病床上。 医生看我醒了,也没搭话,继续给我上药。估计她已经见惯不怪了吧。 我以为我可以在病床上躺一晚上,没想到上完药,我就被抬回了新监舍。 我躺在最边上的通铺上,被所有人隔离。 一个瘦小得像猴子一样的人走过来,蹲下,捏起我的下颚,猥琐地说,“爷们以后天天喂你一顿!” “哈哈哈……”其他人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别过脸,闭上眼睛,静静养伤。既然劫难不可避免,那就坚强地承受这一切!只要没死,就永远有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每晚我都会被屋里的人□□。我并没有要死要活的念头,只是身体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让我犹如置身于修罗地狱中。 当我再次被抬到医务室中时,那个冷面医生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再被爆菊,以后会失禁。” 我将头埋在枕头里,迅速权衡利弊,思考着要不要求助曹华飞。 医生上完药后,我被抬出了医务室,又抬进了体检室。 我忍住疑惑,沉默地让人给我体检。难道我要被释放了? “黄景瑜,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一切正常。如果没有异议,在这里签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冷漠地指在体检报告的最末处。 我在心里冷笑,MD,我都站不起来了,还TM结果正常。 我被两个人搀扶着走到看守所大门口,程海明见我出来,立刻冲过来扶着我。 我趴到程海明车的后座上,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强忍着身后撕裂的痛,平静地说,“去医院。” 程海明把车开得很稳。 在路上,程海明从倒车镜看了我好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事。 “那个,黄律师,许魏洲知道你在里边被……”程海明顿了一秒钟,继续忐忑地说,“他又回到贺春生身边了。” 我就说嘛,我怎么这么突然又这么快被放出来了,原来还是连累了许魏洲。对不起,洲,你再最多等我两年,我肯定能把你解救出来!我在心里暗暗嘲笑贺春生的愚蠢,你在许魏洲心里捅了把刀子,还想跟他过一辈子?! 我在医院里养伤了一个星期。出院后,我跟程海明交代了一些必要事情,就退了现在租的房,登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 下了飞机,我见到了介绍新工作给我的中间人施宏。 施宏很儒雅地与我握手,“黄律师,久仰大名!曹哥交代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我大力地握握施宏的手,“谢谢施总!我想尽快开始工作,越快越好!” 施宏引导着我走向停车场,“黄律师,你先回酒店休息,晚上给你接风!” 我很满意施总的办事效率,愉快地说,“好!” 晚上,纸醉金迷的上海,注定要开始了另一场尔虞我诈。 在一间豪华包间内,我终于见到了在我心中搁置很久的人。 施总热情地给我介绍新雇主,“黄律师,这是财发集团董事长王董。” 我积极地献媚,“王董,您在市场上群雄逐鹿,丰功伟绩是业界流传的佳话!能有幸在您手下工作,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王发财眯眼他精明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扫了几眼,“黄律师,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施总立刻打圆场,“王董,黄律师获得过全国百强律师,您是不是在杂志上见过黄律师的照片?” 王发财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对!黄律师是难得的人才。来,就坐。” 我依着王发财的手势,坐到了他身边。 晚饭上,觥筹交错,我们一桌人喝了很多酒。我不停地敬王发财,表达我的诚意和衷心。 王发财醉醺醺的将手搭在我肩上,口齿不清地说,“黄律师,下周一来上班!法务部经理的位置委屈你了。别担心,干个一年半载,我就提你为副总!” 我把手自然地搭在王发财的膝盖上,兴奋地说,“谢谢王董!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厚望!” 王发财!傻缺才信你的话! 我在上海繁华地段租了一间两室一厅,休养生息几天,周一就去了财发集团上班。 新的工作没有挑战性,也接触不到集团的核心商业秘密。 我兢兢业业地干了一年,仍然没有等到我想要的契机。 我告诫自己不要着急,要像豹子一样沉稳地盯着猎物,时机成熟时才一击毙命。 这个机会,终于在一年半以后来了! 一个妖娆年轻微挺着肚子的女孩气冲冲地闯进王发财的办公室,吵闹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玻璃从楼上总裁办公室传到楼下的高层领导办公区。 等这个女孩一走,过了一个小时,我假意要申请签字,敲门进了王董的办公室。 王发财有点颓废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抽烟解愁。 我将文件轻轻放在桌子上,关切地问,“王董,需要帮忙吗?”我不敢太直接切入主题,毕竟王发财还没有将我视为心腹。这个王胖子,虽然是暴发户,却精明得很。 王发财提起他疲惫的小眼睛,抽了几口烟,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说,“你知道怎么一步搞定女人吗?” 我立马来了精神,满腹主意似地说,“只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可以多个彩旗飘飘!” 王发财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郁闷地说,“说得容易!我家那位是个母老虎,心胸非常狭窄!你不是也知道吗,经常来公司查我的账。” 我憋着坏,继续胸有成竹地说,“王董,控制财政大全就能控制住夫人!” 王发财终于禁不住诱惑,着急地问,“你有办法?” 我在王发财耳朵边絮絮叨叨了很久,把大概的思路一一讲解给王发财听。 王发财很兴奋,拍着桌子,手舞足蹈,“小黄,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以后不要叫我王董了,叫我王哥!” “是!王哥!小弟我一定忠心耿耿地为您鞍前马后!” 有了王发财的圣旨,我马不停蹄地将他们夫妻的共有财产注资入财发集团。 所有手续办妥后,我又安静地等了半年。 半年后,一封举报信连同各种洗钱证据匿名邮寄到公安机关。 公安机关立即立案侦查,并查封了财发集团所有的银行账户,不久后便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我的目的终于快要达到! 不出预料,在审查起诉阶段,王发财被取保候审。不过,这也没关系,这次肯定让他牢底坐穿,倾家荡产。 凌晨三四点,刺耳的电话声将我吵醒。 我拿起电话,困怏怏地,“喂……” “黄律师,王发财今晚跳楼了!”施宏的声音如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将我的困意瞬间击溃。 我挂断电话,傻傻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我算杀人了吗?!王发财本来就罪有应得!他为什么要自杀!我是刽子手吗?!我虽然自私,但也是为民除害吧?!不,我害死了人! 不同的声音在我耳边尖叫,阻扰着我正常的思维。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洗手间,让冰凉的洗澡水冲刷我罪恶的灵魂。 我坐在地上无助地痛哭。 当第一道曙光照射进狭小闭塞的洗手间,我揉揉肿胀的眼睛。 渴望与许魏洲幸福生活的期待随着阳光无限放大。许魏洲,你会原谅我吗? 我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手机,拨了曹华飞的号码。“曹哥,麻烦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与曹华飞通完话,我又写了两封信,邮寄给程海明。 收拾完简单的行李,我前往飞机场,定了最近出发的航班,去往珠海。 到了珠海,我打车去了金沙滩。 望着汹涌澎湃的海浪,让我回忆起我和许魏洲在这里最美妙的夜晚。那天,他救了我一命,他全身心都给了我。我告诫自己,希望在这里,希望永远在这里。 我将鞋脱在海边,朝着大海一步一步地走去…… * 第三天,各大报纸和媒体纷纷报道上海商界的地震。 财发集团董事长王发财畏罪自杀,心腹助手黄景瑜跳海身亡…… 程海明在报纸报道的当天早上,急匆匆赶往许魏洲所在的公司。 程海明顶着一脸虚汗,气喘吁吁地跑到许魏洲办公室,“许总,黄律师留给您一封信。” 许魏洲一脸平静地接过信封。他不相信黄景瑜已经离世,他一直在等着黄景瑜把他接走。 程海明见许魏洲并没有立即拆封,他催促道,“许总,黄律师吩咐,一定让您当着我的面看完信!黄律师让我告诉您,您一定要听他的话!黄律师说,如果您不听他的话,他永远不原谅您!” 许魏洲面无表情,所有动作都慢了半拍。他觉得媒体一定在报道假新闻,他坚信黄景瑜永远不会抛弃他! 许魏洲艰难地拆开信封,寥寥几个字突然让他万箭穿心。 亲爱的洲: 一定要好好活着!乖!听话!!! 永远爱你的瑜 第42章 归隐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许魏洲窝在家里半年,哭着睡去,心痛得晕去,悔恨得想跳楼。每当许魏洲想要结束生命的时候,黄景瑜留给他最后的遗言就像鞭子无情地抽打他,惩罚他所有的错。 许魏洲无法原谅黄景瑜,无法释怀黄景瑜为什么对他那么狠心,抛下他一了百了。 许魏洲知道黄景瑜也没有原谅自己,要不然不会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只在金沙滩留给他一双鞋子。 黄景瑜选择了他俩最初身心结合的地方结束,许魏洲觉得这是黄景瑜对他最大的打击和报复。 许魏洲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工作和生活,他收拾几件简单的行李,身心俱疲地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 许魏洲无需费心处理财产,因为他几乎所有的积蓄都给黄景瑜还了赌债。连许魏洲给黄景瑜付全款买的房子都被黄景瑜拿到房产证的第一时间给卖了。 在登上飞机的前一刻,许魏洲嘲笑自己,两手空空的来到这个城市,又一无所有地离开。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再也不要被野心蒙蔽,只选择和黄景瑜平静地度过这一生。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 许魏洲没有回上海,而是到了他和黄景瑜初见的城市,珠海。他决定要在这里靠回忆过一辈子。 许魏洲给黄景瑜选了一块墓地,将黄景瑜最后穿的鞋子和他曾经送给许魏洲的对戒一起下葬。这块墓是夫妻合葬墓,许魏洲打算自己死后也要永远陪着黄景瑜。做不成现实中的夫妻,作对鬼情侣也不错,许魏洲一直用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安慰自己。 为了能每天能看到黄景瑜的墓,时时陪他说说话,许魏洲当起了这个墓园的会计。 许魏洲希望黄景瑜有一天能原谅他,所以他经常深更半夜地跑到黄景瑜的墓前,求他给自己托梦。可是,黄景瑜太狠心了,许魏洲哭着求了一年,也从没有梦见过黄景瑜。 许魏洲不甘心,就算现实中没了黄景瑜陪伴,他也希望黄景瑜的鬼魂能经常来找他。怨他也好,恨他也罢,至少露个面骂骂他。 许魏洲有一天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黄景瑜把他烧的钱都赌光了?所以才没路钱找自己?有了这个想法后,许魏洲开始糊银行烧给黄景瑜,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天天糊房子、佣人、美女、帅哥烧给黄景瑜。结果,黄景瑜还是没到许魏洲的梦里。 最后,许魏洲下了狠心,把自己糊成个小纸人,烧给了黄景瑜。 即使这样,许魏洲还是没有见到黄景瑜的鬼魂。但是他没有死心,开始每天上网搜集各种招魂术,又或者跟神神叨叨的跳大神的疯婆子学习招魂大法。 午夜十二点,许魏洲经常跑到黄景瑜的墓前,把他学到的招魂术施展出来。一次招魂不成功,许魏洲就天天试,他觉得总有一天能碰到黄景瑜的鬼魂。 某天早上,正当许魏洲在黄景瑜墓前摆阵法,审视哪个环节出问题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叹,“洲……” 许魏洲心里一股暖流窜遍全身,终于招魂成功啦!许魏洲难掩激动的心情,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扑到了人家怀里。 许魏洲一边笑一边抱怨,“你这个死鬼!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那人身体轻颤,柔情地抚着许魏洲的后背,开心地说,“我怕你讨厌我,所以不敢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我亲爱的小洲!” 许魏洲觉得哪里不对劲,黄景瑜从没叫过他小洲。许魏洲有点害怕地放开怀里的人,他怯怯地抬头。在看到来人是贺春生时,许魏洲的表情一下子掉入冰窟。 许魏洲一连串无情地质问,“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我们还有必要见面吗?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许魏洲背向贺春生,恨恨地说,“你再也没有机会威胁我了!” 贺春生知道当初做法实在欠妥,可是,如果他不折磨黄景瑜又如何能挽回许魏洲呢?就算没法得到许魏洲的心,能得到他的身体也不错。贺春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与许魏洲纠缠,他把矛头又指向了黄景瑜,“小洲,后来的黄景瑜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他变得心狠手辣,他为了钱,可以把别人逼死!你看看那个王发财被黄景瑜逼得,就算不跳楼,也会是终身□□!黄景瑜已经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任何真心了!” 许魏洲觉得贺春生的话太好笑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后却从笑变成了抑制不住地哭泣。许魏洲极其温柔地抚摸墓碑上黄景瑜的照片,悔恨地说,“谢谢你,景瑜。但我更希望你活着。” 贺春生觉得许魏洲的智商已经直线下降,都两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不能从伤痛上走出来!贺春生砸住许魏洲的肩膀,使劲摇晃他,“小洲,你醒醒!黄景瑜他是坏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许魏洲愣了半天才缓缓抬起眼皮,讥笑贺春生,“黄景瑜知道我被王发财玩弄过三天。”无力地说完这句话,许魏洲抱着黄景瑜的墓碑,自然自语道,“景瑜,咱俩再也不要分开!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贺春生像被雷劈了一样,心僵了。他终于认清了现实,他永远都无法取代黄景瑜在许魏洲心中的位置和分量。贺春生想跟许魏洲最后道别,但看着穿着一身奇装异服的许魏洲,他终是没有勇气,静悄悄地离开了。 此后,除了程海明每年来墓地陪着许魏洲过生日外,再也没有熟人踏入这个墓园。 许魏洲跟个正常人一样,按时上下班。但是在所有业余时间里,许魏洲就像着魔了一样研究各种鬼魂新闻。每次看到报道说某人见到鬼了,或是撞鬼了,他都会跑去当事人那里问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甚至,许魏洲还去各个寺庙里请教怎么招魂,不过人家都把他当成神经病给轰出去了。 许魏洲一直没有灰心,他认为肯定是方法不对,要不然怎么就没把黄景瑜的鬼魂给招出来呢?!后来,许魏洲又迷上鬼魂类小说,甚至联系作者问怎么才能见到鬼。不知道别人是整他还是出于猎奇心理,总有一部分人告诉许魏洲一些奇学或怪方法。 许魏洲才不管真假,每次都要试试。他从不觉得疲惫,把黄景瑜的鬼魂招到自己的梦里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自黄景瑜跳海七年后,许魏洲又从一些少数民族的巫师那里找到几种不同的招魂术。他试的第一个招魂术很复杂,程序要求又极为严格,从午夜叮叮当当地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候才结束。有点精疲力竭的许魏洲靠着黄景瑜的墓碑满意地睡去,虽然每次希望都落空,但许魏洲觉得,终会有一天黄景瑜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洲……许魏洲!小妖情……小宝贝……洲洲……” 许魏洲听到有人叫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哇靠!黄景瑜的鬼魂竟然真的出现了! 许魏洲腾地一下站起来,围着黄景瑜转了左三圈右三圈,心里纳闷,黄景瑜不是水鬼吗?怎么身上一点水渍都没有呢!难道是别的鬼变成黄景瑜的样子要吸他的阳气? 许魏洲站到黄景瑜的对面,打算拷问一下眼前的鬼,就算要被□□吸阳气,也只有黄景瑜的鬼魂才可以。许魏洲清清嗓子,想了半天才冒出第一个问题,“用一句话证明你是黄景瑜的鬼魂?” 黄景瑜瞬间碉堡地站在原地。他早就听程海明说许魏洲每天招他的魂,但没想到当自己这么大个活人站到面前时,许魏洲竟然这么秀逗。黄景瑜心里叹息,哎,许魏洲在墓地待久了,脑子都成浆糊了。 黄景瑜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黄景瑜,如假包换。你先用一句话证明你是许魏洲。你万一是披着人皮的妖精呢?” 许魏洲愣了,我个大活人还需要证明我是谁吗?!不对!披着人皮的妖精?我们人当中还有妖精?!难道鬼分辨不出人和妖精?(⊙o⊙)…许魏洲左思右想,怎么才能证明我是人而不是妖精呢?!人和妖精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许魏洲范二的样子,黄景瑜一抹纯真的笑始终挂在嘴角。 黄景瑜打算逗逗许魏洲,继续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你就是许魏洲,也能证明我是黄景瑜。” 许魏洲立刻精神百倍,催促道,“什么办法?快说!” 黄景瑜忍着快要笑破肚皮的冲动,镇定地说,“你我接吻,如果我能感受到你身体的温度,说明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我就相信你是许魏洲。如果你能感受我身体的存在,我就是你最爱的人。” 许魏洲想想,貌似有道理。他一直以为鬼魂都只是看得见,但却像空气一样无法触摸到。如果他真是黄景瑜的话,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岂不是和活人一样?!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许魏洲不敢往下想,太污了。 黄景瑜趁着许魏洲愣神的空,轻轻扶起许魏洲略显消瘦的面庞,像干渴的人遇到泉水一样,贪婪地亲吻许魏洲。 许魏洲则腿脚发软,被动地回应,尽力地讨好。许魏洲不觉得自己在跟个鬼魂接吻,这个感觉就像他和黄景瑜之前无数次接吻那样的甜蜜,那样的真实。 很久很久,黄景瑜终于不舍地放开许魏洲的唇,正当他要向许魏洲坦白一切时,许魏洲则慌张地拾起地上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他头顶上。 “景瑜,太阳要出来了,赶紧撑伞。我可不想你魂飞魄散,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招出来。等我死了后咱俩一起作对鬼夫妻吧。以后咱俩谁也别投胎,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许魏洲自说自话,兴奋得小脸通红。 黄景瑜在心里盘算,如果跟许魏洲坦白自己是人,他会不会信?黄景瑜试探性地问,“洲洲,我是人。” 许魏洲拉着黄景瑜往他住的方向走,他懒得回应。据他的研究,鬼都不会说自己是鬼,肯定会说自己是人,要不然怎么吸食人的精气和阳气呢!许魏洲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黄景瑜日日夜夜吸食他的气血,这样,他俩就可以尽快地永远做一对鬼夫妻了。 才早上六点钟,墓园里还没有工作人员来上班。别人都住在外面住,只有许魏洲为了方便,把自己的家安在墓园里。 进了房间,许魏洲把所有窗帘都拉上。这些窗帘是特质的,特别防光。他觉得总有一天能把黄景瑜的魂招来,所以要防着阳光照进屋子里。 黄景瑜看到屋内的摆设,笑得差点岔气。这哪是人住的房子,简直是一个道场。 黄景瑜笑够了,又深深地自责。他搂着许魏洲的腰,满怀歉意地说,“洲,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才来。你能原谅我吗?” 许魏洲感受到黄景瑜炙热的身体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常年的禁欲让他看到黄景瑜的一霎每个细胞都极其兴奋,又特别敏感。现在,许魏洲满眼含春,只想跟黄景瑜一起□□。 许魏洲面对着鬼魂,不再害羞,把自己的欲望写满身体各个角落。许魏洲的手在黄景瑜身上摩挲着,喘着粗气说,“原谅!只要你不再离开我,什么都原谅!” 许魏洲像暴徒一样把黄景瑜拖进卧室。俩人不可描述地滚了半天的床单。 久旱逢甘雨的俩人中午也不觉得饿了,累了就睡一会,醒了又继续开始无节制的床上运动。 深夜,俩人累得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许魏洲先醒来。他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精力不济。估计这就是被黄景瑜吸了一天的精血的后果,许魏洲颤着眼睛想想,估计能撑七天吧。七天后,他自己也会是鬼魂了。 许魏洲看黄景瑜还在熟睡,笑了一下,原来鬼也需要睡觉!鬼也会觉得累!哎,都怪自己的知识太少,要不然也不用七年才把黄景瑜给招出来。 许魏洲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刚要动筷子,黄景瑜披着件睡衣晃晃悠悠地从卧室走出来,“洲,我也饿!你怎么不叫我吃饭?” 许魏洲眼珠转了转,一脸迷惑地问,“你……你需要吃饭?你指的饭是什么?要不我糊碗拉面烧给你?” 黄景瑜翻了翻白眼,许魏洲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是个大活人啊!黄景瑜决定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人。 黄景瑜指指许魏洲面前的碗面,不客气地说,“我就吃这碗面。” “哦!”许魏洲把面推到黄景瑜面前,他自己又去煮了一碗。 许魏洲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想要问黄景瑜,可是昨天只顾着□□了,什么都忘了问。 许魏洲小心地开口,“景瑜,我烧给你的钱收到了吗?够花吗?” 黄景瑜连头都懒得抬,他真是又饿又累,做了一天的床上攻,没累死就是老天眷顾。他只简短地回了一句,“没有。” “为什么没收到啊?”许魏洲放下筷子,很郁闷,白烧了那么多钱! “因为我是人,不是鬼!”黄景瑜瞪着许魏洲,很严肃地说。 许魏洲腹诽,景瑜肯定怕我知道他是鬼后不愿意跟他上床,他就没法吸食人之气了,还是不要挑明了吧,免得他脸皮薄。 许魏洲又换了个话题,“景瑜,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许魏洲纳闷,以前招魂了那多次,为什么唯有这次成功了。他要弄清楚原因,万一哪天黄景瑜的鬼魂不见了,他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再把黄景瑜给招出来。 黄景瑜以为许魏洲终于想通了,他拉起许魏洲的手,歉意地说,“洲,对不起!我知道以前的我很脏,身心都脏了,一点也配不上你!听说人的细胞会新陈代谢,我们每七年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所以我想,七年,我可以变成干净的人,变成配得上你的人。”黄景瑜刚要继续跟许魏洲解释自己假死的事,解释他拜托曹华飞给他出死亡证明的事,解释他不敢出现是怕贺春生发现端倪再找麻烦,解释他这七年来用许魏洲的钱和名字在珠海情侣路开了花店,开了饭店,解释他俩可以从此悠闲地过日子,许魏洲就拦过了话头。 “景瑜,你怎么修炼成实体的?鬼魂不都是摸不到的吗?你是不是已经是阴间的什么大官了?要不然你为什么没去投胎?”许魏洲实在不愿意戳破黄景瑜的小心思,就算黄景瑜现在要吃他,他也是百分之一千的心甘情愿。 黄景瑜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许魏洲,你真是魔怔了!哎,心病还得心药医!算了,过往所有的黑暗与痛苦都烟消云散吧。反正黄景瑜在户籍里已经算死人了,现在自己叫黄有人。 黄景瑜假装踌躇着,假装艰难地开口,“洲,我可以重生。只要你愿意配合。” 许魏洲放下手中的筷子,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的有重生这回事,真的可以让黄景瑜再活一次?!许魏洲紧紧攥着黄景瑜的手,不停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黄景瑜又感激又觉得自己太可笑,哎,这傻孩子!他抑制住窃笑,郑重地说,“洲,今晚十二点开始,你在床上自己动,如果咱俩能同时达到□□,我就能用这副皮囊重生为人。如果成功的话,我就能以黄有人的名字生活在人间,永远和你在一起!” 许魏洲还以为是什么要丢魂丢魄丢命的配合呢,原来就是床上□□啊!这个太简单了!许魏洲自信,他俩在床上一直都是非常和谐,非常有激情,绝对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白天,许魏洲没再撩黄景瑜,他安静地想着各种姿势,默默准备着床上能用到的各种小情趣用品。许魏洲要一次成功! 黄景瑜悄悄注视着他可爱的洲洲,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黄景瑜甚至想,万一许魏洲发现了他的谎言,会不会暴打他一顿呢?!哈哈哈……到时候自己就说,如果暴打他,会把他打的魂飞魄散……哈哈哈……黄景瑜在不透风不透光的卧室里笑得满床打滚。 晚上,许魏洲一直盯着手表看,他在等午夜十二点。许魏洲从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许魏洲看看旁边的黄景瑜,气定神闲地躺着,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着急。 许魏洲蹭蹭黄景瑜的胳膊,“景瑜,我们有几次机会?” 黄景瑜摸着许魏洲性感的嘴唇,安慰地说,“一百次。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十二点都有一次机会。所以,洲,别紧张,要放松。等会你自己多扭扭腰,多动动,咱们争取一次成功!” 许魏洲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了很多。他一直担心,万一这次不成功,是不是永远就没机会了。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要自己今晚够卖力,他相信,一次就可以成功! 终于熬到了快12点,黄景瑜再也不想忍受煎熬,他催促着许魏洲快点开始。 许魏洲播放韵律很强的音乐,开始了今晚的开场戏,脱衣舞。 黄景瑜看得早就要流鼻血了,但他还得假模假样地忍着,身心无比煎熬! 一晚上,许魏洲用尽了全力讨好黄景瑜,黄景瑜舒服得一直在天堂晃悠,觉得就这样当一辈子鬼魂也不错。 终于,俩人同时释放。 许魏洲眼睛含着水汽,软软地趴在黄景瑜身上,小心翼翼地问,“景瑜,我们成功了吗?” 黄景瑜摸着许魏洲柔软的头发,笑着说,“你认错人了吧,我是黄有人。” 许魏洲突然觉得恍如隔世,他忍着身体的酸痛,坐起来,仔细打量身边的人,结结巴巴地问,“黄……黄有人,我,我是许魏洲。” 黄景瑜心里笑开了花,自己在许魏洲心中终于变回了人。黄景瑜忍住激动的心情,戏谑地说,“许魏洲,我觉得咱俩前世一定有缘!我从现在开始追你,可以吗?”黄景瑜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重新追许魏洲,重新体会浪漫与悸动,重新塑造只属于黄景瑜和许魏洲的生活。 许魏洲觉得很尴尬,看看自己和黄景瑜都□□着,还拥抱在一起,竟然说了要追求自己的话。难道在黄有人心里,我们刚才是约炮吗?!不过,许魏洲可不敢捅破窗户纸,看来这个黄有人没有黄景瑜的记忆,万一自己说多了话,惹得他心烦,不爱自己了怎么办? 许魏洲藏起自己的担忧,像条毛毛虫躲进黄景瑜的肩窝,肯定地说,“可以!” 黄景瑜满意地搂着许魏洲软绵绵的身躯,吻了吻许魏洲的额头,轻轻地说,“睡吧。明早我带你出去吃早餐。”黄景瑜可不想整天窝在家里吃泡面。 许魏洲咂摸着黄景瑜,不,黄有人的话。出去吃早餐?他可以见阳光了?哈哈哈哈……许魏洲心里笑开了花,他的黄景瑜重生了! 俩人各怀心思地沉沉入眠。 …… 全剧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